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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城农民工众生相6

小说:中国农民大迁徙 作者:杨豪字数:5608更新时间:2020-07-01 20:52:50

J 民工生存环境之恶劣,令人忧心

想一想,城市下岗工人都找不到工作,找不到饭吃,而这些农民却抛荒弃田、举家**城市在那样一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要挣钱养家糊口,其艰难可想而知,他们确实是在同命运**。但为什么他们宁愿冒着艰险在城市“虎口夺食”找饭吃,也不愿意留在黄土地上“土里刨食”找饭吃?因为那辛酸的土地上已根本养不活他们,辛辛苦苦泥里水里干一年,交完各种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什么都没有了,土地上长出的收入尚不够交土地上的税费,只有**外面打工挣下的钱来倒贴这些税费。据老辈人说,过去在地主门下当佃户,交罢了租子,尚可落得五成或四成,如今种**的责任田,连两成甚至一成都落不了。你说,他们还能在黄土地上生存下去吗?还能不纷纷逃出黄土地吗?他们进城虽艰险,或许有一线生路,倘若转回乡村,则是死路一条。

但有的农民依旧很惨,一年挣不到一个工钱的也是常有的事。有的建筑工人打一年工,不是被黑心的老板剋扣,就是工头卷钱逃人,白白流一年血汗。有的摆地摊的农民,在城市不断被赶,不断地流离失所,白白地被耗尽在东奔西颠,辛苦劳顿的挣扎之中。有的农民根本找不到事做,有限的脏活累活苦活都没有他们干的份,因为先到的农民已抢先占领了位子,有的地方**干脆规定许多行业不让农民工进入,实行对农民的职业“封锁”。为此,《中国青年报》2001年3月21**刊登了一篇文章,发出呼吁:“难道城市就容不下一个擦鞋匠吗?”文章说,为什么“**”在当今**的形像如此之恶劣,与城市规章及执法活动缺乏起码的人文关怀不能说毫无干系。针对潮水般涌入城市的农村打工者,针对通过各种途径自谋生路的城市个体劳动者,**当局要想拒绝他们根本就不现实,唯有容纳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在城市里生存下去,他们才有可能接受城市文明,并为文明所“改造”,当前最紧迫的是,首先得从政策环节上给他们留一条生路。

最近,新华社记者也就农民工的生存状况问题进行了调查采访,对民工群体这一**边缘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忧虑。请看新华社记者采访的内参稿——警惕民工成为“火药桶”

——辽宁省城市“民工部落”生存状态探访录

<沈阳讯> 最近,记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深入辽宁省城市的“民工部落”,在与民工交流时记者发现,许多民工因受不公待遇对一些**部门和城市市民心怀不满,对利益受损事件心理承受力接近“崩溃”的临界点。

直面民工现实生活:令人震惊

在沈阳市于洪区杨士乡一个民工聚居的“民工村”,一位房东老太太向佯称租房的记者热情介绍了一间**西山小屋,房子里黑乎乎的,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除了一个火炕外,没有多大活动的地方。看到记者对每月80元的房价有些犹豫,房东赶忙说:“很多民工住的还赶不上这儿哪。民工过几天越来越多,想租还租不着呢。”据当地人介绍,每年都有大量的外来民工住在这些低矮、阴冷的出租屋内。与租住这样房子的民工相**,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们生活质量更让常人无法想像。

在沈阳市惠工街附近一座在建大厦内,160多名四川省仁寿县民工正围在炭火旁烤火。住在四面透风的在建楼里,盖着“垃圾棉被”,每天只能吃上两顿水煮大白菜就米饭,就是这群人生活的写照。他们**着浓重四川口音倾吐苦水:“去年3月份出来打工,到现在没开一次工资。平时包工头只给一点零花钱,大楼停工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民工们告诉记者,白天冷得受不了,他们就到附近一家大型超市闲逛取暖;长时间没吃到肉了,他们只能在卖烧**的柜台前闻味解馋。

在沈阳市于洪区宁官的一处民工房里,记者了解到由于没有钱,民工们白天跑到附近的工地上寻找钢筋头,卖个块儿八毛的,买点大米熬粥喝,去附近的菜地里找白菜叶子和萝卜缨子,清水煮一煮顺应潮流是一顿美餐了。工地上有一个5个月大的女婴,孩子的母亲沈文英愁眉苦脸地向记者诉苦:“丈夫在这里打工,我就跟来了,没成想一家三口现在都困住了。丈夫一天只吃一顿饭,我吃两顿,可都是稀粥啊。**水不够,我只能给小丫头喂点粥。”

走进民工内心世界:令人忧虑

“每天我们在工地拼命干活,但下工后,在街上、公共汽车上,却要遭受白眼,嫌我们脏,说我们土。”在沈阳辛苦了一年的湖北农民**攒了一肚子怨气:“我们凭劳动挣钱,也为了城市创造财富,为什么不能被平等对待呢?”记者在采访中结识的民工都有和**一样的困惑。他们习惯于市民的疏远、城市**者冷淡,身上弥漫着一股麻木情绪。

