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剑一行在那只巨虎的带领下,很快在那云贵交界腹心之地找到了五彩林,远远离着五彩林,他们就听到一阵阵巨大的“轰隆!”“呜呜!”“噼啪!”声,如巨兽怒吼、如万马奔腾、如惊雷炸响。此时,那只巨虎也吓得浑身嗦嗦发抖,原地打转,任凭东方剑和云霄仙人抽打、呼喝、怒骂,不敢前行一步。东方剑心知前方有异,吩咐静缘、陈大柱、方鸿运小心看管巨虎,耐心等待。他和云霄仙人卸剑飞起,直向五彩林方向而去。
不一时,俩人飞近了五彩林,只见这片五彩林中长满了百十人合抱粗的奇树,那奇树通体碧绿,随风摇曳,棵棵繁茂,高迂万丈,直入云霄。林中,土地淤黑,暗光流动。空中突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了拳头大的冰雹,寒彻心骨;突而火焰飞腾,烧得那树木“噼啪”作响,热气逼人;突而“轰隆!轰隆!”巨响,落下巨大的金石,砸到地上,高高弹起,消失不见,震得树林周围地动山摇。那黑的土、白的冰、黄的金、红的火,绿的树五色交织,流光溢彩,绚丽非常,好不壮观美丽!如不是那林中暗藏的巨大凶险,定然会引来无数之人为之着迷。
云霄仙人望着那五彩林呆呆发愣,东方剑一拉云霄仙人的衣袖,问道:“师父,怎么啦?”
云霄仙人一指那巨大树木,喜笑颜开:“剑儿,你知这是何树?此乃‘碧玉玄铁神树’。生长之地含铁量极高,最为坚硬。每年只长一厘,不畏水火,不惧刀剑,是炼制神兵利器的至宝材料。寻常之人若觅得一棵指头粗的小树,就已经是鸿运高照。像这般粗,这般高的参天大树,只怕要生长几十、几百亿年,又哪里去寻找?”云霄仙人年青之时,就曾抛家别业,外出求艺,为此踏遍五洲,寻遍宇内,如今又已是一百多岁的高龄,自是见多识广,如何不识得此树?他本就是一个武痴,见了如此可做神兵利器的至宝材料,又如何不大喜过望?!
东方剑闻听,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对云霄仙人说道:“师父,我们办正事要紧。回来时,再砍他几枝树丫,炼制几把宝剑,与我们人人配上,岂不威力大增。”
俩人各自祭起法宝,腾空而起,飞了半天,只见那树林依然遮天蔽日,飞不到他的上空。越往上飞,空气日渐稀薄,东方剑与云霄真人还没有修炼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自然也和正常人一样,不能不呼吸空气,依靠其延续生命。因此,他们越是往上飞,越是胸闷气短,难以坚持,只好罢休,落回地面。想行那地行之术,但地面坚硬如铁,哪里钻得进去。
东方剑与云霄仙人一商量,只有运用本身真力,为自己筑起一道护身真气墙,依靠这护身真气墙的保护,硬闯五彩林!但不知这五彩林的宽度是多少,是否能够坚持。东方剑与云霄仙人均知此次硬闯五彩林凶多吉少,心情沉甸甸的。但东方剑一想起父母琴姨的大仇,祖师赋予自己的重任,早已不顾生死,跃跃欲试。
但见东方剑与云霄仙人盘膝而坐,运行真气。不一会儿,云霄仙人身体周围漫起一股蓝色的真气,蓝色真气汇成圆形,将云霄真人紧紧裹住。而东方剑身体周围却形成三层真气,红的是灭魔**中的混元真气,蓝的是云霄术的碧云真气,紫的是茅山紫霞真气,三色相互掩映,变幻出更多的色彩,如那天空中的七色彩虹一般,甚为美丽。
俩人将真气运出形成了护身真气墙,自然再也没有真气行那卸物飞行之术,只有一步步踏入五彩林中,只见那林中火焰、冰雹、金石“呼呼!乒乒!乓乓!”地砸到他们的护身真气墙上,又高高弹起,砸得那真气飘飘荡荡,沉沉浮浮,好不凶险!
