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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为了寻回失足女儿,他在红灯区开了一个修鞋摊

小说:红灯 作者:人间故事铺字数:7215更新时间:2019-06-27 10:40:54

大道无言

1

我认识簸箕是从2000年的一宗**黑幕开始的。

那天早上,接到主管部门领导的电话,说最近上级要来我们县城验收魅力城市的达标情况,我们作为**,不仅要清理摊贩的违法占道行为,而且还要扫清一切和城市格格不入的有碍观瞻影响县容县貌的低俗的人和事。

我们内部把此活动叫做清街。

清街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那些蜷缩或寄居的县城角落的流浪汉驱逐到外地。那些流浪汉是不是造成**不稳定因素的原因暂且不说,他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县城整体环境的发展,是给县城描黑的重要根源”。

领导下了命令之后,我们开始四下出击,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像个探子,游走在县城的各个角落,把发现的那些流浪汉的活动地点以及晚上的落脚地登记在册,晚上的时候便于我们**一整治。

对于这些流浪汉,我们不敢施以暴力,毕竟事情闹大了,是要受到**谴责和群众**的。这种事,往往是在阳光的背影里,用蘸着蜂蜜水的匕首,刮去**上的良性肿瘤。

经过三天的摸排调查,我们一共查明,县里共有13个流浪汉,其中有两个是我们县城本地的,据说是因为高考落榜,受了刺激,两个人都疯疯癫癫。但是这种人的户籍所在地很是明了,很快我们通知他的家人暂时把这两个人严加看管,最起码在验收这段时间内,不要让他们再跑出来。

家属很是配合,马上就把那两个狂热分子关进了制度的牢笼。

晚上12点过后,我们配合**部门开始**一行动。某单位还开着两辆面包车,后座上还撂着绳索**等一应物件。

这11个人,我们已经得出了确切的答案,没有一个是本地的,就算是动了他们,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当然也不能排除,这11个**着外地口音的流浪汉,是别的城市清街处理到我们县里的。

因为之前有过先例,我们县在前几年的一次清街活动中,把一个哑巴乞丐流放到一百多公里的外县,可是过后不久,那个哑巴竟然又莫名地回来了,我们这才知道,清街,不仅只在我们县存在,在很多地方,都私下里存在并泛滥着。

清街行动基本顺利,那些流浪汉或从桥洞里,或从垃圾堆里被我们这些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工作人员直接扯出来,塞进面包车里,除了惊恐的眼睛在黑夜里惶恐不定,基本没有别的反应。

在处理最后一个流浪汉的时候,遇到了轻微的反抗,那个流浪汉,不,应该说是一个流**,四十来岁,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像是坚硬的毡片捆在身上。

带队的李队长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掰开了她紧紧抓住一颗小树的手,流**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在深沉的夜里,显得很是凄惨。

李队长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就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一招手,身后的两个队员就非常利索地递过绳索。

**了流**,也就大功告成,每个车上有三四个人负责押运,这次的地点是四十公里外的某县,按照我们提前踩好的点,大约一小时之后,这十几个流浪汉就会出现在某县的街头,至于他们再如何处理,那就给我们再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车子刚刚驶过青年街,向右一拐就是省级公路。上了公路一路向南,第一个县就是某县。可是就在我们刚刚拐过青年街路口的时候,在汽车的光柱里,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蹲在饭店倒出来的垃圾堆旁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分明是一个流浪汉。

李队长皱着眉说,怎么还有漏网之鱼?下去,干掉他!

2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垃圾旁,两束强烈的光柱像是一张网,把面前的这个流浪汉紧紧地罩在其中。

流浪汉站起来,被强烈的光柱刺得几乎站立不稳,用双手遮成凉棚,搭在眉上,惶恐地往便道上躲去。

我们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瞬间就把流浪汉揪住了,流浪汉极力挣扎着,用一口东北话说:“你们是谁?我没钱,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大概这个流浪汉把我们当成打劫的了。

李队长有些好笑说:“我们就是执法人员,你给谁报警?”

流浪汉唔了一声说:“那好,你们放开我,我有身份证,我有介绍信,我不是坏人。”

说实话,一般的流浪者根本不可能有身份证的,更别说介绍信,我有点纳闷,一个带着介绍信的流浪者,颇有点奉旨乞讨的意味。

李队长可能也感到事出有因,说:“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流浪者从乌漆墨黑的双肩背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方便面袋,一层层解开,果然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来。

身份证证明,流浪者是东北人,叫簸箕,出生于1976年。

介绍信倒是精炼,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今有黑龙**X市XX镇XX街道居民簸箕前往各地寻找走失的女儿,望各部门见信后,给予协助。”

这是一个有身份证明的非职业流浪者,他之所以流浪的原因,也令人动容。

李队长搔了搔头,说:“你……”

