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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酒

小说:埋村 作者:大石图夫字数:6916更新时间:2019-07-04 08:44:01

  当东方第一缕曙光从远处地平线上升起,刘家村已经忙碌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派出一人在一处小院里里外外歪歪斜斜地派起了队。因为整条村子三天前已经彼此奔走相告:“大李烤酒了。”

  整个小院,应该说整条小村都笼罩在酒气当中,皆因小村不大,总共加起来也就几十户约两百人。天才刚刚亮,人们已经在大李小院前侯着,他们知道,大李充其量一次只能烤出两百斤左右的酒,再多他就搞不定了。来晚就买不到。

  长龙从小院里一处空酒缸开始排起,酒缸前有一根大粗毛竹穿墙而出,一会儿,等大李烤完酒,这根大粗竹子就会涌出烈酒,落在下面接酒的大酒缸里。

  院子里架着几个巨大的锅,之间同样用粗大的竹篙相连,这些就是大李烤酒与冷却用的家伙,大家之所以这么早就来这“抢”酒,是因为大李的酒**他们平素喝的中原浊酒要烈好几倍,他的酒不仅仅酿出来便算,而且酿完以后还要蒸一次,管叫“烤”酒。方圆几百里地,都没有这么烈的酒。

  刘二牛排得不算前,也不算后,他就**在小院的柴扉上,提着一个五六斤的陶罐,他爹就好这一口,以前一天半斤浊酒。自从大李支起一摊以后,老头子就改作一天一两。喝完这缸酒,正好到大李下一次烤酒了。

  排在刘二牛后面的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刘定坚,人称坚叔。坚叔脚下有一只大肥母**在他身前踉踉跄跄地踱来踱去,也不怕人。这是大李家散养的母**,每到烤酒的**子,李家附近无论猫狗**鸭都抵不过空气中浓烈的酒气,****喝醉了似的。这只母**两月前就是因不胜酒力**进沟里,加之体太胖摔折了腿。

  当大李提着**去找刘定坚的时候,他笑得合不拢嘴,还以为是孝敬他的。岂料大李是让他正个骨。虽然坚叔倾向于将**炖了**较省事,但看在大李提来的一大坛酒份上,也就出手了。

  坚叔一向下药不走常路,往往有出人意表之举,他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了一枚唐代的开通元宝,砸碎了碾成末,和酒给母**灌了下去。接好骨以后,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大李只看得眼珠子几乎凸出来,惊为天人。何故用大宋的五铢钱不成,非要那唐代的开通元宝不可?为何这铜钱不念开元通宝,要念开通元宝,这些大李连问都不敢问,生怕被坚叔一顿训斥。

  虽说**豕皆为蠢物,不通人性,此刻这大肥母**显然认出坚叔,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当然,母**之所以只能是母**,确实蠢得可以,她永远不知道坚叔的本意是让她直接下锅,大李那一坛子酒要是放在县城,**一只**还贵。

  突然,队伍中不知谁叫了声:“七婶来了!”大家就知道,他们当中肯定有一人倒霉,因为七婶出了名刁钻,她何曾排过队。准确地说,应该有一堆人倒霉,因为无论她加**哪,后面所有的人等于都要让她一人。

  其实,到哪没有这样的人,钻营是一门存身之道,到哪都有钻营钻得出类拔萃的人。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起你尾注、过你一栋、参你一本、将你一军,当然,在这小小的村落当中无本可参,那她也要占你一位。

  刘七婶拿着一块手绢一摇三摆扭过来,在门前晃来晃去,象在问人又象自言自语:“咦,怎么还没出酒?”接着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扫了几眼,身子可一点都没含糊,慢慢就正好塞在了刘二牛前面的空档上。

