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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保安队里的处男

小说:发条城 作者:人间故事铺字数:7817更新时间:2019-06-27 10:34:03

山山而川

1

几个月前,我被吴队推到了胡同里去搞“**礼”,并在几分钟后狼狈逃出。事后,我成为那些“老油条”们**的笑谈。在他们的谈话间,我被改头换面地贴上“二十二岁童男”、“肾虚”的标签。本以为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消停下来,哪曾想连新来不久的小高都听说了此事,饶有兴趣地贴过来询问关于那晚的细枝末节,这让我突然怀念起刚离职的王胜利。

辞掉上一份工作后,经高中同学介绍,我去了他所在的保安公司当协警。像协警这种流动性大的岗位一般是外包给第三方保安公司的,虽说占个“警”字,但本质上和小区看门老大爷差不多,只是上班的地方不同罢了。

外行人不清楚里面的门道,每逢大学室友问起我的工作时,我便暂时充当个正经协警,还会发几张穿着**的工作照到室友交流群里。其效果如同亚当和夏娃遮蔽身体的那片树叶,保住我的体面和尊严。

报道那天我被分到了周队负责的区域,他身上带着四十多岁中年人特有的气质:在**中翻**后,留下油腻和溢出上衣的啤酒肚。周队介绍了我的基本情况,抬高声调说:“小张是大学生,干咱们这工作很容易上手,小张你就去老吴那组,有什么不懂的问老吴就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位三四十岁的瘦高个,对着我报以和**的微笑,看面相估摸着应该好相处。周队介绍完后就开车走了,我自觉站到老吴那队,听他讲工作内容。简而言之,我的工作就是巡街,瞧见有人**或有交通堵塞就过去疏导。

不过据我高中同学说,他工作大半年难得的几次出手都留给了醉酒后市井婆娘式吵嘴的**,而且并没有**正意义上的近身肉搏,只是在一旁等**吵累后讲几句不痛不痒的道理。

从高中同学的话语中不难感受出某种渴望,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厂里那个以看**为乐的工友。

2

第一次巡街后,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渴望:人一旦忙起来就无暇顾及**,现实世界中上班和下班之间的距离也会微妙地拉近。由于我们并不是在特定的办公场所从事需要集中精力的工作,巡逻中如果风平浪静,巡逻结束后必需用各类新奇的话题填满空闲时间,不然**子是**的很难捱。

而那些话题往往带有**的意味,座上宾是风月场所和老街胡同里那些打扮艳丽的女人。**不上话,也没想加入进去,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作为新人,装聋作哑会显得疏离。于是我假装侧着耳朵听着,时不时跟着其它同事大笑几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在努力融入这个小团体。而我心里**正想着的是:从一个牢笼辗转到另一个牢笼,这就是我为自己的浮躁付出的代价。

吴队见我听得入迷,把手里燃到头的烟扔到一旁问到:“小张,周大队说你是大学生,大学生不去坐办公室,怎么跑来干我们这一行。”周围的四个同事听见,也兴致勃勃地围了过来。

我尴尬地摆手:“只是专科生,根本算不上大学生。”

吴队停顿了几秒,应该是分不清专科和本科的区别,他继续说:“都差不多,听说大学里女学生很多,个个乖得很,小张有没有耍过几个。”

听完吴队的话,我立马反应过来他们只是想在我这寻点新的乐子。

“没有。”我答到,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你这大学爬树去了吗,女大学生也没上过,读了几年出来跟我们初中文化的一起巡大街,白读了这么多年书,看来读书也没啥用处啊。”

我不置可否,说实话,我也不敢细想自己是如何度过大学这几年的。

好在这时有人接过话茬:“大学读了能找些轻松工作,你看周队儿子前年考上医科大学请客摆席,周队脸都要笑烂了。”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亏他转移话题,让我成功地脱离吴队视线。

“儿子以后出去当医生,不用**心工作,这要是我的娃儿我做梦都要笑醒。”不知何时起吴队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出人意料的是,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戏谑正在被沧桑取代。

