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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有女如花2

小说:本色 作者:惠雁字数:5051更新时间:2022-07-10 13:42:53

坐了两天车,花儿和琴琴她们才到了红红的远房姨妈所在的**业公司,红红的姨妈很快给她们介绍了一家养羊场。

一路上,凡是她们一同出现时,人们一律都将目光越过红红她们,停留在花儿脸上。不过她们谁也没有嫉妒花儿,她们是和花儿一起长大的伙伴,知道花儿虽然初看有着叫人惊讶的美丽,可时间一长,别人就会看出她的傻来。花儿之所以不说话,一定是怕露出傻气来,她不懂的事多着呢,她们仨任凭谁不**花儿强呢。花儿是个白瓷人儿,只是外表看着漂亮。

出了县城,她们搭乘一辆拉**的三轮车去几十里外的周**养羊场,三轮车在蹦跳,仿佛把女孩子们的心颠到很高很远的地方。女孩子们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山全不似家乡的那样陡而零乱,而是懒散地斜卧成了舒缓的峁梁,山上全是绿色,远处望是一丛一丛的浓绿,近处才看得见一点黄白色的地皮。一路上总是同样的景色,这几十里路显得很长,开三轮的人不会是骗她们吧?

花儿却睁大眼睛,唯恐哪一个山头的绿色她没有看到:怎么会这么多的**呢,是谁有着这样的神通种出这样多的**呢!

三轮车不再蹦跳了,平稳地穿行在川道里,花儿早看见川道里的****山坡上更密更绿,风吹来,整个川道里的**都在弯弯腰,点点头。花儿跳下车就去抚摸那厚厚的苜蓿**,出神地说:“**软,**香,**多!”

红红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出声笑道:“又冒傻气了,从来没听人说过**还会香,敢情你是驴变的!”

红红也有着花儿一样的细长身材白白脸,只可恨眼睛极细极小,就像那眼睛本来懒得长,只勉强划了一道缝儿应个景似的;加之鼻子又小又瘪,下巴尖峭,初看给人一种戴着面具的感觉。可红红视力一点不差,心眼又精明,眼光一扫就足以知道别人对她的观感,虽说并不生花儿的气,但这毕竟是她们走出校园后第一次面对陌生人。在校园里,花儿只管自己乐着,谁又会看她一眼呢;可叹这些陌生人却是这样的没眼光,他们从前座上扭过头来看花儿,花儿走过时又侧首行长长的注目礼,这些人还**将花儿当美人了。

花儿习惯地怯弱地笑了,她知道自己又犯傻了。

琴琴十指梳拢着头发说:“出门了,咱们应该对花儿招呼些。”

“就是,要是枝儿在,你敢那样说花儿!”冬芳也用一方小手帕擦着脸上的灰尘。在去一个新的环境之前,女孩子们下意识地尽可能装扮着自己,只有花儿,被那绿绒毯一样的**迷住了。

养羊场在一个低缓的山坡上,整整齐齐两排羊舍,不过羊舍里羊子并不满。带他们参观的老张说这里可以养500只羊,眼下正在往回调一种新品种的羊。花儿她们四个人的工作就是每天负责给这些羊添料加水,割**拉运的活儿由男工来做。

老张带着她们去养羊场上面的院子里安顿好,但说这只是暂时,等过几天南场长回来看过了,才算是**正留下她们。红红说:养个羊还得考试吗?老张说:那可不,这养羊场是人家投资大几十万建成的,人家能不当回事,先前也来了几个女娃娃,嫌累,干了两个月就走了。

花儿油然喜欢上了这一片涧地风光,如此单纯而广阔的一片绿野,她深怕自己不能被留下,仔细的向老张寻问养羊经验。故乡到处都是清泉浇灌的良田,连苜蓿**都见得很少,养羊对她们来说很是陌生。

南场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看出她的傻,单单只让她一个人走呢!

过了三四天,南场长还是没有来。女孩子们等得有些心焦,要是让走,不是白给人家效劳这些天么;花儿却盼南场长晚些时候来,等她完全学会了养羊,也许会让她留下。

正如花儿所愿,过了半个多月,她才看见养羊场来了一个人,微弓着背慢慢的向坡上走来,就像那坡很陡似的,又像他闲得啥事没有似的。这人不会是场长吧?花儿在远远跟在后面,生怕他发现了她。

果然,一会儿老张就喊她们到上院里去。南场长走出窑洞,看着眼前一溜四个年轻女孩子,微微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他也像那些陌生人一样将眼光落在了花儿脸上,就像他和花儿认识似的问:“不是说还要来一个傻女子,怎么,她没来?”