  “每次都占我前面,七婶您能不能找一次占**人的便宜。”二牛小声地嘟囔着,他也不敢捅这个马蜂窝,**的把七婶惹急了,那就是千万只苍蝇一起嗡嗡响。

  “你怎么那么多话?七婶好歹小时候抱过你的,这条村谁不知道是七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这条村谁不是我七婶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七婶显然对二牛的话很不满。其实,非但二牛她认定是她带大的,整条村就没有那个**她年纪小的不是她带大的。只要她给过哪个小孩一口吃的,这小孩就惨了,她要说上一辈子。

  “大李就不是你带大的。”这次二牛也**无可**了,小声顶了一句。前后的人都偷笑,这大李才来到这两年,大家都等着看七婶还有什么话说。

  “就你话多!”七婶没有接过话茬,因为她也抵挡不住众人的目光,悻悻地走开了,这是七婶难得一次克制。不过也就小克一制,因为她转身已**了二牛与刘定坚的中间,这已经是七婶能作出的最大让步。

  坚叔只是微微笑不说话,他这把年纪早就收起了那把火了,早一位晚一位又有什么所谓,反正他能打到酒就行,何必与妇人一般见识。

  此时,远处走来了一位素衣妇人,虽然脸上没有太多血色,倒也相貌端庄,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清丽,从举手投足间的矜持可以看出她绝非那种蜚短流长搅风搅雨的寻常妇人。她虽然不着脂粉,不配首饰,甚至连头发也只是用根筷子盘起,但左腕上缠着一块绛红的丝巾,在一身素白相衬下如此夺目。这也许是她唯一的饰物了。

  再贫穷也阻挡不了人对美的追求,这是上天赋予一个人的自由,由古至今,人类甚至可以不惜牺牲生命去换取美。美是难的,美是值得的。

  她不象别的村民那样准备了大坛子,只是提了个小小的陶瓶,走到柴门前看了看已经排得长长的队,皱了皱眉头,脸上已现失望神情,看来这次是打不到酒了。

  她叫阿庆嫂,是嫁到本村的外地媳妇。阿庆不务正业,据说干的是挖古墓的营生,五年前神秘地失踪了。阿庆嫂成了事实上的寡妇,顿时举目无亲艰难度**。可是她愣是守着她那破败的房子,仿佛还期待着阿庆归来的一天。五年来,全赖刘家村的父老乡亲勉力周济才得以渡**。

  再过十来天就到清明了,阿庆嫂也得要上坟,她不是嗜酒之人,唯求好酒一杯洒落黄土,以慰阿庆的列祖列宗。正因为她不喝酒,所以很少帮衬大李,摸不清打酒的门道,断未料到居然一大早已经奇货可居。

  旁边二牛已经往后退了一退,让出了一个身位,拉一拉她的衣袖说:“阿庆嫂,来排这吧。”话不多,但意思很明显。排后面的人也没吱声,大家对阿庆嫂还是挺照顾的。一位外乡的寡妇守着你们的祖宗,始终没有琵琶别抱,她不可敬谁可敬。

  只有一人凭借敏锐的触觉嗅出了一点异样,还能有谁,自然是排在二牛身后的七婶。她用胳膊肘拱了拱二牛的后腰,阴阴嘴笑着小声问:“要不要我帮忙?”

  二牛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么隐蔽都让你看出来,连忙欲盖弥彰,闪到七婶身后,说:“还是您先来吧,您德高望重。”谁不知道七婶是村里的媒婆,在她手下无论佳偶还是怨偶不知成了多少对,此人见风就是雨,长着一双金睛火眼,谁心里有鬼都逃不过她那双**眼。

  突然前面不知谁大叫一声:“出酒了!”整个队伍顿时一阵**动,大家纷纷提起原本放在地上的酒坛子,一点一点往前挪。

  排在前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打到酒了,纷纷抱着酒坛子走人。大李的烈酒是有来头的,据他自己介绍此酒名叫烧刀,顾名思义烈得象刀一样拉嗓子,其酿酒蒸酒的方法源于契丹,并由墨家子弟经过改良,更烈更猛。不过价格倒是公道,十文钱一斤,所以整条刘家村都爱打几斤备着,一有来人或者红白喜事就喝他个红光满面。