后来和吴队混熟后我才知道,他长年在重庆打工,妻子也在离他不远的医院当护工,上高中的**子就留在老家由老人管教,哪曾想儿子逃学去网吧,而且屡教不改,班主任找监护人去学校谈话,见来的是一对老人,便又要了他的手机号码。老师一通电话后,吴队才知道自家儿子的种种行为。正巧当时妻子身体不适,挂了几天点滴,儿子的事情对吴队来说是雪上加霜。怒气贯顶的他想立马回去给儿子来一顿记忆深刻的棍棒教育,可最后也只是在电话里反复念叨着自己工作是多么不容易,并嘱咐儿子要认**读书,不能以后像他一样**体力吃饭。

“我也想回去管他,可那个小县城挣不到钱,以后他还要读大学,娶媳妇,这些都需要钱。”吴队说话的叹息声盖过了路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同时也解答了我心里的疑惑,原来他并不是认同“读书无用”的观点,相反他清楚地知道读书的好处,而那时候他只是想戏弄我这个因为懒惰而走错路的人。

3

对于吴队的调侃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是初见时的好感大大降低。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与我关系最密切的竟是吴队。

晚上我请高中同学吃了一顿烧烤后,他告诉了我保安队里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保安队里的江湖呈金字塔结构,各个区域的大队长占据第一梯队,其下是帮大队干事的副队,最底下的基石由咱俩这种一无关系二无本事的员工构成。大队长的江湖地位无可撼动,那个周队便是大队长,他的**常工作就是开车查岗,喝茶**。周队站得高,新来的死命蹦跶人家都不一定瞧得见。当然,如果和队长沾亲带故,那么恭喜你,你能跟着队长一道“吃人头”。

所谓“吃人头”,打个**方:通常来说员工一个月能上六十个班,书面上给你排得满满当当,可是暗地里只允许你上一部分班,到了发工资那天,虽然领的是书面上的,但卡里多的那一部分钱还是公家的。尽管钱是进了公家的口袋,只要下面的吃相不太凶,他们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番规则下肯定会有愣头青不服从安排,想治这类人,方法也很简单:按基础以下给他排班,一天一个班,一个班一百二,一个月三千来块钱也饿不死人。

不过也有奇葩不吃这套,据说某个员工那个月只上了二十几个班,却领了五十个班的工资,大家都心知肚明,发工资那天,副队会打电话来要钱。但没想到他转头把副队拉黑,当天就辞职走了。这种事如果闹到公司,副队是要卷铺盖走人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高中同学给我讲完后,我大呼厉害,但话音刚落高中同学就警告我说:“这些事情还是少想,只要身在此地,和副队打好关系才是上策,牛**面包总会有的。”我缄默不言,他则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把玩,我记得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可我没问,毕竟我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当保安。

分别的时候,他对我说:“你知道鸬鹚吧,它们在水面上扑腾挣扎,但又不得不从嘴巴里吐出鱼,交给饲养他们的人,这个**就是这样。”

后来我也随身带着玉溪香烟和打火机,并不是自己要抽,而是给吴队准备的,一天几个小时都处在一起,他的一些喜好被我有意地记录下来,凭着之前做销售练就的眼力,选择合适的时间献殷勤。一段**子后,我自以为已经和吴队混熟了。

可事实证明,在等级高我一大截的老手眼里,我的小动作笨拙又生疏。

4

一次聚餐后,我因酒量不错,被吴队看中,此后每次他和其它副队喝酒都会叫上我,美其名曰:“要想先做事必须先做人。”实则是让我去挡酒。在此之前,他一直被戏称为“吴三杯”。

而故事开头提到的荒谬事情就在一次饭局后,被吴队的一句“小张还是个雏儿”拉开了序幕。

那天大家都喝多了,胡乱地提议在旁边的胡同里让我完成蜕变。有人虽然满嘴仁义道德,但见大伙来**的,便也架着我往胡同里面走。

我那时醉得厉害,但脑袋并不觉得沉重,相反格外轻盈,只是有些东西被逐渐放大。当吴队把一个**塞进我口袋后,我就那么直直地走上前去,和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攀谈起来,一副经验丰富的老**做派。

