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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六郎误入藏经楼 沈珏赌命争黑子(二)

小说:点绛唇 作者:杨隙名字数:4475更新时间:2020-07-20 13:29:33

穆清明原以为柴文意说的是寻常客套话,却等了半晌也不见柴文意动手。这才将目光由天花板转向柴文意,只见柴文意正面挂忧色地望着自己。

柴文意又重复了一遍,“只是稍微有些疼,这样可以吗?”

“啊——抱歉,呃——没事的。”

得到穆清明首肯后,柴文意才将左手探在穆清明腹部,仔细寻找中脘穴处。

穆清明只觉那芊芊玉手犹如春风拂面,带着柔和带着温暖。

“穆公子,我下手了。”看样子柴文意已经找到了穴位。

这边说着,那边柴文意右手拈着的银针已经点破穴位。伴随着腹部钻心的疼痛后,穆清明觉得体内气血翻腾。但随即便是血液顺流的畅快与活力。

果然,柴文意的银针奏效了,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副作用。穆清明很顺畅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身体没有异样。

“多谢郡主!卑职感激不尽!”

“穆公子,你又来了——都说了别这么客气,你也只是在应付我吗?”尽管天气寒冷,柴文意还是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刚才不一会的解穴功夫令她紧张万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知不觉间她也放下了起初对穆清明的那一丝戒备。但是见到穆清明仍是与**朝中百官一样,依旧一幅隔之千里的感觉,便大觉失望。她所需要的,并不是客客气气的场面话,也不是严明的等级制度,而是可以详谈甚欢的玩伴。

“卑职不敢——”

“好了!”柴文意转过身去,心中思绪万千,好像任何人都在和自己刻意保持距离,“你穴道已解,我也相信你不是去害皇上的刺客。若没什么事的话你自行离去即可。”说完,柴文意转身欲走,却被穆清明下意识拉住了手腕。

“等一下——”穆清明握住柴文意手腕后才反应过来大呼不妙,赶忙松开了手。不过柴文意第一时间倒也没有立马挣脱,而且她转过身来,穆清明并未从她脸上读出责备,是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显然,因为穆清明刚才的举动柴文意也还没回过神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她地位尊贵,以前从未有人敢肆意拽住她的胳膊,这是头一次。所以便愣在那儿两眼直直望着眼前的穆清明。

“卑职该死,卑职刚才情急之中冒犯到了郡主,卑职——”

又是“卑职”这两个无数人对她冷冰冰对她面无表情地自称的两个字刺激了柴文意,令她回过神来。

“我们自**认识,我唤你一声穆公子想来是故人相见,你却以卑职自称,难道除了那些阶级划分,你便再想不到**的东西吗?”往**的**屈和苦涩此刻被柴文意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我好心救你,你却满不在乎、冷心冷面。又妄自菲薄,一个劲儿地‘卑职、卑职’的叫,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你若嫌我后魏遗孤,大可不必表面装得这般客气。在我面前的‘卑职’多了是,不差你一个。”柴文意虽是使心别气,看上去却仍旧面色柔和,举止温文尔雅。穆清明仅是从她说话间的哭腔才意识到事情大为不妙。不过就算他再愚钝,此刻也已经大致猜到了眼前伊人的心思。想必因为柴文意地位尊贵,又是在秦王府上长大,自小除了秦王外便没什么朋友。人情似纸张张薄,长大后又因为她后魏遗孤的身份,是故那些个势利的朝中百官对她都是表面奉承,暗地排挤。秦王也因朝中大事,加之娶妻焦氏,恐怕鲜少再有时间同柴文意交心。这么个年方十八的姑娘没有玩伴没有可诉说心情的朋友那该是多么凄苦的一件事。

“郡主,卑——啊,不,我穆清明**的很感谢郡主方才所为。也从未因郡主身份而畏畏缩缩。**要说来,郡主美貌,闭月羞花;郡主行为,温婉贤淑;郡主品格,蕙心兰质。清明赞叹还来不及,怎的还会刻意躲避呢?若是郡主果**不嫌弃,清明愿意常陪郡主说话,常伴郡主观山游水,更愿意时刻相随,护郡主周全。”