簸箕再次把身份证和介绍信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没钱了,又刚到这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请你们相信,我不是坏人。”

李队长转身看了看我说:“小李,你留下,这件事你来处理,尽量**。”

李队长上了车,似乎又觉得不妥,从摇下的玻璃缝隙处,递出200块钱说:“先把他吃饭住宿的事情解决了。”

当晚,我领着簸箕找了一家澡堂,好好地泡了一阵,又领着他去永和吃了一顿简易地便饭,簸箕整个人才有了精神。

但是旅馆是找不到了,毕竟到了后半夜,我只得把他带到了我的值班室,让他在里屋的单人床上对付一夜。

趁此机会,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一身便装,给他换上,虽然衣服有些大,但是仍然映照出簸箕棱角分明的脸庞。

簸箕有些无措,对着镜子照了照说:“这身衣服就算是我买你的,等以后有了钱,我会连同之前的饭费一并给了你。”

凌晨四点的时候,李队长回来了。簸箕还没有睡,听到李队长的声音后,从里屋走了出来,垂着手说:“我就在这睡一晚,明天就走。”

李队长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顿了顿,向簸箕递过去。

簸箕赶紧把自己的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走上来接住。

李队长问他:“你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走失的?”

簸箕怔了怔,没有说话,透过缭绕的烟雾,我看到在这个有着刚毅面容的汉子眼里,噙满了不为外人知的苦难和难以言说的痛,那痛,几乎要随着深邃的眼眸,溢将出来。

第二天,簸箕拒绝了我们邀请他吃早饭的好意,一个人走了。

对于簸箕的离开,没人感到意外。毕竟在我们县城,他只是寻女路上的一个过客,不会滞留太久,他就像是一只旧巷子里的猫,自由,却没有归宿。

3

清街过后没几天,我在岗的时候,却再次发现了簸箕。他仍然穿着我给他的那身衣服,从理发街里汗流浃背的刚出来,唯一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肩上多了一袋子,袋子没有扎口,里面露出来贴着各种商标的饮料瓶。

簸箕也看到了我,他扛着袋子飞跑过来,穿过马路的时候,几乎撞到一辆正常行驶的面包车上,那个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来,啐了他一口后,又扔下一句难听的骂声。

簸箕跑到我面前,把袋子放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有些腼腆地说:“兄弟,我现在还没有钱,等我挣够了钱,先把你的衣服钱给了你。”

我笑着说:“这身衣服送给你了。”

簸箕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懂得感恩。”

我要去执行**的任务,挥挥手就让他赶紧离开。簸箕一边走一边回头说:“最多半个月,我就会把你的钱还给你。”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我在办公室值班,簸箕推开门,一脸笑容走了进来,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他剪了一个很帅气的平头,穿着一身得体的天蓝色运动服,脸上漾满了笑意。

簸箕走到我面前说:“今天请你和李队长吃饭。”一边说,一边掏出几百块钱钱摁到我的桌子上:“这两百块是还给李队长的,剩下的三百块就当是你的衣服钱啦。”

我脱口而出:“你从哪儿弄来的钱?”

我当时还**怕簸箕走上了歪门邪路,但是我想到距离上一次他拾荒至今已经半月有余,他挣得几百块钱完全没有问题。

簸箕笑着说:“我捡废品挣来的,”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口袋说:“还有富裕呢!”

李队长接到我的电话,一口回绝说:“把钱还给人家,人家是落难了,我们帮助他理所当然,他的心意我们领了。”

可是簸箕好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拒绝,插嘴道:“我还有一些事要你们的帮助,这顿饭就当是融洽一下感情。”

盛情难却,李队长只好答应,我们听从簸箕的安排,来到了当地一家还算上档次的东北酒店。在酒店门口,李队长皱皱眉说:“**,这家伙来**格的啊,他知不知道,这里一顿饭最少200块。”

我们坐在桌上,簸箕已经点好了菜,三个人四个菜。菜是东北菜,有土豆炖大鹅,家常炖鱼,小**炖蘑菇,**蛋酱等。

那一顿饭,吃得有些拘谨,我们知道,每一筷子下去,都会消耗簸箕几十个矿泉水的价值,都会使他弯腰几十上百次。

尽管簸箕一再张罗着让我们吃,可是却很少动筷子,他为回报我们的恩情,显得**我们还要拘谨。一顿席,他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却灌了一肚子酒。

席间,李队长偷偷溜出来,去前台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簸箕早已经在前台预存了500块钱,长退短补。

这个簸箕啊。

第二瓶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簸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队长,我想在你们县城摆一个地摊,就是修拉链、掌鞋,不知道你们这里需要什么手续?”