  打酒的长队缓缓向前挪动,到阿庆嫂了,她已经到了那个硕大无朋的酒缸前。酒缸沿上挂着一排铜勺,有一勺一斤,一勺两斤乃至一勺五斤的。这里并没有人收钱,旁边只放着一个小木桶,打酒自己来,打完该多少钱就扔多少钱进木桶了事。谁不知道大李懒得算数,懒得讨价还价,尤其怕跟七婶这类算过**都死的人打交道,所以他把活干完就了事,也不露脸省得废话。

  阿庆嫂数了数手中的铜钱,不多不少往木桶里投进了五枚,然后卸下最小的那个铜勺,费力地弯着腰探着身子往酒缸深处打酒。由于前面的村民打酒打得太狠了,已经打走了快半缸酒。当然,如果不是为多打几斤酒,起那么早排那队干嘛?好不容易,阿庆嫂酒打上来了,可是一看,一斤太多了,于是又小心地打算倒半斤回去。

  二牛再也看不下去,绕过七婶一步抢上前去,说了句:“我帮你打吧。”便不由分说抢过她手中的勺,往她的酒瓶一顿猛灌,直到溢出来为止。阿庆嫂连忙说:“用不着那么多,用不着。”可是,她再说又有什么用,二牛连数也没数已经一把铜钱扔进木桶中,虚推了她一把,示意让她赶紧走就是。

  阿庆嫂也没多说什么,静静地走了。下一个该到七婶了,她扭头微微地对着二牛笑:“七婶手有点风湿,要么你也帮七婶打?”七婶的笑意有点坏,分明要吃定二牛。

  还是后面的坚叔厚道,笑着帮二牛解围:“七婶你就别难为后生了,二牛哪是你铁齿铜牙七婶的对手。”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百斤酒就被打得精光,为了将酒缸里最后贴底的那点酒刮下来,村民几乎连酒缸都掀翻了。打不到酒的惟有四散而去,再来就要过两个月了。

  人潮渐散去,人间三月和熙的阳光暖暖地照射在这小小的院落,回复了宁静。小院的柴门敞开着,一两只大肥母**悠闲地踱来踱去。她们有什么可愁的,主人是干酿酒的,那谷子粮食还不多得吃不完。她们既不必等到有朝一**大限将至便纵体入锅,也无需肩负着司晨的重任,那是公**干的活。蛋嘛,她们爱下便下不下也无所谓,因为主人也不指望她们怎样。她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只要主人推开门看见她们脑满肠肥地活着,已经值了。

  和天底下所有老百姓的小院一样,前面是一楹房舍。**上三竿了,房门依然紧闭,因为大李足足忙乎了三天,现在正把三天的觉补回来呢。任凭周围树木沙沙作响,整个小院仿佛在和暖的阳光中睡着了,睡得很香。只有屋后的一条小涧流过,水流撞击着小涧中的碎石,溅起了细碎的水花,发出恒久的流水声。

  如果目光顺着小涧溯源而上,便会发觉小涧源自后面大雪山冰雪融化的雪水。这个小小的村落就坐落在大雪山脚下,村子根本无需开井取水,因为身后的大雪山已经提供经年不断的冰凉雪水。抬头望去,大雪山白雪皑皑,不知有多高,不知延绵多少里。

  每年除了七、八月时节大雪山**近山脚的地方露出一点黄土和绿意,其余时间都被厚雪覆盖,**近山脚也长大树,也有麋鹿出没,但再往上去就无人知晓是怎么个境况了。不过,这又怎样,反正刘家村风调雨顺就行,管他山背后是什么。

  已经到了晌午,屋门终于慢慢地打开了,只见里面一名**臂汉子正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沉睡中的大李终于被饥饿叫醒了,准备整点吃的。