沈阳市劳动局副局长宋乃义介绍,目前按最保守的估计,沈阳市民工人数突破40万。民工将成为城市**中不得不认**对待的问题。据介绍,在沈阳干建筑活的民工平均月收入800多元,一年下来仅攒下5000多元,养活在农村生活的家人。而辛苦的民工连得到这点微薄收入也成了“难事”,因为沈阳拖欠民工工资的事件逐年增多。来自湖北省孝昌县的农民黄桂平告诉记者:“北方的建筑工程每年年底基本上就不干了,但是由于欠钱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在城市多呆上三四个月,整天找债主要钱。时间一长,大伙吃住无着落,这不是逼着我们在城市**嘛。”

一些从事建筑业的民工向记者反映,因为现在人们都知道农民种地不挣钱,知道我们在城市尽管挣钱少,但也**在家种地强,所以总有人算计我们。我们只是在城市里“讨饭吃”,“讨饭”还能嫌馊?还敢挑肥拣瘦?

重庆市丰都县农民秦光军多年来领着20多个农村亲戚干建筑活儿。见过“大世面”的他向记者说出了心里话:“总有人说民工在城市挣钱,回家盖了楼房过好**子,但那是少数。绝大部分人是在农村没法维持生活才出来打工的。都说农民和城市人**有土地可以保命,但我们拿不到工钱,不仅自己在城市里没法活,而且本来保命的地也没钱投入种不起了。不像城里人失业了,**还能出钱养活,我们不挣钱,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记者在采访里发现,民工们为了**往往是盲目地四处**、告状,但由于他们不了解**职能分工,在一些**部门饱受冷遇和推诿,使他们对**部门失去信心。一些民工甚至认为**机关是帮着城里人欺负民工,产生恐惧和排斥心理。一些民工在求助无望的时候**采取极端行动,要么是违法乱纪来报复**,要么是以死相逼讨要公道。

另据调查,民工大规模涌入城市已有10多年的历史,不少民工渐渐摆脱了当初因陌生和恐惧产生的逆来顺受的绵羊性格,产生由极度自卑心理演化出的暴力反抗倾向,不相信法律和**,形成一种以暴制暴的处世哲学。一些民工告诉记者,他们现在除了怕戴**的外,谁都不怕,经常是个别民工受欺负会有一大帮民工相助,有时候连为害一方的黑恶势力也不敢招惹他们。

辽宁省**科学院张天维研究员对目前城市“民工部落”存在的问题表示了忧虑:“越来越多的农民涌入城市谋生,已是必然。市场经济会产生贫富差距,但市场经济更要关心弱者。各**阶层贫富差距过大,弱热群体利益得不到保障,就可能滋生严重的**问题。城市农民工问题从无到有、由小到大,从小范围暴露到大面积爆发,经过10多年的积累已经进入影响**稳定的‘临界点’状态。作为城市一个特殊群体,民工部落游离于城市**体系之外,是一个极易点燃的火药桶。”

笔者通过接触众多的进城打工的农民,深深知道他们离乡出走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农民不爱土地,不恋故土。记得刚刚责任制分田的时候,少分了半亩地他们还不干,和村里干部据理力争。有农户卷起铺盖到自己刚分的责任田里睡一觉,闻着泥土芳香的气息,他们的心里是多么惬意和踏实啊!如今,他们被**层层加码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过去视为生命的土地而今却成了沉重的包袱,他们为了甩掉包袱而负气出走。

湖北监利县棋盘乡********平含泪上书**领导时,痛心地说:“开春以来,我们这儿的农民快跑光了,抛荒弃田面积达35000亩……负担如泰山,我们这儿的田亩负担在200元/亩,另外还有人头负担100-400元/人不等,两项相加在350元左右。由于种田亏本,田无人种,负担只有往人头上加,有的村人头负担高过500多元/人。我经常碰到老人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泪盼望早死,小孩跪在我面前要上学的悲伤场面。我除了失声痛哭外,无法表达我的心情……”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但对于农村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他又奈何呢?他只有辞职不干。最后他警醒地说:“现在农民**苦,农村**穷,农业**危险。”在**平辞职后,《南方周末》记者在采访他时,他又一次呼吁:“要给农民同等的国民待遇。”后来,这种提法又再一次被原**中央**处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杜润生在《中国改革》2001年第10期专门撰文《给农**民待遇》中慎重提出。

且不谈“国民待遇”,只消减轻他们的一些负担,他们就能安居乐业了。仔细想想这**对农民的待遇的确太不公平了,城市居民下岗还有基本生活保障金,他们没饭吃,**就要管,他们不向**交纳任何费用(农民却要交人头费),而且这些居民成天在大街上打牌,对**没一点贡献,**不管他们就**。而农民却要无偿为**提供低价粮,为集体出劳动义务工。城市子弟当兵服役,退伍**要给他们安排工作(还必须是国营单位),农民子弟服役回乡,依旧当农民(除极少数转干外)。**不仅不给农民提供半点福利性待遇,却要更大程度地承担正规税费以外的各种盘剥和搜刮,用过去的一句话“搜刮民膏民脂”也并不过份。笔者曾看过一幅讽刺漫画《榨取》印像很深,画的是两个干部在拧一个本已干瘦没有油水的农民,已拧得像个麻花,滴出了最后一滴油,可还在拧。是的,农民本来就是贫困的阶层,却要无端地遭受这么多的欺压和盘剥,实是到了残酷地、野蛮地剥夺程度,到了叫农民无法**受的地步。还有一幅漫画叫《现代**学》,画的是一圈大沿帽的“官”围住一个戴**帽的“民”。是的,农民老实,谁都可以伸手向他们索要和榨取。这一切,皆因农民的软弱和**良。