当时在我们县经营摊位,每年要缴纳400元的卫生费。**并没有过多的**。李队长一口允诺,说:“行,你看中了哪片位置,回头让小李给你张罗,划为你的卫生区,不过,钱就算了,我们县里对外来人口有优惠政策,免费。”

李队长用谎言,换来了簸箕对政策的千恩万谢。

第二瓶酒见底的时候,李队长忽然多了一句:“簸箕,你的女儿有了眉目没有?她到底怎么了?”

4

这句话问完,我就看到簸箕一怔,整个人由刚才的兴高采烈马上就变得愁懑起来,酒杯在他的手里转来转去,像是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李队长可能看出簸箕不欲人知的心事,便岔开了话题。

这顿饭结束后,簸箕目送着我们离开,恰恰这时,我们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和家属之间产生了一点矛盾,需要作为主管领导的李队长去调解。

半小时后,我和李队长打道回府。路上,李队长啧啧了两声说:“我实在是不**心吃簸箕点的菜,每一口,都感觉是在吃他的血肉。”

我身有同感,因为这顿饭,自始至终我也没动几筷子,于是就对李队长说:“要不我们找一个路边小店,再吃一碗面?”

当我们把车泊在一家小面馆前面的时候,刚要下车,李队长却摁住我的胳膊,指着窗外说:“你看!”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簸箕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埋头吃面。热气腾腾中,他的脸庞淡定而从容。

在我这个**队员的打理斡旋下,簸箕的修鞋摊位迅速开张了。只是他占据的位置有些特殊。他的位置很是偏僻。他所在的那条街,被称作狐狸街,因为那里面****皆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按摩房,玻璃上贴着特殊行业才有的暗红色的花色纸,门口永远是一两个叉开双腿的打扮露骨的**标本。

狐狸街,逼仄,狭长,白天污水肆流,臭气滔天。夜晚,这个街道内**有的劣质香水味,混合着**、**的味道,是墙花路柳的天堂。

簸箕的修鞋摊就在这狐狸街的巷尾,一间无人售货的**用品店门口的彩钢瓦下。

簸箕开张那天,我和李队长借口随礼,一人塞给了他200块钱,簸箕死活不要,说:“我这哪算什么开业?就一个小地摊。”

后来,簸箕三番五次约我和李队长吃饭,但是我们都借口拒绝了,他的盛情,令我们吃起来不安。

家里有了需要修补的衣服鞋子,我会让爱人送过来,并且不要提到我的名字,这样在收费的时候,簸箕才会心安理得。

不久,父亲探得消息说,**内部要裁减人员,像我这种临时工都在裁员行列,于是父亲便动用关系,把我掉到了县**,虽然是辅警,但是在短时间内不必为下岗担忧了。

本以为,我调换了工作,以后就和簸箕少了来往,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在一次特殊的情况下再次偶遇了簸箕。

那晚我们接到局里通知,要我们配合他们开展扫黄打非活动。当然,重点突击的对象就是已经形成市场的狐狸街。

在第一家按摩房幽暗的包厢里,簸箕被逮了出来。几个干警毫不客气,把簸箕的两只胳膊狠狠地背在身后,簸箕弯着腰,脑袋几乎要挨到地上,要不是他**有的带着东北口音的讨饶声,我还**的不相信,眼前这个被抓的**竟然会是簸箕。

我从车上跳下来,喊道:“簸箕!”

两个干警看到是我,笑着放开了簸箕说:“怎么?自己人?”

我还没说话,簸箕急忙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对**人说:“小李是我兄弟,你们不要抓我,”说到这里又转向我,一脸诚恳地说,“小李,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

我看着簸箕好气又好笑说:“你什么也没做,来按摩房干吗,修拉链修到洗头房来了?”

簸箕几次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但是他仍然坚决地对我说:“相信我,我啥也没做。”

语气坚定,眼神凛然。

最终,簸箕被带进了**调查。

5

我们**对待这种违法行为的人员,一般都会让他尝尝皮肉之苦,毕竟这种和风月沾边的案子,扇几巴掌也算是小惩大诫。我生怕簸箕被他们**,主动要求审理簸箕的案子,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就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因为我知道,这次以案子为突破口,也许能探寻隐**在簸箕内心的秘密。

簸箕的案子很明了,他口口声声说,没有和**女**,于是我们就直接找到那个**女核实。果然,那个**女说,簸箕已经不止一次的来过,但是每次都是给她一次接客的价格,也就是50块,但是簸箕从来没有一次提出过分之事。

那**女开始以为簸箕是假正经,后来又以为簸箕有病,可是任凭她怎么**,簸箕依然不为所动,那**女这才知道簸箕不同于****,于是就询问簸箕的**正意图。

簸箕这才对这个**女道出了**正目的。

原来,簸箕是来寻找一个人的,他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十**岁,明媚可人,扎着蓬松的马尾,一双眸子犹如春水,清澈透明,在她的右嘴角处,一颗黑痣张扬地**着青春。