  刘家村的大李,自然是个外乡人。没错,他就是当**一路西行的李四。当**他顺着木棍倒下的方向一直往前走,越走越不对路,因为人迹越来越稀落。他已经走到了大宋的边地。

  正当他大呼上当准备折回去的时候,已走到了刘家村。村子不大,但尚有几楹荒屋,正好用来歇脚。他在此呆了两天,但觉人心不坏。整条村子不算富裕,亦尚算小康,故此邻里之间颇和**。

  荒屋背**着一座大雪山,至于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它就叫大雪山。反正此地的百姓都这么叫,已经叫了几百年,名可名非恒名,亦算无名之名。

  后来一打听,方圆两百里地,除了刘家村和县城,绕着大雪山走五十里地就是没**村。方圆两百里,就这两条村了。村里人还告诉他,那条村跟刘家村不一样,主要是西夏人,**不多,半耕半牧。李四一听便打消了再往前走的念头,这时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宋与西夏的边境附近。

  既然如此,李四干脆就此安顿下来。既然一猛子扎下来,总得干点什么活命。他自然找片荒地种种庄稼自给自足。反正他就这么个命,发财轮不到他,但也饿不死他。可是,他去了一趟契丹,自认为从老墨那学了一手酿酒的绝技,已吃透了那套玩意的内里乾坤,他手痒了。

  于是,他找人依葫芦画瓢打了几个锅,用细竹子相连,将酿好的酒蒸它一次,将原来的中原浊酒蒸它个清澈透亮。于是,原来的浊酒蒸成了烧刀,烈了好几倍。李四见人就分他一坛子,自此,村里的老头都爱自备下酒菜找他喝两盅,他俨然成了一方孟尝。

  时间一长,整条村都喝上瘾,李四有点供不应求了,这孟尝君当不下去了。他干脆再次找铁匠重新打锅。这次怎么大就怎么来,从县城里买了最粗大的毛竹当管子,李四要改行,他再也不种地了。

  从此,李四以沽酒为生,一忙就是两个月,酿完以后连蒸三天,出酒两百多斤。其中两百斤留给村里乡亲,剩下五十斤装成小坛子拉到县城卖,可以卖贵十倍。走运的时候会遇到些豪爽的西夏客,懒得跟你还价,扔一银锭过来就全部拉走。

  李四自己也不愿卖个破酒还跟人争得你死我活,他干脆定了个十文一斤的价格,旁边放一小木桶愿者上钩了事,反正这里的民风朴素,贪**宜的就那么几个,能收到钱,**不离十就得嘞。

  就这么李四在这个小小的村落略有盈余地过了两年,已经和村民打成一片。这里有山有水,虽然山是那深不可测的大雪山,水仅是区区一条小涧。但李四**水吃水,用这里最纯的雪水酿成了美酒,**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里,每天清早有公**打鸣,傍晚时分便炊烟四起饭香扑鼻,有生人走过即闻狗吠,家家户户院落中都有散养的**鸭。闷了随便可以找一两个老头喝上一盅,提提当年之勇,累了一躺即可不省人事。冬天可以看到漫天的飘雪,夏天可以听着屋外沙沙不绝的雨声入眠。也许,这里便是李四的归处。他早就想好了,以他与这里乡亲父老的和睦关系,有什么事都有个照应,他**轮到自己两脚一蹬,也不占别人的坟地,托人一把火烧了,将灰往屋后的小河一扔就完事。他来自尘土,归于尘土。

  李四推开了门,准备迎来刺目的阳光,可是打开门第一眼所见不是期待中的阳光,他见了鬼似的赶紧关门。可惜,晚了!准确地说,他就不应该贸然打开门。

  因为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框上,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门里,此时关门已经晚了。李四见关门已不及,只得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打个声招呼:“料叔,早啊。”

  来人是一位极为难缠的老头,年过六十,名叫刘料,估计其父希望他能成为一块料。可惜,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成就什么大的身名,只落得个全村第一酒鬼的恶名。

