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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说:逃出大山 作者:李少华字数:4485更新时间:2022-10-09 16:43:14

最欢喜的是表婶,真没想到老疙瘩这样宽宏大量,还能给老大娶上房媳妇。表叔绝没想到老疙瘩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头百感交集,火气消了许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用老疙瘩责怪,他差点自己都把自己责怪死。小花坚决不干,哭着喊着要和老疙瘩一起走,从佳木斯跟到这,就是要给老疙瘩当媳妇。

表婶说,孩子呀,你现在这身板,转眼间就要生了,还往哪里走?

小花说,我要做流产,我不要这孩子。

表婶带她上医院,医生说时间晚了,身体这么弱,根本做不了流产,要做就有生命危险。

表婶说,就留在婶跟前,婶伺候你,女人生孩子那是鬼门关呢,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好说歹说暂时达成协议:孩子生完留给表婶,小花去找老疙瘩。老疙瘩不同意,我成天在外面跑,你跟着算怎么回事,人家问我怎么说?

小花说,你就说我是你媳妇。

老疙瘩说,我有媳妇。

小花问,在哪呢?你骗人。

在马家沟,叫大凤。

老疙瘩不想提大凤,人家早就是别人的媳妇了,但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不得不这么说,实际上是在找理由搪塞。自从那一天起,小花就把大凤牢牢地记在了心。她问老疙瘩多少次,大凤长得什么样?老疙瘩烦的时候就说没那回事,高兴了就告诉她大凤相当漂亮,正在老家等着他回去。有一天老疙瘩给她看一个笔记本,封皮上面有李铁梅举着号志灯。

小花说,那是你媳妇?别吓唬了,那是李铁梅。

老疙瘩说,这是我媳妇给我的。

小花说,有媳妇,你咋不回去?

老疙瘩不回答。虽然他不回答,小花的脑袋里却晃动着大凤的影子。小花又觉得老疙瘩是在骗人,大凤是他编出来糊弄她的。小花做完月子,抱着孩子不撒手,来找老疙瘩,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小花说,这就是你的儿子,我就是你的媳妇。

老疙瘩说,别跑这硌硬我,赶紧抱着你儿子回去。

表婶来接,说,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孩子是我们家的根,你就回去吧,把你和连柱的喜事办了,欢欢乐乐过日子。

老疙瘩对表婶说,快把她拉走。

表婶硬往外拽,小花板着门框死活不回去,又哭又喊,寻死觅活。那痛苦的表情老疙瘩见过,是大凤被他三叔整走的时候。表婶没办法,好歹说着把孩子抱了回去,以后的事情走一步说一步吧。老疙瘩多少天不回来,把小花一个人扔在家里。小花就到处找他,找着了就跟在屁股后头。老疙瘩甩不掉,就得回家。晚上睡觉,小花掀起被子就往老疙瘩的被窝里钻。老疙瘩抱起被子就往另一个屋子里跑,小花紧跟着就追过来。实在没招了就一个被窝,但老疙瘩不脱衣服,绝不和小花干那事。只要一个被窝就行,小花很满足。

有一天小花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摸摸你的“命根子”。

老疙瘩眼睛一瞪,这是女人应该说的话吗?太没规矩!

小花说,我是你媳妇,就应该摸摸你的“命根子”,这些天我总做梦,梦见摸着你的“命根子”。

老疙瘩说,你不能随便摸,我这是有主的。

小花甜蜜地瞪了他一眼说,狗屁,你的“命根子”就是我的。

老疙瘩一脸严肃地说,妄想。

小花说,哪一天我找一把刀,把它割下来,整天带在身上,谁也别想惦记。

老疙瘩说,你以为我那“命根子”是老实的?是长腿的,可以到处跑。

小花狡猾地说,锁在箱子里,谁都别想抢去。

老疙瘩哈哈大笑,说,你最好找个保险柜。

小花突然想起了什么,天真地问,我听几个姐妹说保险套,是不是就和保险柜差不多?

