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存,原麻城化工厂厂长,省级优秀企业家。他经营该厂以来,连年获利,为市财政作了较大贡献。该厂是全国定点厂家,生产的炸药是部优、省优产品。
他干的虽是“惊天动地”的事业,可说到胆量,却是“胆小如鼠”。这里说他胆小,倒不是说他在经营决策、生产管理上胆小,也不是说他怕老婆(他老伴是一个贤慧善良的家庭妇女),而是说他怕“鬼”。说起怕鬼,他还真遇上过几件“鬼”事。一是他少年时代算命先生的“神算”;二是青年时代得罪了“祖宗菩萨”遭到惩罚。今天,单说他中年时期做的一个后被应验的怪梦。
那还是在陈道存担任生产厂长时,厂办打字员小钱不幸患癌症病故了。不久厂行政科调整房子,安排陈厂长住小钱住过的房间。他虽不愿意,但考虑到厂长的身份,仍硬着头皮搬了进去。这年正月初五,陈道存按时收假到厂,准备下午开职工收心会,动员正式上班生产。午饭后,由于春节期间欢愉劳累,便到房间小憩。一上床便朦胧进入梦境。梦中,他见门外进来三个女人,中间那一个就是小钱,另两个是她结拜的姊妹小朱和小袁。瞬间小钱已来到床前,他想起身迎候,可怎么也不能动弹。只听见小钱笑眯眯地说:“陈厂长,你住我的房间,我保护你。”接着一手拉着小朱,一手拉着小袁,说:“我们特来给你拜年的。”
陈厂长连声说:“谢谢,谢谢。”此时,陈厂长记起小钱已不在人 世,便问:“小钱,你不是死了,怎么又和她俩在一起。”
使问发说:“我们三人虽不是亲姊妹,但胜似亲姊妹,我要她情我一道到阴间去。”
陈厂长爱怜地说:“莫踏说,她俩都成家立户,有了孩子,你要她俩去做么事?”
小钱撒娇地说:“要嘛,你当厂长心要平,手背巴掌都是肉,我一个人在阴间太寂寞,我要她俩去做伴嘛。”小钱接着说:“不管你肯不肯,我正在联系房子,等房子找好,今年小朱可以先去。”
陈道存挣扎着坐起来说:“那要不得!”
一觉醒来,原来是场梦,陈道存自觉是一个奇怪的梦。
说起来,钱、朱、袁三姐妹做姑娘时,化工厂无人不称赞她们纯洁的友谊,无人不羡慕她们胜似亲姐妹,由于她们漂亮,窈窕、温柔,被人们称为化工厂三朵并蒂厂花。
正当她们如花似玉的季节,多少好男儿向她们献殷勤,套近乎,在她们面前显露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争取得到好感和爱情。她们终于经不住成熟男子的诱惑,各自选择了心中的白马王子,组成了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正当她们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中时,小钱不幸患绝症离开了人世,工友为这朵早谢的厂花而叹惜,小朱和小袁更为失去好姊妹而无比悲痛。
转眼,小钱逝世一周年的祭日来临,小朱和小袁忙着给小钱化纸钱,以慰藉她在天之灵。
自小钱的祭日后,一向贤慧善良的小朱,突然显得烦躁不安,时常为一些小事跟婆母发生口角,且多愁善感,动不动为一些小事而痛哭流涕。小朱性格的变化,她丈夫看在眼里,以为她是怀念小钱所至,任她发泄心中的悲痛。不想这天,小朱为小孩在床上撒了泡尿,跟婆母争吵不休,一气之下,竟到生资门市部买了一瓶敌敌畏,服毒自杀。
小朱服毒时,陈厂长正在车间指挥生产,一听到报告,便跑到朱家,将她抱到救护车上,送市医院抢救,终因服毒过多,未到医院,小朱就在陈厂长的怀中落气了。
小朱死后,陈厂长方记起初五中午的怪梦。这是巧合?还是先兆?难道真的有鬼神?陈厂长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的有鬼神,那小袁也在劫难逃。为了防止小袁出现意外,陈厂长将初五的怪梦告诉了小袁的家人,以防不测。
小袁的丈夫和母亲,成天为妻子和女儿的生死担惊受怕,在家百依百顺,并且逢年过节为她烧高香,求菩萨、祖人保佑。
再说自小钱、小朱先后去世后,小袁像亲人离开一样悲痛,整日愁眉不展,总是睡不香,食乏味,久而久之,她老觉四肢无力精神萎蘼不振。到医院检查不出病因,人逐渐消瘦,只得住进医院。三个月后,小袁的病情日益加重,医生多次会诊也断不出她患的是何病,眼见她气命如丝,医院只得下了病危通知书。
陈厂长接到通知书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小钱真是说到做到啊!”
为了安慰小袁的亲属,做到仁至义尽,陈厂长决定将小袁送到省**医院治疗。说来也怪,省医院很快有了结论,小袁患的是肾坏死,必须马上换肾。换肾可是个大手术,需要资金10万元。为了抢救小袁,陈厂长四处奔走呼吁,争取到社会的同情和援助,并在厂内开展献爱心活动,筹集医疗费用。经省**医院三个月的治疗,小袁换肾成功,起死回生,病愈出院了。
小袁奇迹般回到了化工厂,工友们都为她死里逃生而高兴,都为自己有一个陈道存这样的好厂长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