“此话当**?果**不是在搪塞我?”柴文意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穆清明,从他的眼里读出的还是**诚。

“心中所思、心中所想,句无虚言。只愿能长伴郡主身旁,无怨无悔。”

······

花弄语间寒作春,迎面冬风却含羞。

当四目相对却又避而不及时,那并非因为**的有什么浓情爱意,而是单单因为在看着,因为在意你在意我时是什么样子。

柴文意的脸色由青白渐渐转作绯红,尚带稚气的脸庞显示着惊喜,又夹杂着惊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的她又背过身去,只管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竟难以形容。

她背着身,他便站着等,不吭一声也不厌其烦。空气中的干冷早已超过了这股春月春色的意境,却在树间麻雀的呐喊中奏起了温婉的旋律。

许久,柴文意复又开口,这回,她的声音没了哭腔、没了责备、亦没了原先的温和,而是带有女孩子家的俏皮,转过身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冲穆清明笑言,“穆公子刚才要说什么被文意恣意打断了?”

穆清明打量了一番柴文意,发现她的的确确地在和自己四目相对,目光接触间竟无半点虚假,像是将全部感情都融汇于这目光之中,藉由这无形的桥梁,穆清明确认了柴文意的心意,心里暖洋洋的。

“啊——关于那个,我先前与郡主说的,不论是‘州桥明月’还是在这大连云寺,清明所为皆是因棋谱。那顾师言棋局图**着重大的秘密,也可解我四哥心魔······”当下,穆清明便将先前对游子安说的穆巧祈一事与而后三人在一起讨论的棋局图一事全数讲与柴文意听,最后还请柴文意帮忙,“若说这当世最能破解镇神头棋局秘密的当属国手沈珏先生。我虽然在军中任职,可职低人微,未有许可不得擅入皇宫。是以想请郡主助我一臂之力,将棋局图交予沈先生以求他老人家高见。而且若是那易氏兄弟也是为了剩下的上下册棋谱,那我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刚才穆公子你说话间没**心打断你,那易氏兄弟应该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早些时候芳德哥哥答应过给易氏兄弟拓本,但是方才宴会上皇上说了,只有易氏兄弟与沈先生对弈胜出才能得到那棋局图。沈先生棋艺,举世无双,想必易氏兄弟胜算不大。是以对方应该不会得到穆公子你的那份镇神头棋局图,尽管安心。”

“沈先生现在在这连云寺内?”

“算来应该已经开始对弈了,就在宴堂内。”

穆清明并未收到这首宴的邀请,也绝不会收到邀请。是以柴文意并不能将穆清明就此带入宴堂。而且穆清明潜入寺内所为目的已经了却,柴文意自忖既然有国手沈珏出手,想必那作为赌注的镇神头棋局图便不会落入汴人之手。随后便唤穆清明放心,又念离宴时间稍久,便让穆清明在寺外等候,自己急匆匆赶回了宴堂。

等回到了宴堂,恰巧赶上了沈珏家童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对于先前所言不甚了解,但是柴文意所闻“仙逝”二字却是清清楚楚。当下便了解到了沈珏仙去的噩耗。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呆愣在宴堂门口。

伏奉义对于沈珏的离去亦是震惊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沈珏会为了执黑子一事便甩袖离开人间。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就在**人还处在大脑空白的时候,他已经率先恢复了冷静。恢复冷静后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余下的家童如何能胜过耶律敬耶?于是乎倏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朗声说道,“耶律将军!沈先生既已仙去,虽说如家童所言乃沈先生深明大义之举,然朕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沈先生之死需再三调查之后才能再做定夺。因此依朕看,不如这棋局就暂且搁置,我们择**再**,你看如何?”

