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宫中为卡夫拉伯爵与多塞勒斯司令举行的欢迎会。

这场纷乱的战事正进行着，不过可敬的编年史家阿加皮达暂时停下来，异常准确地记录了在卡斯蒂利亚君王们的宫中堂皇富丽的仪式厅里，为卡夫拉伯爵及其侄子多塞勒斯司令举行的著名欢迎会，奖赏他们抓获了摩尔国王布阿卜迪勒。当时即在科尔多瓦城那座古老的摩尔人的宫殿上朝（阿加皮达说），仪式是由冈萨雷斯安排的，他就是托莱多[ 西班牙城市。]的主教和西班牙的红衣主教[ “主教”包括**教、**、圣公会等的主教，“红衣主教”则是**教中由教皇任命仅次于教皇的高级教士。]。

那是10月14**星期三（阿加皮达精确地说道），虔诚的卡夫拉伯爵根据安排出现在科尔多瓦的城门。红衣主教和**利亚赫莫萨公爵（国王的庶生兄弟）以及王国中许多首要贵族和高级教士，在此迎接他。在军乐声与大众的呼喊声中，他由这支威严的队伍护送着步入宫殿。

国王和王后十分庄重地坐在拜见厅的高台上，伯爵来到他们面前时，两人都起身迎接。国王不多不少地朝伯爵走过去5步，伯爵跪下吻他的御手；然而，国王不愿只把他当作一名封臣来接见，而是亲切地和他拥抱。王后也朝前走了两步，脸上充满温柔与仁慈地欢迎伯爵：他吻过她的手后，国王和王后回到御座上，待铺好坐垫时他们吩咐卡夫拉伯爵在自己面前坐下。可敬的阿加皮达在他的手稿里，用醒目的大字记录了最后这一情形，并且给予了一些赞赏；他认为能享有特权与**君王相对而坐，是一种非常值得努力获取的殊荣。

虔诚的伯爵在离国王不远处坐下，他旁边依次坐着纳赫拉公爵、帕伦西亚主教、阿吉拉尔伯爵、卢纳伯爵和利昂的高级指挥官堂·古铁雷·德·卡德纳斯。

在王后一边依次坐着西班牙的红衣主教、**利亚赫莫萨公爵、蒙特-雷伯爵和耶内与昆卡的主教。伊莎贝拉公主因身体欠安不能参加仪式。

喜庆的音乐此时在大厅回响起来，20名王后的侍女身着盛装步入厅内；于是有20名身穿鲜艳活泼的服饰的年轻骑士走上前去，每人来到舞伴旁，与她们跳起了高贵庄重的舞蹈。这时朝臣们（阿加皮达说）带着与之相称的高贵与庄重，在一旁观看着。

跳完舞后国王和王后起身去用晚餐，他们说过许多亲切的话语后离开了伯爵。然后所有在场的贵族和他一起去了红衣主教的宫中，大家在这儿享受了一顿盛宴。

在随后的星期六这天，多塞勒斯司令也受到极其荣耀的接见，不过安排的仪式与他叔父的相**，在体面程度上要逊色一些，因为他叔父才被看作是取得此次巨大战功的主要人员。这样，红衣主教和**利亚赫莫萨公爵便没有在城门迎接他，而是在宫殿里接待了他，和他亲切交谈，直到国王和王后把他们召去。多塞勒斯司令来到拜见厅时，国王和王后从椅里站起身，但没有走上前来。他们热情地欢迎他，让他在卡夫拉伯爵旁边坐下。

公主伊莎贝拉也来参加欢迎会，她在王后旁边坐下。待宫廷里的人都坐好后，音乐再次在大厅里响起，20名女侍像上次一样身着盛装走上前来，只是服饰有所不同。她们像先前一样跳着舞，公主挑了一位葡萄牙侍女作舞伴，和她们一起跳起来。跳过舞后，国王和王后非常礼貌地离开了多塞勒斯司令，大家便退朝了。

在此，可敬的阿加皮达对卡斯蒂利亚的宫廷在赐予荣耀与奖赏方面所具有的审慎细微的差别，大加称赞——根据这样的差别，君王的每一微笑、姿势和言语都有其确定意义，并在臣民心中产生与之相当的喜悦——这是一件颇值得所有君王研究的事（他说），因他们太易于毫不留意、任意随便地赐予种种荣耀，从而使得它们根据就没用处。

次**是礼拜天，卡夫拉伯爵和多塞勒斯司令都被邀请去和君王共进晚餐。这晚出席晚餐的都是些最高贵的贵族，他们穿着最昂贵华丽的服饰——当时的西班牙贵族们即以此闻名。

晚餐前先跳了一曲高贵而正式的舞，这与如此庄重的宫廷所具有的尊严相称。国王领着王后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走上前去；卡夫拉伯爵得到殊荣，与公主伊莎贝拉组成舞伴；而多塞勒斯司令则与阿斯托加侯爵的一个女儿跳舞。

跳完舞后，王室成员们来到晚餐桌旁，餐桌被放置在大厅的一处高台上。这儿可看到整个厅堂，卡夫拉伯爵和多塞勒斯司令与国王、王后和公主同桌进餐。国王一家由**列纳侯爵侍侯，国王的侍酒员[ 旧时宴会上的一种侍者。]是侯爵的侄子法德里格·德·托莱多，他是阿尔瓦公爵的儿子。堂·亚历克西斯·德·埃斯塔尼加荣幸地为侍侯王后，特略·德·阿吉拉尔侍侯公主。其余高级显赫的骑士则侍侯伯爵和多塞勒斯司令。直到午夜一点钟，国王和王后说过许多客气的话后才离开了两位贵宾。

这便是（阿加皮达说）两位有名的骑士在最为高贵、庄重的宫廷里，所享有的极大殊荣，不过君王表示的谢意并未就此结束。几天后他们又赐予两位英雄终身享用的巨额财产，另有一些留给其后嗣继承，并且他们和自己的后代有特权在姓名前加上“堂”[ （西班牙）置于男士名字前的尊称。可作“先生”解。本书**一些人名前的“堂”未译作“先生”，即考虑到西班牙的这种特殊称呼方式。]。他们还把摩尔人的人头徽章赐予了英雄——其头部戴着王冠，脖子上系着金链，背景是一片发红的田野，饰有纹章的盾边有22面旗帜。这两位英雄属于卡夫拉和科尔多瓦家族的后裔，至今仍佩戴着这样的徽章，以纪念卢塞纳的胜利以及捕获布阿卜迪勒这一**。[ 阿加皮达对这一仪式所作的描述，颇能代表旧时西班牙宫廷的特征；它几乎在每一细节上，都与那位宫殿牧师和**过去的西班牙作家所写的一部旧稿相吻合。——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