  “别那么保守嘛,我知道你小子家里还有存货的。”刘料已经提着空酒坛踏进了李四的屋里,两只眼睛象贼一样搜来搜去。他也懒得跟别人一大早去争抢那二百斤酒,来个直捣黄龙府,直踩李四的大本营。

  本来,换作平**李四也不必提防他撞进来,虽然刘料惯于横冲直撞,但若屋里没啥好货他便知难而退。只是今天不一样,李四屋里正摆着两坛上等的江南黄酒。

  这两坛子黄酒非同小可,乃不远**从江南运来的十八年陈女儿红。一坛是彩云的,一坛是雷鸣的。此二人都是李四平生最好的朋友。

  那雷鸣又如何得知李四躲在这天涯海角呢?这自然是江南霹雳堂的本事之处。凡有边关处必有霹雳堂的生意,此处正是西夏与大宋的边关,江南霹雳堂自然在此设立分堂,以随时供应边关所需的火器。

  江南霹雳堂眼线遍布天下,打听一个人还不容易,况且李四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无需隐姓埋名,就凭灰衣**臂这两样,霹雳堂要找到李四的行踪那是易如反掌。

  当然那雷鸣也没想到远隔**给李四捎一坛黄酒,他要喝就直接摸上门来喝,连招呼都懒得打。是身在江南的彩云从霹雳堂处打探到李四的下落,执意让雷鸣帮忙送一坛酒过来。雷鸣一听,得了,干脆两坛,算彩云一坛自己一坛。于是这两坛黄酒便一站传一站,历经半年时间,于三**前送到了李四手中。因为忙于蒸酒,李四尚未来得及埋起来。

  朋友之交,不在乎贵**,只在乎情谊。已经无需追问何故**迢迢穿山过岭只为这一坛不见得有多值钱的黄酒,因为酒中自有难以言转的情义。彩云自问未必能够此生再见到这位老朋友,但只要他尚在人间,只要知道他的下落,她便每年赶在中秋之前送一坛江南的黄酒给他。

  也许,待到中秋,他将酒倒在杯中,月光会洒落在他的长衣,尽管她的倒影已不能出现在他的酒中,籍着浓浓的酒意,或许他会在片刻中想起她,想起那一个绝无仅有的夜晚,他们曾经共醉。

  因了这细碎的愿望,两坛酒便到了李四的手中。霹雳堂送酒的弟兄不禁纳闷,这两坛酒值得送吗?有那工夫,干嘛不直接到江南喝到死为止。

  李四的片刻神思迅速被刘料的步步紧逼打破,他赶紧说:“这两坛不是烧刀,只是黄酒,不卖。”可是,这又有何用?刘料已经抢上前来,手法纯熟地拍开了其中一坛封口的黄泥,笑着说:“黄酒我也喝,料叔年轻的时候也去过江南,黄酒当水喝。”

  说罢,一铜勺下去,便往他手中的坛子灌,没几勺便灌满了他的酒坛,李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坛黄酒只剩三分之二。

  刘料刚把他的坛子盖好了盖,眼睛已经瞄上了另一坛了。李四见势不妙,一屁股坐在上头,正色说:“这坛绝不能开,再开就翻脸。”

  刘料笑眯眯地问:“是什么好东西不舍得开?能说来听听?”

  “一样,都是黄酒。”李四确实没骗他,两坛一模一样,都是十八年陈的女儿红。

  既然酒已到手,而且是极其难得的江南美酒,刘料也就心满意足,抱着他满满的一坛酒转身就走,经过门口的时候,他不忘往木桶里扔了一大把铜钱,边走边说:“料叔不会让你吃亏的,料叔什么时候占人便宜?料叔是什么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李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总算保住了这坛酒,同样是黄酒,这坛**那坛更贵更难得。

  因为这坛酒上面多画了一朵云彩……

  大石图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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