东方剑见自己的护身真气墙尚可暂时抵御外界的侵袭,为了缩短时间,减少真气的损耗,加快了脚步,向前方奔去。
跑了不过百十米,忽听得身后云霄仙人一声惊呼:“剑儿,不好!为师先行退出!”
东方剑回头一瞧,只见云霄仙人的护身真气墙早已被打散,头发、胡须、道袍皆已起火,又是一阵斗大的冰雹打来,云霄仙人早已一个飞身倒纵,退出林外。
东方剑此时只好一人强行硬闯,行了又是一两里路,忽听得一声娇喝:“西北乾位,西南坤位,两位相持,变阵!”
随着这声娇喝,林中树木顿时两边分开,成为西北、西南两列,只在中间留下一条宽不过一米的小路。
东方剑知道既然敌方为自己留下了这条路,就不会怀有好心,若是照这条路走下去,定然就是陷阱。
他刚一犹豫,又听得一声娇喝:“中央土,乾坤二位合一,变阵!”
随着这声娇喝,两边树木从后一起向中间移来,快如闪电。
就听得
“铛!”
“铛!”
“铛!”
……
的一阵金属连环相撞的声响
震耳欲聋
一棵棵碧玉玄铁神树上下挥舞着树枝夹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两边撞来。
东方剑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刚一犹豫……
两棵碧玉玄铁神树就夹着风声撞向了东方剑。
东方剑只有奋起双掌,向两边击去。
就听
“嘭!”
“嘭!”
两声巨响,
双掌击在树上,震得东方剑两臂发麻,虎口发烫,腹中气血翻腾。
那两边的碧玉玄铁神树虽然是挡住了,但挤压之势依然如排山倒海一般滚滚而来。
东方剑哪里能够受得了如此大力,身上的三层护体真气顿时剧烈震荡起来。
他也顾不了许多,拿眼扫瞄了一下周边的形势,知道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阵,只是这五行八卦阵依仗五彩林的险恶环境,因地制宜地设置,顿时威力大增。
东方剑所学的《除魔宝典》中就有行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他知道既然是五行八卦阵,生门定然在北,坎位。
东方剑没有时间多想,立即双掌再一较劲,将两排的碧玉玄铁神树推开了一些,立即飞跃了几步,就要从前面那两树之间的空隙中穿过。
哪知刚到面前,那碧玉玄铁神树的树枝突然垂下,夹带着劲急的风声袭来。
东方剑急忙后跃,再双足一点,跳在了树枝之上,再几个飞纵,已跳了十几丈高。
然而,此时运功太大,体外护身真气顿时涣散,林中之火侵身而来,将他身上衣服点燃。
东方剑连连拍打,将衣服上的火焰扑灭,再次运起真气,将全身紧紧护住。
他再不敢跳下树来,只在那树枝之间飞纵,向着北方坎位而去。
哪知,那树上栖息着无数的火鸦、寒鸦,顿时被东方剑惊起,“哇!哇!”地惊叫着,在林中团团乱转,待它们看见东方剑,纷纷拍着翅膀吐着焰火、寒冰向他扑去。
好个东方剑,立即展开矫健的身形,连连纵跃,不一会儿,已是行了三四里。
那身后的火鸦、寒鸦紧紧追赶,丝毫也没有放松。
忽被前方一条大河拦住,大河宽迂十丈,波涛滚滚,湍急非常。东方剑见那河水淤黑,心知有异,不敢泅渡。本来以他的功力,若在平时,早已卸剑飞过。就算不用法术,也可借助外物,行那“蜻蜓点水”的轻功,片刻即可过河,但此时东方剑已用全部真力筑起护身真气墙尚所不及,又哪里还有真力行那法术?!就算运用轻功,也需有外物才行,可是这五彩林中,哪里有能浮出水面的轻物?!