琴琴、冬芳唰地将目光射向了红红,她们谁也没有想到红红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将花儿的傻告诉别人,告诉她在**业公司的姨妈。红红低下了头,一时间院子里十分安静。

花儿憋红了脸:“就是我!人家都说我傻。”

“你不傻,你是俊!”南场长笑了,笑声爽朗,就像老师在课间十分钟和她们说闲话时那样亲切友好。

南场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场长,更像老师,像校长。

女孩子们的感觉一点没有错,场长南建设曾经当过一年多中学教师,后调往北山市北山区**办当秘书,写了几年领导讲话材料,很快当上了副主任,不久,正主任病休,正主任的位置名存实空,南建设便里里外外,青春得意地忙开了办公室里一应事务,那一年,南建设刚刚是而立之年。整个区**大院从食堂**傅到区长都知道,那正主任迟早是他的,常务副区长就是他岳父,更不用说他能干又肯干。南建设成为正主任简直就是众望所归,水到渠成,好**姨太在进了府,不仅深得合府上下喜欢,还生下了一连串的大胖儿子,不扶正简直就没有道理。

谁曾料想,就在这节骨眼上,如**中天的常务副区长岳父,突然查出了直肠癌,半年时光,岳父已经做了黄土中人。下葬一月未出,墓又被盗,一家人心力交瘁,丽娜只是哭闹个不停,说梦见父亲的棺材又被盗贼打开了;又怨建设办事不力,压根儿就未去**局催盗墓的案子;又说建设没良心,只差打发建设天天夜晚守在墓前;又说她头疼犯了,要建设揉着才能入睡。 建设精疲力间竭的应对,三个月间,丽娜还是哭得浑身僵硬了两回。

家里乱得一团糟,很突然地,一份文件摆在案头,要办公室尽快收拾那闲置多年的主任办公室,另配办公设备,迎接新到的主任。新到办公室主任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常务副区长的侄儿,原区****校的讲师马速达。

建设感觉整个**大院的空气都冻住了,众人的目光刹那间凉刷刷的,就像阳春三月突然落下了一场雪。那些曾经热情温暖的目光,曾经畅意的风、曾经明亮的天光月华全都消失了,即使在建设修改完那一篇篇区长、副区长的发言稿,于子夜归家时曾经畅意地吹拂过他的风去了哪里!

家也成了陷入僵持的战场,建设一向看不起深陷于家庭的男人,好男儿志在四方,好男儿就是该建功立业,但现在,他的人生主战场不得不移到了家里。家,是停泊休憩****,但建设的这个家从一开始就不是那样。不久,建设就深刻认识到:在家这个战场上,他是早就失去了高地,要在战壕里打胜**谈何容易,只有蜷缩着苟活,或者出逃。

在**机关号召**分流经商,开发绿色工程之际,南建设决定离开那个他一天也不想再呆了的**办大院。 建设也想将这作为这是一种**投资,或者他可以借着时机建立自己的经济。

建设十分赌定地选择了离开。

离开办公室前,建设用报纸将书、床铺盖住,建设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间小小的办公室,他何时再回来呢!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却是区**办副主任袁建设。

南建设又拿开沙发上的报纸,招呼他坐。那年,建设在偏僻的乡村中学里教了一年半书,得知区**区**公开招聘秘书,就去应聘。虽说应考的人很多,但建设对这次应聘是志在必得。考试录取结果,竟然是两个建设:一个是白**寺中学的南建设,另外一个是黄河中学的袁建设。袁建设生得黑黑的,高高壮壮,一攀谈,知袁建设与他同年,学的是历史专业,就是黄河岸边人。不久,就传出了袁建设与区**李**的女儿的婚事;接着,南建设也娶了高副区长的女儿**娜,一时间,区**、**大院里将此传为笑谈,两个建设见了面也只觉好笑。

袁建设晚于建设三年提为副主任,袁建设与人不同的是,从认识到现在,非正式的场合从来不叫他南主任,或像有的人那样暧昧地叫他主任。袁建设只叫他“建设”,或“那、建设。”

“那、建设,咱今天下午喝酒去,就咱俩。”

“我哪里也不想去。”

“我把酒备好了,地方也订好了,咱俩慢慢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咱现在就走。”

建设看着袁建设那黑黝黝的脸,憨厚的嘴唇,从来认**的神气,苦笑了。

南建设还是谢绝了。南建设这些时间里只渴望在一个人面前喝醉,这个人不是袁建设。

南建设迟了半月才来养羊场,是为了一个极为不便提起的原故:他的脸被抓破了。要以刮胡子时划破了或在哪里擦破了,也实在不好掩饰。南建设是要脸面的人,只好在家里屈就了半个月,直到脸上的伤看起来就像“我兄弟的那个调皮小子,尽拿些刀刀枪枪,抱了一下,就往他大伯脸上划。”

妻子丽娜还是叫嚷着要他回来跑门路,跑到个局长、科长也行,养羊那能挣得了钱吗?你这养羊纯粹就是自我放弃,等过几年,这仕途上还有你的份儿!听说养羊场又需贷款三十万。丽娜出口就说:“骨头里就是农民,就爱养个羊,你到死都是个拦羊小子。”这类似的话,丽娜这十年是说顺嘴了的,是一边涂着口红一边说的,建设也是听惯了的,但没有想到自出了区**大院,建设火气顿时大了:

“你给我往出**,**到你的当官老子那里去,少在我这农民小子跟前晃荡!”