谈好价钱后,她领我进了按摩店。来这之前,我每天巡逻都要从这里路过,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按摩店的位置并不偏僻,在一个老小区的背面,旁边还有一个花鸟鱼市场。每天晚上六点左右,遛弯的、购物的、下班回家的人群来来往往,她们就站在店门口闲聊,偶尔会对巡逻中的我们打一声招呼。

我突然害怕她认出我来,心里变得非常不安,觉得走也不是停也不是,但又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成长。

我浑然不觉自己已身处屋内**立的小隔间中,直到她伸手过来解我的皮带。她的皮肤如水一般凉,接触到的瞬间就将我打回原形,我下意识一躲,她也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那你自己来好了。”说罢转头自顾自地脱上衣,吓得我有点窒息。

房间狭窄无**,她身上的气味和我身上浓烈的酒味混杂在一起,引人发颤,我感到一种可耻的兴奋,它憋着一股劲,奋力地想要突破外衣,扎到某个地方去。

我得尽快出去!马上出去!我不敢多呆,大脑发出的这一指令,只能通过言语表达出来。

“请问厕所在哪?”我打断了她的动作,故作镇定地问到。她脸上又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估计没人会在这种地方用“请问”二字。但见我表情认**,她还是很快回答道:“出门左转到头。”

我来到厕所,把门关上,外面隔间的动静也被隔绝在门外,没一会便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胃里的东西在酒精地作用下被吐了个干净。几分钟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店,狼狈至极。

见我出来早了,吴队他们几个就调侃道:“一泡尿都没拉完,人就出来了!你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尝出什么味儿。要不再进去试试?年轻人第一次都这样。”

我心里默默想着:还**让你们失望了,我的确上了个厕所就出来了。

“不去了,不去了,吴队,今天我太累了,就先回去了。”我长舒一口气,拒绝道。后面转来喜闻乐见的哄笑声。

我确实很累,回到廉租房时,什么也不管就直接瘫倒在床。而一闭上眼,那个房间的布置,灯光下女人的面容,便一一浮现在我脑海中,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厌恶感。不过我明白,若再次置身同样状况,我依旧会重蹈覆辙。我转而开始心疼我那一百五十块钱,每天辛苦巡街五六个小时,大晚上睡露天沙发赚来的钱,就这么在这小屋厕所里吐没了。

第二天,周围的人都在关心我,推荐我吃一些功能性食物。我知道绝不能当**,他们这么关心别人是因为无事可干,我只消摆着恰当的表情等下一件新奇事物的到来。

5

于是,在王胜利入队那天,我特地扫了他一眼,发现是个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心里便想着:新的乐子来了。

可偏偏吴队没戏弄他,估计是想到了自己同龄的儿子,下不去这手。不过钱还是要赚的,明面上给他排了不少班,通知他去上的却没几个。他似乎也闻到了其中味道,但由于和周围同事关系一般,开不了口去问。

有次和我一起巡逻,休息之余,他用一瓶脉动从我这打开了突破口。

我把其中的缘由分毫不差地告诉了他,不知出于何种动机,顺带还讲了那个拉黑副队的奇葩。在那次谈话之后,王胜利经常和我一起唠嗑,我也发现和他一起聊天,会轻松许多,没有黄段子,没有故意抛出的话题,他身上有我羡慕的生命力。

在一次谈话中我得知了他来当保安的原因:他是职高学生,在乌烟瘴气的学习环境中算是一个另类,他抱着学好专业的态度弥补以往的遗憾,只是学校授课的进度**他想象中慢得多。在咨询了不少校外培训班后,他决定休学,此壮举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为了表明决心他主动提出:通过打工赚取自己的报名费。

我问他想不想回学校时,他说:“张哥你不知道,在那里完全是浪费生命!不过我答应了我爸,要回去参加考试,考个大专。”他在“浪费生命”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心里紧张起来,害怕他反问我来这里的原因。

事实上,王胜利也问起过我的经历,或许是害怕被他看穿我的空疏和愚笨,我一丁点都没透露。可现在想来十分后悔,假如我当时讲出来,现身说法作为反面教材,对于年轻人是有极好的教育意义的。

6

2018年,我从学校走出,带着慌张的心情一头扎进电子厂。

事实上,那家电子厂是大企业,有五险一金而且包吃包住,对于一个身无长物的大专生来说算是不错的去处。

入职那天我爹破天荒地打电话来叮嘱我:“要学会巴结领导,不能一味傻干,别像我一样看了半辈子机器还是个技术工......”