那个人叫王颖,是他的女儿。当然,一开始簸箕不说,在那些**女的三番五次的游说下,簸箕才吐露了**相。

原来簸箕在东北是一个修鞋匠,就在女儿王颖高考前,她的妻子忽然患上了尿**症,每个月高昂的透析费,压得簸箕几乎直不起腰来。而就在这时,女儿王颖考上了一所不太满意的本科,仅学费就要两万多,此时的簸箕已经没有能力供王颖上学,而王颖在家庭的重压下,也有了辍学的打算,就这样,王颖和同村的几个姐妹就来到了河北打工。

开始几个月,王颖每到一号就会给簸箕通过邮局寄回几千块钱,可是后来几个月却忽然断了联系,就连妻子去世,也没有联系上她。

后来簸箕终于从别人口中探到了风声,说王颖在我们县里那些三瓦两舍之地从事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心急如焚的他便急匆匆地寻了过来,在到达石家庄的时候,他所有的钱都被扒手偷走了,就这样他一路流浪了100公里,才找到了我们县。

按照时间衔接,那晚清街时,他是到达的我们县的第一晚。按照我的猜想,簸箕到达我们县后,就开始频频出现在我们县的各个按摩房,希望通过接触那些皮肉生意的人们,用最直接的办法,找到王颖。

簸箕最后被释放。我把他送到一家最廉价的小旅馆,那是他的临时蜗居之所。潮湿的房间里,墙皮斑驳,散发着霉味。他修鞋的工具塞在床下,凌乱得像是簸箕的头发。

簸箕叹了口气说:“小李,这件事你既然知道了,就帮帮我,我在你们这里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另外,千万不要透露我女儿的事情,她以后还要做人……”

说到最后的时候,簸箕的声音微弱而无助,双手**头发里,使劲地蹂躏,仿佛要揪下一撮来。

簸箕既然把我当成了朋友,我自然就要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我把王颖的照片拍了照,给我们的同事们人手发了一张,告诉他们,如果遇到这个女孩,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簸箕白天依然在街头出摊,晚上依然乐此不疲地出入各个按摩房,关于簸箕,在我们队里,成了一个正义的嫖**者,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多次遇见他,却都是视而不见,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把所有**女当成自己女儿化身的修鞋匠的节**。

时令过了霜降,寒意便席卷了整个北方的小城。街上的泡桐叶子铺了一地,还没有体会落叶归根的归属,就被环卫工人呼啦啦地扫进了垃圾桶。

这天早上,我们忽然接到报案说,在城西的漳河,有钓鱼者发现了一具无名女**。

6

漳河没有护堤,早年间是水**丰盈的护城河,后来由于地下水位下降,再加上河沙盗采严重,留下满是疮痍的沙坑,今年雨水多,废弃的沙坑里都积满了浑浊的雨水,最深的沙坑约有十几米深。

我们赶到的时候,岸上早已围满了好事的群众,**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我负责警戒。在人群里,我发现了翘首张望的簸箕,簸箕一脸焦急,眼神中布满了惶惑,不安中夹杂着预感。

法医验**的时候,我扫了一眼,那是一具全身裸露的女**,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了,暴露的部位,已经腐烂肿胀,我扫过她的嘴角,那一刻张扬的黑痣,早已经黯然失色。

我的心一阵刺疼,脑袋仿佛被敲了一记重锤,整个人差点摔倒。我哆嗦着拨通了李队长的电话,李队长好一阵沉默,最后叹了口气说:“瞒住簸箕,至少,他还会活在幻想中。”

是的,如果簸箕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相,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透过人群,向簸箕摆了摆手。我分明看到簸箕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就瘦了下去。

不过我没有想到,如今**的无限传播,使得**相早已无处**身。

之后几天,狐狸街头,就再也没见到过簸箕的修鞋摊。

我和李队长找到小旅馆的老板,他说发现女**的第二天夜里,簸箕就缴纳了所有拖欠的房费,连修鞋工具都没有拿,就走了。

我和李队长找到殡仪馆,负责人说,无名女**火化的第二天,有一个**着东北口音的中年人自称是死者的父亲,取走了那口骨灰盒。

“对了,他还留下了身份证明。”负责人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表格,我看到领取身份证明上,赫然写着簸箕两个字。

在路上,我问李队长:“你说簸箕会不会寻短见?”

李队长深深抽了一口烟说:“不会,他宁肯流浪,也不轻**自己的生命,没有做出一件违反法律的事情,他活着,永远不会孤单,因为,陪伴他走到最后的,还有那不屈的影子。”

  人间故事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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