**不知道老百姓苦么?知道。可中国9亿农民,照顾得过来么?少了农民上交的各种款项,基层**这部机器就运转不动了。少了农民的供养,基层**的一批官员都得喝西北风。可见,中国农民的确付出的太多而得到的回报太少,中国的百姓是最好的百姓,他们**辱负重、**声吞气,在遭到地方官层层盘剥时,在土地上不堪重负的时候,只有逃离家乡,逃离黄土地。请听一听他们用呼声编成的民谣:“干一年,盼一年,一年不如一年;耕一春,收一秋,四季汗白流;辛辛苦苦大半年,七扣八扣不见钱。”只有背井离乡出走,“一做小商贩,二进乡村办,三上建筑队,地里的活儿没人干。”

然而,城市也并非他们理想的乐园。在城里务工生活依旧艰难,有时衣不御寒,食不果腹,但他们又能到哪里去呢?他们又不能上天又不能入地!他们只有钻空子,找点子,五花八门地谋职业,只有能干的活他们就干,哪怕再脏,哪怕再累,哪怕再**,他们都不计较,他们有的是力气,他们的人生观点是“吃了亏长年在”,“受了骗,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因此,城里的那些“三教九流”皆是农民所为,修伞、擦皮鞋、小货郎担、葫芦糖、挑伕扁担、女人给人缝衣、当女佣、当**娘、提着篓子卖皮蛋鸭蛋……她们都是逃离黄土地后的农民群体。有些年轻的姑娘嫂子,白天卖**蛋鸭蛋,晚上卖身子,20块钱也干,出卖身体的同时,也出卖着人格。

尽管农民包揽了城里人是肯坐等也不愿干的最脏最苦最累的活儿,尽管农民在城市里最胆小怕事最唯唯诺诺,尽管一个农民在街上只占两脚之地,住一床而已,但城市依旧把他们与城市的下岗、肮脏、犯罪、拥挤联系在一起,必须欲赶走而后快。

想让农民离开城市当然不仅是这种心理,而且配有一整套招法。最客气的一招是“吓”,除了“**”,很多市民也常用这一招,他们看到满身脏兮兮的农民一般蔑视而远之,掩鼻而去,避不了也躲不开时,**如在公共汽车上,便常常声色俱厉大声指责,或指桑骂槐或辛辣嘲讽,让那些一身汗味土味的农民不知所措。最“没治”的一招就是“宰”,当然这种“宰”是看不见血的,而是慢慢地割你的肉,经“检疫合格”者,获得“三证”“四证”后,而割下来的肥肉就是数以百计的**费。当然,无论情愿被“宰”的农民在城市挨“宰”多少年,他们的证件永远是个“暂”字。一个中国公民到异国留居多年,有可能获得永久居留权和相应的福利待遇。但在中国境内,同一宪法辖区,数以千万计来自农村的打工仔、打工妹在一个城市“挨宰”五十年都可能没有“国民待遇”,**保障还是老家的几分地,在城市里除了交租、交税和服从当地一切部门的一切**之外,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没有失业救济、医疗保险、最低生活保障,更没有工作调动,户口迁移,解决两地分居之类权益。最“高效”的一招就是“撵”,当城市想清静时,就把“撵”字用上,用得坚决,用得有力。以至于民工们走在祖国宽阔的大街上,必须小心带好所有证件,否则一旦被查出少一证,就会立即被撵走,毫无商量。

也的确有一些都市里的“黑市人口”,他们为了逃避农村的税费和计划生育,将农村的户口假借迁移之名注销,实际上在哪儿也没有落户,而是将户口本揣在口袋里,在各大城市飘荡。就如那养猪夫妇,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生活飘泊不定,每每“三无人员”清查就东躲**,当地**不可能给他们出具证明,他们也没有了家乡,遣送,返回,再遣送,再返回,这些都市里的“黑市人口”,自己活得累,有关部门也难以**。

在都市打工群体中,大部分农民工是好的,凭辛苦和勤劳挣钱,也有个别游手好闲的**邪之徒,行苟且之事,进行偷盗和**,影响了城里的治安,也败坏了农民工的群体形像。还有的在租居的房屋里****,违法犯罪;有媒体曝光的美容美发厅、按摩屋等**场所的**大多是乡下妹子。还有的在租住屋里制造**假酒,不少文章已披露过,本文不在重复描述。出租屋里还窝**着宠大的超生游击队,乡里管不了,城里无人管,三胎四胎照生不误。但这不仅仅是他们的过错,而是**的病态。所以,各级**要加强对他们的综合**,乃是一个重大的**工程。

  杨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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