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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巧识英才聚贤能 思量谋略引君赏(一)

小说:点绛唇 作者:杨隙名字数:4921更新时间:2020-09-16 23:47:48

衍川府并非游子安想象的那样**的威严,府衙门前只有四名捕快负责守卫,见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闲人”,那四名捕快非但没有拦截反而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似的,竟睁着眼就把这一群喧闹者放进了府内。

一入正厅,吸引游子安注意的便是那名为“戒石铭”的巨石。在其南面刻有“公生明”,是为提醒在任官员只有公正无私一心为公,方能明察秋毫、清正廉明。而相对着“公生明”的是“尔奉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一行字,这大抵也是为了告诫官员们要洁身自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除了游子安之外,其余人似乎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这些石碑上的文字,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直接绕过戒石铭,直奔衍川府正厅。游子安跟在最后,也进入到正厅内。他的前脚刚一踏入,便有庄严肃穆之感袭上心头,赫然窜入目中的又是雕刻精致的“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铜铡,令人望而生畏。

正当游子安在人群的最前方寻找那神秘男人的踪影时,击鼓声从府外传来,伴随着击鼓声的是那神秘男子的身影。不知不觉中他已由队伍的领头者变为敲击鸣冤鼓最后进入正厅的一位。

“我已敲击鸣冤鼓,想必只消片刻魏大人便可升堂除冤了。”那人信心慢慢地说着,身身体已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兀自坐下了。

见那人坐下,厅堂内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毕竟这寻常百姓可不是能随便坐在府衙内的。众人起初听他口音认为他是外乡人又见其雍容华贵,误以为是南方来的富家公子,不懂衍川府的规矩,是故一个个都等着看他笑话呢。哪知从厅侧缓步走出的魏光贤甚么也没做,既没有询问案情也没有对现场的**乱表示反感,而是径直来到男子的面前,以其年迈身躯行了个大礼,“老夫正要给鸿帧大人贺喜呢。”

经魏光贤这么一说,原来这神秘男子便是几**前伏奉义从江宁府调来的新任大理寺卿鸿帧忠。

可在寻常百姓看来,他们并不知晓宫中情况,只是单纯地觉得魏光贤从三品权知衍川府事,竟称呼眼前不过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为“大人”,由此可见那人必定身份尊贵。游子安也暗暗得意,想来他之前猜测此人来头颇大并未猜错。先前此人一直自称“在下”竟都是些谦词,想来必定是不想暴露身份。

鸿帧忠身为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大一级压死人,又位列九卿居三司之首,此刻对待魏光贤倒没什么官架子,毕竟论年龄魏光贤仍是长者。是以鸿帧忠见魏光贤如此客气,自己也站了起来,行礼道,“魏大人客气了,本官初来乍到却未至衍川府拜访,是本官礼数不周。”见魏光贤还想说什么,鸿帧忠赶忙抢先诉说,“本官在街上遇着件难事,说有二人为一羊皮归属产生了纠纷。魏大人可知道这羊皮在寻常百姓人家看来贵重异常,所以此番本官自作主张将二人拉到了这衍川府,希望魏大人这青天大老爷能有所定夺。”

魏光贤像是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在听完鸿帧忠的诉说后,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那老夫就在鸿帧大人面前献丑了。”紧接着,他又吩咐捕快衙役,“不觉得厅堂内太过臃肿吗?无关人等速速离去,如有好奇者可在门外观看。”

那些百姓们倒也识趣,不用捕快们撵,便自动退离了正厅,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出于好奇,仍然围在门口观看。

魏光贤又是对鸿帧忠客气一番,“老夫就要升堂了,鸿帧大人请自便。”然后便踱步来到了公堂正中央的座位,表现出一副不愿意升堂的模样。不过等他**的坐到位置上时,惊堂木一敲,却是精神抖擞、不怒自威。

“击鼓者何人?”

“本官替二人击鼓。”鸿帧忠插话到,然后将目光投递在跪着的壮汉和挑夫身上。

周围的衙役不停敲击着棍子,口中迸发出“威武”二字,只吓得那二人顿时懵住,哪有精力再回答提问。

“大胆**民,击鼓鸣冤,而今却有冤不提,难道叫鸿帧大人替你们说吗!”魏光贤杏眼圆瞪呵斥道,试图威慑住二人,不论是冤者还是罪者。

游子安所见,那壮汉毕竟胆子大些,看起来也甚有底气,况且先前听他所言似乎他也曾经历过升堂一事,是故率先开口的便是他,将事情原**一一说了出来。

壮汉这边说得详细,魏光贤那边也听得细心,不过直到壮汉完全讲述完毕,魏光贤都没有打断询问些什么,好像案件的**相他已经成竹在胸。

“大人,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壮汉讲述完毕后又跟了一句。

“给不给你做主不是老夫说的算,是**相说的算。”魏光贤冷哼了一声,讲问题抛给鸿帧忠,“刚才领你们前来的是大理寺卿鸿帧大人,世人皆知大理寺专断难杂疑案,老夫虽在这权知衍川府事的位置上坐了十来年,却仍不敢在大理寺面前班门弄斧——”