他絮絮叨叨了很久,一直寡言少语的父亲正在电话那端向我传授生存的经验,这种反差让我觉得不太**实,像是火车出了隧道口,迎来的阳光逼得人睁不开眼。我只好不断附和着:“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能将当时的情感诉诸言语:父亲出生贫寒,家里有七个孩子,他排行老三,在那样的环境下,自然是不允许他接受教育的。父亲识得自家人的名字后,就正式从小学一年级毕业,十六岁就跟着村里人去了东莞,进入当地的电子厂给人当学徒,开启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份工作,同时也是父亲履历上唯一的工作经历。到了二十多岁,他就回家娶妻生子,继续干起老本行,只是从东莞的车间换到了涪陵的车间。

工作之余,父亲没什么兴趣爱好,对音乐和电影都不感兴趣,甚至从未出去旅行过。我很同情父亲的境遇,有时会想,若是将父亲的前半生写成书,读者多半是患有失眠症的人群吧。

车间的作息需严守规则,早上九点员工穿着无尘服变身为车间的齿轮,机器的声响会在鼓膜内侧复苏。流水线上人们沉默不言,完成属于他的步骤后,再将器件递给下一个人。

我无法**受那种如处深水的氛围,便开始找人搭话,我问一句工友答一句,再问的时候,手里的活儿已经堆着了。于是我转而想入非非,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在那段时期有一个人是我想入非非的对象,就是我工作台对面的那个女人,她胸前鼓鼓的,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她一直板着脸。

表面上我与**工友别无二致,同样规规矩矩,只是偶尔会有羞愧的情绪冒出来,生怕别人揭露了我的秘密。直到有次,我看到另一个工友也时不时瞟一眼那个女人,我转而释然,把这一切归咎于年轻人过于旺盛的精力。

在那个女人身上消耗完我所有的妄想后,我开始猜测车间里每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这种无边无际的猜测成了我穿无尘服期间的放松方式。

车间里是两班倒的工作制,上深夜班时我就安分了许多,脑子里仿佛被海绵吸净,只得循着本能做事。宿舍的前辈看出了我的异常,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诉我习惯就好。然后在某天夜里他通过微信给我发了几个网址,并附上“男人都懂的”的表情。其实他已经三十岁了,按理说精力远不如我,没想到在我通宵工作回到宿舍倒床就睡后,他还留有余力**享这份快乐。当然我不会承认自己提前进入疲软期,于是我推荐了几本小说给他作为谢礼。

只是我的谢礼并不合他意,他更喜欢下班后躺在床上刷短视频,一条视频就一二十秒,涵盖猎奇、三俗、美好生活等主题,很容易获得感官刺激,对**之下看小说就显得无趣又乏味。对于他的观点,我一直都嗤之以鼻。

我并不是瞧不起他,但想到自己终将习惯这种生活,并延续父亲在车间的经历,这一残酷事实令人恐惧,我只能用不屑来掩盖。同时,心里发毛的感觉促使我想要逃离这里。

工作一月后,父亲打来电话询问近况,说起车间干净的工作环境,他的话语中难掩羡慕。这种羡慕的情绪让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似乎又情有可原,因为父亲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复一**的在淌着机油的车间辛苦劳作,相**之下我是何等的轻松。

只是父亲没想到他儿子在下一个月就辞掉了工作,干上了他最不看好的销售。

工作是在朋友圈找的,我空闲的时候习惯去翻朋友圈,通过窥探别人的生活,给自己带来慰藉。

那天我被一条动态标题吸引:“多少人二十五岁就死了,直到七十五岁才埋”。再看发动态的人,是我大学同学,他的朋友圈清一色是各类二手房的信息。我想这又是标题**的套路,但却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发现是他们公司的招聘启事。