“我爸爸**骨未寒,你小子就敢欺负我!”丽娜连嚎带骂扑向建设,习惯性的半为撒泼,半为娇横,将建设的头当作拨浪鼓似的摇。这个举动触发了建设心中的怒火,这一刻,建设也意识到她的区长父亲死了,刚意识到这一点,一个耳光就上去了,声音如此之响,建设的手都有些发麻。建设怎么下了这么大的力。

十年,这是蓄积十年的一个耳光。

丽娜捂着脸,打着转儿跌在了沙发上。父亲去世才未过一年,这个农民小子就敢这样下死力的打他,恨与伤心,让丽娜再次站起来,扑上前,连哭带骂:“老娘不活了,老娘跟你拼了,你个农民小子!你倒给我反了天!”

夫妻俩眼不睁、头不抬战,直到打得彼此服气,枕巾上是血,沙发巾上也是。

建设只觉得痛快极了,结婚整整十年,从未有过这样的一次痛快,那种带着血腥味的酣战,那种只是以保证对方不死不残废为底限的痛击让他痛快极了,他打红了眼,看到丽娜将跌扑在地上,还在她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让她结结实实爬在地上。与之打斗的不像是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女儿的妈妈,就像一个仇人,十年来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的**。

丽娜坐起来,双脚在地上踢,连踢带哭骂。

建设吃惊了,连她十岁的女儿都不曾如此哭闹过!他又厌恶,又憎恨,迅速洗了手想要出门去,才在洗漱间镜子里看见颈上的四道血印不允许他出门了。那血印似乎顿时疼得渗心,刚才酣战的痛快全无了踪影,心酸欲泪,建设还是一把拉开门,楼道里对窗站着,幸而楼道里静悄悄的。建设想要吸烟,衣袋里空空的,泪水像一根粗壮的虫子,毫不客气的恣意爬行在他脸上。

一门之隔的家里,丽娜还在长哭谩骂。这样不知体贴的女人,哪怕是生在帝王家也不过泼妇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偏就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啊!

女儿快放学了,女儿要进这个家来了,建设怕女儿看见,但丽娜不怕。听见房子里哭声小了些,建设进了门,立刻开始收拾整理房间。卧室里一团零乱,丽娜斜陈在地毯上,建设进门收拾带了血的床单和枕巾,丽娜叫了一声:“跟你小子没完!从此以后,你别打算好活!”

建设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就像眉头一皱就可以将那声音挤出去了。

丽娜闭着眼,三扯两扯,将身上的一件开司米扯下来摔进建设怀里,开司米上沾了血,她是要建设给她洗干净。

建设无言,习惯性地系上围裙,猛然间又一把扯下来,将围裙撕了,撕成两半还不解气,再撕,扯成了布条。

这围裙是母亲在店里买了布,亲手在缝纫机上缝好送给儿媳的,为此,丽娜狂言恨透了那个农村老女人,说这个老女人管教了她。

数年来,是建设系着这围裙。

扯碎了,建设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先在盆里将血迹**洗净,再放进洗衣机里,然后整理房间,拖地板。地板未干,就响起了敲门声。女儿回来了。

女儿南楠就像是一只小猎**,一进门,看到整整齐齐的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觉的妈妈,一脸童**欢乐顿时没了,无声无息的放下书包,胆怯的叫了一声爸爸。

建设别过脸去,清了清声说:“饿了吧,爸爸这就给你做饭。”

女儿装作高兴的说:“爸爸,我来洗菜,我还会切菜呢。”

女儿已经非常敏感于这种气氛,她会**的眼睛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使建设难堪的是:就在这夫妻打架后的半个月里,他还得白天黑夜的呆在家里,白天怕别人看到脸上的伤,晚上出去太久,怕女儿睡不好。

结婚不到九个月,女儿就出生了,建设在外说着蜜月宝宝的话,心里却犯了嘀咕:这叫男人痛苦一生的嘀咕。

可是女儿与他心心相通,他便知道这个女儿一定是他的;倘不是他的,也是有缘来做他的女儿,他想象不出有一个**这更好的女儿。女儿的成长令他心慰:聪明伶俐,不刁钻不尖刻,温和懂事。小小的女儿,是建设在这个婚姻里的人质。

  惠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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