末日前的旧世界古人称呼这星球为山海,果然诚不我欺的一语成谶,因为现在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就只剩一山一海了。
海是沧海之中神树天国,山是九山大陆,但是相比脚踏实地的三千世界,悬空天际的神树树冠,才是人类最安全的家园,自古以来都是,天翻地覆都从未改变。
天光初亮,天国如阳。其枝干琉璃透明,叶片白玉无瑕,光从地平线来,一瞬间炽芒无限!
神树周边密布各种飞禽鸟群,在光明一刻一起伴光起飞,远看仿佛神树绽放飞升。光闪光灭间,沧海沸腾,大大小小的海兽争先恐后的越出水面,再次将天国拉回人间。
鱼翔浅底,鸟散飞天,近看神树中除了琉璃树干跟白玉树叶,还有无尽纵横交错的天罗交通线,其罗网触角延伸出去遍布九山大陆。
神树中极少人类痕迹,只有自然枯死的树枝,才会在变成金色后被集中到最牢固的琉璃树杈中,堆叠成无数球状或者鸟巢一样的存在。
掉落的白玉树叶化成晶莹剔透的水晶,倒是跟琉璃树枝相映成趣,在黄金鸟巢中被用作窗户、墙壁、地板等,反正是一点都不会浪费。
那些不适合构建鸟巢的树枝,都被悬挂在了不碍事的琉璃树枝上,统称为悬空城。悬空城不但出口都在顶部,而且也大多不方便享受公共资源,所以属于最下层的的居民区。
一根小树枝就是一栋大楼,一根大树枝就算是一个社区,一片大树叶就是一个小广场,一个鸟巢就是一座城市,或者是超级城市。
负责监控三千世界的凤凰巢,就是神树天国中最大的超级城市,不过他们的办公楼位于城市最末梢。
末梢办公楼的末梢部分,负责监控那些身处末梢的堡垒,其中最末梢的那一节楼层,负责最穷的九个末日堡垒。
九个世界的监控任务被分散到七十二间办公室,走廊尽头最末梢的那间办公室,除了容纳整栋大楼的公用设施外,剩下的狭小空间中,有一组人负责监控人类尽头的寒武纪。
作为九山大陆最大却也最北的堡垒,寒武纪绝对是最艰苦的一个,没有之一,因为这里几乎没什么物资上交,几乎完全依赖神树天国的定期救济。
枯燥的监控工作让人百无聊赖,一个胖大的白人,瘫在沙发上一边吃喝,一边发牢骚:“嘿,你们说咱们这世界,科技都发达成这样了,怎么还是只有那么几个‘神打’跟‘铁打’呢?”
在他旁边修指甲的女孩接茬道:“我听说就连‘兽打’都不到一万人,我都不敢想象,保护我们竟然还是那些狂兽士兵,想想就觉得恐怖。”
“难道就不能把浪费在花天酒地上的钱,拿去突破潜能爆发的瓶颈,全球豹变虎变吗?实在不行兽变也行啊。到时候大家下去横扫一切,让我也尝尝脚踏实地的滋味!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反正我祖祖辈辈居住悬空城,刚刚才知道自己得了悬空症。这玩意可是会遗传的,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地面上去结婚生子。”
白人的意淫引起了那个矮小壮硕黑人的嘲笑:“你这个大白虫子就喜欢白日做梦,还普及兽变,还横扫一切,还脚踏实地呢。我要是兽变了,第一个就揍你一顿,再让你欺负我。”
白人骂了句国粹后说道:“就你还兽变呢,你直接神变多好?成为一个神打,最不济成为一个铁打,到时我随便你揍。再说谁他们欺负你了?每次都是你自己找骂好不好!”
中间那修指甲的女孩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笑声中,最里面的女班长没好气地说道:“都认真点!咱们在上班,会被抽查监视的!还有刘易斯,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亮灯了?”
三人被扫兴后,几乎同时说道:“那是寒武纪兽人区,哪天不动乱?不亮灯才怪呢。”
就在女班长也懒得再管时,刘易斯却突然尖叫着跳起来,小身板把椅子都给碰飞了,手舞足蹈地在那里指着屏幕大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另外三人赶紧过来查看,却还是司空见惯的兽人动乱,只是这次动静大了点而已。
寒武纪堡垒大门口异变陡生,就在军官遇袭,军人们纷纷拉动枪栓的时候,小兽人顺势躺倒在地,用脚蹬着还没死透的军官的身体,抓着他的枪猛烈开火。
自负的军官都没关保险,因此便宜了一众手下,一家人都死的跟大脏一样干脆。即便射过来了一些流弹,也都被充当肉盾的军官给挡了下来,这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如以前每次爆劫成功一样,围观的众人等战火一停立刻一哄而上,为了抢一点生活物资,人们早都置生死于度外了,唯独小兽人趁乱脱出了现场。
可这也没啥呀,就算这些兽人真爆劫了天道的物资运输车,也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啊,这又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疯狂的一次。
刘易斯在三人嘲弄的目光中,没好气地推开众人上去开启搜索模式,黑色手指在白色键盘上飞快弹奏,最后在回车键上轻轻地一点,屏幕定格在第一次火力收割后。
可这也没啥呀,甚至可以说是更没啥,就在众人的迷惑中,刘易斯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画面微调后,监控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虚影!
“这是,这是元神出窍?”白人抢上去贴脸开大,撕心裂肺地惊呼,“并且还是天然迸发?野生的元神出窍?”
拿着指甲钳的女孩把白人拽回来,自己上去定睛观瞧后跟着说道:“这是个啥?有翅膀,却又不像鸟,我怎么看着像一只蝉呢?是一只金蝉吗?你们看是吗?”
“野生元神,并且还是昆虫元神,破天荒第一次啊!我听都没听过,你们听说过吗?班长,你见多识广,你知道吗?”
可等白人问过去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那经常装逼的女班长,瞠目结舌的彻底傻愣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