当天我就主动联系了他,了解到工作时间自由后,我心动了,这无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几天后我将辞职申请递给招我进来的经理,瞒着家人去了重庆。

当时在汽车上我一度认为点进这条动态带有宿命的意味,然而入职新工作之后才知道,招一个人能赚三百块钱,而且他需要一个可以分摊房租饮食的人。

我卖力地投入新工作,希望能从中发现乐趣,来证明自己摆脱了父亲前半生走过的路,尽管每天要看不同人的脸色,但依旧打心底里觉得**厂里的工作好百倍。

然而很快,激情被现实的压力逐渐消磨,我连着三个月没开一个单,每月两千多的底薪难以应付**常开销。父亲有次打电话来嘱咐我,厂里包吃包住基本没什么花销,工资得存着,我不敢告诉他**实情况,害怕他用痛心疾首的语气对我说:“回厂里吧。”

那时世界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网络上随处可见“买球反着买,别墅**大海”之类的段子。在听说某同事一晚上就赢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后,我开始把弯道超车的希望寄托于世界杯,尽管我压根不懂足球。

每次买球,我都会在**稿纸上推算出最优结果,甚至用上了学生时代的概率学,反复确认后再慎重**。结果合乎情理,我不仅概率学得不好,还总把概率和侥幸混为一谈。断断续续输了近五千后,我不得不开张信用卡解决燃眉之急。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我以家里安排妥当为理由又辞去了工作,搬到了提前租好的廉价单间里。

之后的几天,我躲在房里,浏览各个招聘**,海投简历,然而回应我的只有保险公司和缺销售岗位的公司。找来找去,我就跑去当了保安。

7

结算工资那天,王胜利突然告诉我他要回学校,他家里人答应给他报软件**,前提是他必须回学校呆着。我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他还年轻,有他这个年龄段的生活,而不是跟我一样为了多上几个班学着阿谀奉承、插科打诨。

次**,他果然辞了职,临走的时候还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张哥,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我感到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拜托过他什么事情。他见我这副模样,也不说,只是一直笑。

下午上班的时候,全队上下充斥着古怪的气氛,吴队也不知去哪了。

平时较熟的同事朝我使了个眼色,对我说:“你还不知道吧,吴队被举报贪污,被喊回公司谈话了。”听到这话,我瞬间就明白了王胜利说的事。

“是谁举报的啊,吴队平时待咱们还不错,没道理会被人整啊!”

“还能有谁,准是那个刚辞职的学生,看不出来平时半天打不出个屁,没想到拿了工资没啥顾忌就整这出。”说完同事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因为平时王胜利和我走得最近。

没过一会儿,我们队里**人被陆续叫回公司揭露吴队的罪行,还在指认书上签字,盖手印。回去的路上,同事的表情很精彩,摇头感叹:“这次吴队怕是要栽了。”我突然很想见见吴队,看他脸上是否同样精彩。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看到了吴队,他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昨天公司已经查明事实,是有人恶意中伤,好了,该巡逻巡逻,该回家回家。”

高中同学笑道:“蛇鼠一窝,昨天来调查问话的经理就是吴队的上家,这下知道我说的没错吧,打好关系才是上策。”我也笑着,想着你这不是骂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却突然意识到我也身在其中,谁也不见得**谁高一筹。

休息时候,我给王胜利发了条信息:“吴队下课了。”思来想去我没告诉他**相。

“普天同庆!张哥你什么走啊?”

“快了。”我回复道

吴队那句“该回家回家”,我总觉得意有所指,只是可惜了那包还没开封的玉溪,我又不抽烟,只能问问店家能不能退了。

也许是我平时**较听话,用顺手了,吴队并没有找理由劝退我,只是又丢了个包袱过来——辅导他刚上初中的侄儿。于是我开始了每天下班后坐一个小时公交去重拾自己初中知识的**子。

几天后,又有人来了我们小队,听说是吴队的亲戚。我对此并不关心,只是查了下**的负债额,心里默念,快了。

  人间故事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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