经由魏光贤这么一说,游子安才知鸿帧忠身份,原来竟是大理寺卿。不止他一人诧异,周围其余人的窃窃私语也反映了他们的震惊。

鸿帧忠自然听出魏光贤的画外音,无非就是想说这烂摊子是你鸿帧忠引到衍川府的,自然也应由你鸿帧忠负责解决。但凡聪明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而鸿帧忠恰恰既是聪明人又是有本事的人。只见他满怀自信地站起身来,先行作揖,“魏大人如是说了,本官就算是大理寺卿但作为晚辈也该替魏大人分忧。况且本官的确先前夸下海口说要替这二位解决纠纷,故在此还请魏大人原谅本官反客为主了。”

“鸿帧大人说笑了,老夫也很期待大理寺断案究竟谓何?”魏光贤道。

“那好,就先请人将这壮汉、挑夫二人为之争执的羊皮请上来!”

不一会儿,便有捕快将羊皮拿了上来。

“本官刚才说请上来是因为这羊皮乃是决定其归属的最好物证。”鸿帧忠环视一周,察觉到来自底下人的疑惑目光,“大家不要急,它现在还不是个完整的物证,但只需稍稍‘加工’下便可显现端倪。”说罢,他又转身望向魏光贤,“魏大人,本官能否发号施令?”

“鸿帧大人请便。”

得到魏光贤的许可后鸿帧忠得意地发号着施令,“来人!且将这羊皮吊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这命令一出不光周围的衙役们傻了眼,就连底下的当事人壮汉和挑夫也都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鸿帧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没人行动,鸿帧忠收回刚才的微笑,面色严肃,“难道听不懂本官说得话嘛!”

要说鸿帧忠此举恐怕在场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究竟他卖的什么关子,不过游子安则是那少数的理解其意的聪明人。因为鸿帧忠此时此刻此举也正是他所想到的解开羊皮归属之谜的法子。当然,魏光贤经鸿帧忠这么一点播也顿时心如明镜。

那衙役们被鸿帧忠这么一训斥,哪里还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便将羊皮吊起来了,准备下板。

游子安的耳畔不断传来百姓们的质疑声,他终于不再受得了,跳了出来站到人群的最前沿,大声说道,“诸位!这位大理寺卿鸿帧大人之所以将羊皮吊起来重打五十大板是为了找寻隐**在羊皮中的线索。大家就不要随意猜测了,鸿帧大人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百姓们都望着这个突然窜出来的青年,不知道此人究竟什么来头,看样子书生打扮又别了玉佩,想必又是个世家公子,不过有了方才鸿帧忠的前车之鉴,他们都不敢再说什么,万一又是个深**不露的朝中大官呢?

“那边的书生,你且过来。”游子安背后传来了鸿帧忠的声音。

游子安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对,就是你,你过来,到公堂上来。”

一边听着木板敲击羊皮的声音,游子安来到了鸿帧忠面前。

“听你刚才的意思,似乎是已经破解了本官的谜题吗?”

“**民不敢,只是的确曾萌生出同大人一样的想法。”

“反正这五十大板还要敲打些时间,趁间隙你不妨说来听听吧。”鸿帧忠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将身体深埋进座椅,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见鸿帧忠意思坚决,游子安也只好在公堂上硬着头皮解释起来,“**民萌生了和大人一样的想法是在**民得知此二人的身份后细细思索才想出的。之前二位都介绍了自己,这位壮汉是卖盐的,而这位挑夫则是平**里砍些柴来卖。众所周知,这盐和木柴都会伴有细小的颗粒,盐为盐粒,木柴为柴屑子。倘若羊皮是这壮汉的,那么其中缝隙处必然沾染上盐粒;而倘若——”说到这里游子安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一来因为玄机透露到这个份上,已再无神秘可言,无论是多笨的人都能看透其中奥妙;二来则是因为五十大板已至结尾,被吊起的羊皮的正下方正是在太阳光下闪着白光的盐颗粒。由此,羊皮归属不言而喻。

穆清明一路陪伴柴文意回府,却仿佛为柴文意打开了新大门。

原先在穆清明的印象中柴文意实属文静,一举一动都似端着在做,说起话来亦是小心翼翼,并且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法捕捉到她说的每一个字眼,毕竟声音实在过小。可是在回王府的路上会穿过热闹的大街,人多繁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柴文意的注意力全被街边玲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像是解放了天性,东瞧瞧西瞧瞧,只不一会儿,怀中便抱了满满一堆东西。

“过些天便是除夕,所以街上的摊贩**以往要多。”穆清明解释道,却发现柴文意的嘴里塞着一块馕饼,根本无暇与他说话。过了好一会,柴文意才将馕饼咽下。

“这馕饼好好吃。”

穆清明对柴文意对馕饼赞不绝口有些意外。

“郡主不会没有吃过馕饼吧?”