而身后的火鸦、寒鸦都已追来,它们喷出的火焰、寒冰东方剑虽然不怕,但若是被那些火鸦、寒鸦追上,啄破他的护身真气墙,东方剑定然会葬身火海和寒冰之中。
好个东方剑,待等那些火鸦、寒鸦飞近,立即飞身跃起,躲过了它们的追击。
那些火鸦、寒鸦收势不及,依然向前飞去。
此时的东方剑正好借着这些火鸦、寒鸦的余势,身体落在了它们上面,将它们作为垫脚之物,脚尖轻点,几个飞纵,眼看着就跃过了河。
忽听一声娇喝:“哪里走?!”
空中一柄飞剑袭来,就刺向了东方剑。
此时,东方剑正在空中,身体不能自由来去;他又运功过多,导致护身真气墙衰弱,使得飞剑顿时刺穿了它的防护,袭到了东方剑的胸前。
东方剑无法躲避,只有飞起一脚踢去,将那飞剑踢开。
此时一只寒鸦对着东方剑喷出一口寒气,东方剑由于没有那护身真气墙防护,顿时中招,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了。
他那身体顿时如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入黑水河中,溅起无数水花。
原来,那娇喝之人正是狐谋将军,她在林中布阵,眼见着东方剑寻着坎位闯出阵去,心有不甘,知道东方剑要过那溺水之河,孙子兵法有云: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因此,赶在前面,待等东方剑跃过河水一半之时,忽施暗算,果然得手。
此时的东方剑,体外护身真气全无,河水立时浸入身体,但觉那河水烫热如火,如刀子一样剜在了身上;又觉那河水恶臭无比,熏得头昏脑涨,还待要挣扎,哪里还有力气?!很快就晕晕沉沉,直往水底沉去。
正在东方剑性命堪忧之时,忽然,林中闪出一个白衣少女,裙裾飘飘,掠至东方剑身前。
白衣少女手中同时射出一段白绫,真向水中而去,缠住东方剑腰间,将东方剑从那黑水河中捞出。也不见她身形如何动作,早已冉冉升起,又飘飘洒洒地落到河边,将东方剑平放在地面。
那白衣少女俯身查看东方剑呼吸,胸前一颗明珠,璀璀闪光,映照着她那一张冷艳的脸上,满是关怀之色。几滴黑水滴溅到她的右手粉嫩手背上,宛如一张白纸上挥洒下一幅丹青水墨图。
那白衣少女来不及擦拭手背上的黑水,将胸前明珠轻轻摘下,只见那颗明珠如鸽蛋般大小,光洁圆润。
少女口念法诀,明珠顿时光芒大盛,光芒所照之处,那冰雹、金石、火焰皆不能近,俩人身体周围一丈方圆以内仿佛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外面任凭天塌地陷,里面却是风平浪静。
少女将明珠套上东方剑脖颈,脸上忧郁之色方才少减。
林中突又窜出一个粉红衣服女子,正是狐谋将军,也是胸前佩戴一颗明珠,仗剑冲进光圈之内,她气从中来,一声娇喝:“谢灵儿,你好大胆,竟敢依仗魔皇对你的宠爱,做出背叛魔界,相助敌方之事,拿命来!”一剑径向白衣少女心窝刺去。
白衣少女袖中突然射出一束白绫,将对方剑身缠住,冷冷说道:“前几日,我与他厮杀,败于他的手中,他却放我一条生路。今日救他,也只是一命还一命,与你有何相干?!至于我私救敌方的过错,自然会向魔皇请罪,接受处罚,你且莫管闲事!”
那粉红衣服女子“咯咯”一阵娇笑,把手中之剑挽了一个剑花,将白绫解脱,欺身又是一剑:“放屁,大敌当前,各为其主,哪有私下情意可讲?!只怕你这小妮子与他有一腿吧?!”