老疙瘩心里发笑,不愿意和她扯下去,就说,保险柜和保险套是一回事。小花问哪有卖的。老疙瘩随口说,药店就有。

几年后的一天,老疙瘩的公司要买保险柜,小花就上药店买回来几个保险套,全公司的人笑断了肠子,小花才明白是咋回事。

有一天老疙瘩喝醉了,一醒来才知道小花正和自己在被窝里,俩人一丝不挂,而且正在摸他的“命根子”。小花一边摸一边琢磨,老爷们真的不能喝酒,喝了酒这东西就细软了。要是硬的插到我这里面就好了,我绝不会吱哇乱叫,因为我是愿意的。

小花见老疙瘩醒了,心满意足地说,你昨晚喝醉了,已经把我睡了。

老疙瘩肯定地说,没有。

小花肯定地说,睡了。

老疙瘩说没有,小花就说睡了,这官司怎么也打不清。

小花说,不管睡不睡,反正我是你媳妇。

小花想孩子,又给抱了回来。老疙瘩让她送回去,她说实在想孩子。抱回来就抱回来吧,老疙瘩可怜她,不再说啥。

老疙瘩下班一回家,小花就把热菜热饭端上来。吃饭时逗得孩子嘎嘎乐。不管是哪个表弟的,但肯定是表叔的孙子。那是表叔的孙子,表弟们的骨肉,老疙瘩从不摸那孩子。小花说,你抱抱,挺招人稀罕的,抱长了就亲了,就当是要了个儿子。老疙瘩苦笑,笑不出声,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晃二年过去了。那天老疙瘩一进家门,小花说,叫爸爸。那孩子竟然爸爸、爸爸地叫出了声。

小花说,都管你叫爸了 你还装犊子?

老疙瘩勉强把孩子抱过来,那孩子竟然咯咯地乐,连声叫爸爸。小花问邻居,你说俺这孩子像不像他爸?邻居不知其中的缘故,就夸,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和老疙瘩一模一样。慢慢的周围的人都以为小花就是他媳妇,那孩子就是他儿子。他跟人解释过多少次,可是相信的人不多,还以为老疙瘩在编故事,是不是现在有钱了不着调,想把小花甩了?老疙瘩服了,心让她磨软了,小花也怪可怜的,既然如此那就过吧。老疙瘩把她真的睡了,小花激动得流泪,一夜没睡——我真的有个家了,有老爷们了?

有一天俩人正行好事,小花问,老疙瘩,你们男人这玩意为什么叫“命根子”?

老疙瘩说,那是你们女人离不开,是女人的“命根子”。

小花觉得老疙瘩说的真对,我们女人真的离不开这东西,一旦离开了我就去死。就是那一年,老疙瘩领着她回了一趟马家沟,参加了轰轰烈烈的“大包干”。没出三年,小花又生了一男一女。小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个头长高了,有一米六五;自己和自己比胖了许多,和别人比仍然瘦弱,但显得十分苗条;单眼皮神奇般地变成了双眼皮,眼睛有神了;皮肤不黑了,而且很嫩,很细。耳朵上挂着金灿灿的耳环,穿上貂皮大衣,再穿上高跟鞋,这样一番捯饬,完全不是松花江边上的那个埋喇八汰的小姑娘了。

小花穿着新买的貂皮大衣原地转了一圈,问老疙瘩,漂不漂亮?

老疙瘩看也没看就说,漂亮,漂亮,碰上背猎枪的你可远着点,别让人当黑瞎子打了。

小花并不生气,甜蜜地嗔怪到,你咋一点不会说话?

那貂皮大衣不是别人买的,是老疙瘩。

老疙瘩又说,可惜呀,要是穿在大凤身上,比这还漂亮。

小花很生气,翻了一下眼皮骂道,滚犊子!

老疙瘩说,你知不知道你为啥不如大凤?

小花问为啥?老疙瘩说,你屁股上没长痦子。小花又说滚犊子。

老疙瘩问,人家说女大变十七八,你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怎么才开始变?

小花说,我今年正好十八。

老疙瘩说,不对呀,五年前刚来时你和表婶说十六啊。

小花说,害怕不留我,故意把岁数说大了。

小花的那个儿子八岁那年该上学了,被表叔接走了,小花哭了好几天。

老疙瘩说,又不是走多远,有什么哭的?

小花说,不是你亲儿子,你不心疼。

老疙瘩说,给别人养儿子,我冤不冤?

小花说,不冤,管你叫了好几年爸。

老疙瘩说,叫爸算什么,啥也捞不着,还得养活着?