柴文意歪头想了想,“还**是第一次诶。”

“这样啊——看来整**山珍海味也会错过许多市井美食呢。”

“其实穆令公官职并不低,你的几位哥哥又都是将官,为何在你口中安阳府就好像那般贫穷呢?”

“我爹呀,你别提他!”说到自己的爹爹穆忠穆清明突然面色一沉,发起了牢**,“你可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一辈子节俭,害得我和七弟都没见过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从小到大唯一吃的山珍海味便是皇后娘娘赐的,玩的唯一名贵的便是你哥哥也就是秦王赠的。其实我们倒还无所谓,关键是心疼娘。别的将军的夫人都是锦衣玉食,可你看我娘,穿得都是些啥呀!撑死也就是那些寻常大户人家的衣裳罢了,跟所谓的什么貂袄蚕衣根本不搭杆。”

柴文意满眼笑意地将目光定格在穆清明身上,似乎一刻也不愿离开,这倒让穆清明有些不自在。

“我在说很心酸的事,你怎么一直笑着呀。”

“穆公子不叫我郡主啦?”柴文意笑得更甜了。

“那你要是一口一个穆公子的叫那我也只好一口一个郡主了呗。”穆清明深知柴文意言下之意,眼珠一转捉弄其柴文意来。

“算了,说不过你,休想叫我再接你的话了。”柴文意幽幽叹了口气,随即便又以行动撤回了方才的话,“对了,说到貂袄,昨天晚**嫂嫂将她的貂袄借予我穿,我还没谢谢她呢。你待会随我进府,我挑些首饰以作回礼,交由你带给嫂嫂,替我感谢她。”

“嫂嫂借你貂袄?”穆清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更坚定了柴文意的猜测,那一定是呼延金花珍**之物。

“那貂袄我只见二嫂穿过三次,一次是她和我二哥大婚的时候,一次是她父亲呼延老令公六十大寿的时候,还有一次是风雪夜她和**几个嫂嫂陪我娘连夜进宫面圣的时候,没想到昨**借予你了。”穆清明顿了顿,复又说道,“话又说回来,虽说昨夜白雪突至,但是你在做什么二嫂将貂袄借你披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别问了。”柴文意垂下眉去,穆清明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再追问。可他哪里能想到那是柴文意在雪夜中苦苦等候为他医病的御医呀。

“这些先不提,我昨天昏迷时迷迷糊糊中听周围人说你害了重病,现在好些了吗?”穆清明关切地询问着,目光直指柴文意脸庞,害得柴文意两颊绯红。

“没什么大碍的,没什么大碍的——”柴文意慌忙摆了摆手,“就是头还有些微痛,**倒没什么了。”

“头还有些痛便是没好!”穆清明一听,急了起来,“都怪我,你病没好还带你四处闲逛,早知如此便该叫辆快车尽快将你安然送回府才是!”

“你别这么说,我自小住在王府,从未见过这市井的热闹,今次有你陪我漫步,该是我最难忘的记忆。”

穆清明自那很久之后都无法忘记柴文意那复杂的目光,里面掺杂着幽怨、饱**幸福、又带有一丝丝的失落和期待,五味杂陈。

“以后等你完全康复了,有的是机会。若是你愿意,到那时我带你逛遍这汴京城。”

“我还想去江宁,有位家仆便是江宁来的——啊,你应该见过的,小时候你常陪穆令公来王府,接待你们的便是那位家仆婆婆。婆婆说那边的木桥斜屋绿水别有风味——啊,对了,还有好多江宁那边的手艺人才会做的糕点,各式各样,据说每**吃一种也得半年的时间才能尝遍。唔——对了,东淮国来的使臣说东淮也极为美丽,连传说中的千年修行者灵田**和丹气**也定居在东淮,那里似乎是完全不同于中原的另一番风情。”

穆清明颇显无奈地望着柴文意,单是这短短的两**内,有时自己在柴文意面前就像个孩子,有时柴文意在自己面前又是那样的天**烂漫。

  杨隙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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