要不是从伏奉义的话里听到自己的名字,那耶律敬耶到现在还沉浸于刚才家童的话语中。虽说家童说话时一派轻描淡写的模样,但是其言语所表内涵令耶律敬耶大为感慨,也让他对沈珏之尊重更上一层。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等是客,全凭伏越皇帝定夺。”

耶律敬耶如此说道,旁边的易氏兄弟可不高兴了。他们对博弈之术研究未深,因此对于沈珏之死更是毫无感觉。因此对棋局图执念颇深的他们不满意耶律敬耶如此轻易的答复。当下也不管究竟身处何地了,只是气血上头,弟弟易天佑率先跳了出来。

“耶律将军!这可不行!误了太后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易鹤安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耶律敬耶,他们仗着自己是易太后的亲弟弟,对于这个官阶高于自己的耶律敬耶完全不放在眼里,平时也只是碍于面子才**屈在耶律敬耶麾下,到了此刻涉及核心利益的时候,便露出了**面目。

耶律敬耶还未说话,堂前已经传来了伏芳德的声音。

“放肆!扰了皇上的事,照样要掉脑袋!”

易鹤安已经撕破了脸皮,这下哪里还怕伏芳德?况且即便表面上此番伏奉义宴请了北汴,但是一年前伏奉义可是御驾亲征在高粱河惨败于汴国。可以说一年后的今天伏越、北汴两国不光关系紧张,那北汴更是刚打了胜仗气焰极胜,完全不惧伏越,甚至有传言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东淮国。此番傲气从易氏兄弟抢夺镇神头棋局图开始便显露无遗。

“呵!伏芳德!叫你秦王是给你面子!不过二十尔尔就敢在我们兄弟面前耀武扬威!你们伏越有什么了不起的?先前答应赠予我们镇神头拓本,而后反悔让你们那皇帝布下了个什么对弈赌局。现在这臭老头已经死在棋盘旁了,眼看局势不妙又要择**对弈?怎么天底下的好事都给你们占尽了?依我看,你们伏越不过是一帮出尔反尔的懦弱鼠辈!没错!就像你们旁边那个蜷缩在那儿的宰相老头一样!”

顺着易鹤安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抱头蹲在一旁的卢多逊。他年迈的身体已经颤颤悠悠,正不知所措地浑身抖动着。

卢多逊如此,他带来的李行空倒颇有胆量,见诸人都将目光集中与此,干脆挺身站了出来,挡在了卢多逊面前义正言辞,“大胆汴将!我们卢大人年事已高,旧疾复发,这才因身体痛苦而侧身瘫倒在地!大人何等尊贵,岂容你等黄口小儿在此大放厥词!”

话正说着,易鹤安已经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要往李行空面前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宴堂门口闪出一道黑影,那边的耶律敬耶也同时动身,眼见易鹤安的拳头就要砸在李行空身上,毫厘之间的距离却兀地停住了。再定睛一瞧,只见穆清明和耶律敬耶已然齐齐夹住了易鹤安的胳膊,让那易鹤安再也动弹不得。

李行空惊魂未定,却察觉到伏奉义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当即觉得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步,虽然说话时没什么底气,然其勇气仍然值得称赞,“我李行空就站在这儿,一步也不会退让!就是死也要把路给堵住喽!”李行空此言个中内涵再明确不过。他就站在伏奉义面前,明白了是说只有跨过他的**体才能达到皇上那儿。可事实是人易鹤安就单是冲着他去的,对伏奉义可没半点意思。

那易鹤安见到先前在“州桥明月”中被自己击倒的伏越人自是吃惊,却又在察觉到耶律敬耶也制止住了自己时那份微不足道的吃惊便完全被愤怒给掩盖。一方面穆清明武功不强,制止住易鹤安的大部分功劳应该颁给耶律敬耶,另一方面从进入宴堂以来,耶律敬耶的种种言行已多次令其不满,心中愤恨这下便尽数爆发出来了。

他将内力运转直全身,使尽浑身力气挣脱了穆清明和耶律敬耶的控制。然后掌风一转,反身向耶律敬耶扑去。

耶律敬耶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易鹤安居然会向自己,向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拳脚相向。是以刹那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胸膛、肩部以及左腿膝盖都被易鹤安击伤,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一直游离于局势之外的柴文意面前。

柴文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捂住了眼,不敢相信刚才片刻间发生的一切。那一切就好似梦幻,但是却又****实实地发生在面前,不论是脚下耶律敬耶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四周乱糟糟散满一地的碗筷都是无**的**实,无**的可憎。那股充斥整个宴堂的杀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杨隙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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