小花笑嘻嘻地说,我管你叫爸,你养活我一辈子。

老疙瘩也笑嘻嘻地说,滚犊子。

在一次饭局上,老疙瘩认识了一个作家。他把自己的经历毫不保留地讲给作家听。作家听得聚精会神,但怀疑都是老疙瘩杜撰的,末了问,你和太太始终没结婚呢?老疙瘩哈哈笑着说,对对对,现在也是非法夫妻,非法驾驶。作家还是怀疑。老疙瘩说千真万确。作家信了,拍案叫绝,你的经历太精彩了!从大凤到小花,从大泥河到松花江,又从松花江到公鸡山,稍加修饰就是一部精彩的小说,如果拍成电视剧一定红遍大江南北。小花嘻嘻笑着说,别听他扯犊子,都是瞎编的。

作家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求之不得的素材。

小花问,啥叫素材?

作家说,素材就是编小说编电视剧的材料。

小花说,闹了半天电视剧都是瞎编的,我还以为都是真事呢!

满桌子哄堂大笑,只有小花没笑。她不知他们为什么要笑,而且那么开心。

老疙瘩说,这个傻娘们,一点文化没有,净给我丢人。

小花说,我怎么给你丢人了?说我没文化,你有多少文化?你咋不当作家?谁不知道你是马家沟出来的?

作家忙摆手说,可别提作家,这年头作家一文不值。老疙瘩感到作家就是谦虚。

老疙瘩说,我就崇拜文化人,做梦都想有文化。

小花说,你还能有文化?你要有文化我就能成作家。

老疙瘩很有兴致,干了一杯说,我要有文化第一个就休了你。

小花并不生气,干了一杯酒笑咪咪地说,我就是给你当老妈子也不走,就是不给你倒地方,气死你。

满桌子又哈哈大笑。

春风拂面,乍暖还寒,老疙瘩在街上眼前突然一亮,因为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卖达子香,禁不住停下车买了一束拿回家。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想起来买花了?小花觉得很奇怪。老疙瘩问她认识这是什么吗?小花回答不知道。老疙瘩说,告诉你吧,这叫达子香,马家沟的南大砬子就有这种花。小花不屑一顾,对着镜子描眉画嘴,收拾收拾去打麻将。老疙瘩瞅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懂。

老疙瘩在公鸡山的名气越来越大,几乎不用出门,一年坐在家里就可以收入一二百万。

有一天老疙瘩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要顶门立户自己干买卖。可他不好意思和王老板说,觉得对不起王老板。王老板现在的名气很大,是公司的总经理。憋了好几个月,他还是和王总说了。王总哈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支持你。王总不仅嘴上支持他,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王总说现在挖煤已经不行了,要想挣钱就得倒煤。

老疙瘩觉得奇怪,便问,“倒霉”能挣钱?

王总说,我说的倒煤是往外面运煤卖,一吨就能挣一百多块,比挖煤多挣七八十。

他问王总,大哥,你说怎么办?

王总说,你可以成立一个公司,专门往外卖煤,名字我都给你起好了,就叫昌盛煤炭有限公司。现在矿上的煤堆成山,却运不出去,就是因为铁路上车皮紧,轻易搞不到,多少人都在犯愁。如果能搞到车皮,你就发大财了。

老疙瘩问,怎样能搞到车皮?

王总说,铁路局啊,只有他们能有车皮。

老疙瘩说,咱和铁路局的人也不认识呀?

王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看你敢不敢干。

老疙瘩说,只要挣钱我就敢干。

国矿上有个孙调度,他姐夫是省里的一个大官,和铁路局那面有关系,通过他找铁路局,一准能成功。孙调度外号叫红鼻子,红色的齄是他的独特标识,到了冬天就像倒挂着一个水萝卜。老疙瘩和孙调度认识,喝过几次酒,但没办过事,没有交情。孙调度知道他是一个矿区的治安联防队队长,还知道他是个能打能杀的家伙。

王总说,这个孙调度忒不是东西,胃口大。他管煤炭调拨,大权在握,横行霸道,只认钱不认人,给了钱有时他也不办事,多少人的钱让他黑去老了。他有后台,谁也不敢惹他,我估计你去找他,把货给他足足地递上去,他不敢黑你的钱,还能整来车皮。

老疙瘩怀疑自己的能力,害怕把事情弄砸了,就有些犹豫。他说,我是个“煤黑子”出身,在公鸡山是无名鼠辈,看个煤场子还行,这么重要的事……。

王总说,你可说错了,他怕的就是你这个“煤黑子”。我敢肯定,你去找他准保成功。

  李少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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