白衣少女闪身避过长剑,脸上微微一红,随即更加寒冷,那寒若冰霜的脸上早已透出一股杀意:“狐谋老妖,千年之前,你就将我拘束,逼我为你作恶,今**又污我清白,我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把手一摆,一招“仙姑拂柳”,白绫如一条银蛇一般瞬间窜至对方的胸前。
那粉红衣服女子腰身一扭,使了一招“灵狐献媚”闪身躲过白绫,剑尖稍稍抬起,刺向了白衣少女的下额。
两个女子战了十来个回合,那粉红衣服女子剑法不如白衣少女的白绫灵巧,渐处下风。粉红衣服女子心中着急,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东方剑,心生一计,一招“灵狐穿洞”低头缩腰,身往前窜,从白绫下穿过,长剑一抖,剑尖径向东方剑的咽喉刺去。
“妖狐,你敢杀他,我必杀你!”只见白衣少女身体急转,一招“仙女摘花”,白绫下击,去卷射对方的手臂,趁着对方稍稍退后,复又奋不顾身地挡在了东方剑的身前,白绫舞起,一招“嫦娥望月”,回身将白绫向对方击去。
那粉红衣服女子身子一侧,躲过白绫的侵袭,又一招“灵狐盗宝”,身如游鱼,窜到白衣少女身后,复一剑再次刺向了东方剑的小腹。
如此一来,形势大变,白衣少女由于既要保护东方剑,又要防备那粉红衣服女子偶而向自已的突袭,防卫范围自然扩大,攻击力自然缩小;而那粉红衣服女子多面施以杀招,自然如鱼得水,长剑威力大增。俩人打斗,此消彼长,已战成了平手。
转瞬之间,俩人又大战了二十余个回合,
白衣少女感觉右手手背发麻,一股毒气沿着手臂经脉上窜,只向心脏而来。
白衣少女黛眉紧锁,心中更加发慌,暗暗想道:久战下去,我必毒发倒地,我死事小,只怕恩公性命不保。以后又哪里还有机会报还恩情。
连忙左手疾点右臂上的“肩井穴”,将毒气暂时压制,手中白绫早已松缓了下来。
那粉红衣服女子看见此情此景,得意之极,不由得又是一阵“咯咯”娇笑,揶揄道:“谢灵儿,你此刻已中了溺水之毒,只怕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弃了此人,独自逃生,回去向魔皇请罪,求得魔皇赐与你解药。”
手中却丝毫不停,放弃了对东方剑的攻击,加大了攻势,将她那“灵狐剑法”中的精妙招数尽都往那白衣少女身上施展,逼得白衣少女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忽听得“哧啦”一声,白衣少女的裙角已被对方长剑洞穿。接着,不时又听得“噗”、 “噗”的声响,白衣少女的身上又添加了几道伤口,眼见命将不保。
白衣少女此刻心中绝望之极,把心一横,也不顾手背上的毒伤,口中默念魔咒,运起了全身真力,娇喝一声:“五雷轰击**”,奋力一掌拍出,但听得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连着五声炸响,五个巨雷夹着撼山动地的威力向粉红衣服女子袭来。
那粉红衣服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倒纵而退,那五个巨雷也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跟至,在身前炸开,炸得地动山摇,土石横飞。最后一个巨雷在粉红衣服女子脚下爆炸,炸得粉红衣服女子跌出二丈开外。
粉红衣服女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角流出了鲜血,双眼布满了惊骇、怨恨、怀疑、恐惧之色,转身狼狈逃窜。
此时,白衣少女脸色煞白,看着那红衣女子逃远了,方才**轻启,檀口微张,一口鲜血喷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良久,她才挣扎着爬起,背着东方剑,而东方剑虽然昏迷,但手中摄魂剑依然紧握,他连剑带人重量不轻,但她依然坚持着,寻着东方剑来时的方向,脚步沉重地向五彩林外迈去。
就这样,白衣少女背着东方剑走了几里路,即将到林外之时,支持不住,再次扑倒在地。
此时,东方剑胸前的明珠光芒渐渐衰弱,光圈外的冰雹、金石、火焰渐渐侵入,砸得“嘭!嘭!”,烧得“哧!哧!”直响,光圈越来越小。
俩人已是危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