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见众臣意见不一没表态,他从云中向西视察,抵达五原,率军到阴山狩猎,于八月返回平城。再后来,拓跋焘听说夏主赫连勃勃去世他的儿子们内讧,民心不安,遂决定征讨夏国。但太尉长孙嵩等人认为,如果夏国固守城池以逸待劳的话,蠕蠕听到后乘虚大举进攻,那魏国可就危险了。对长孙嵩一再认为不能西征的态度拓跋焘大怒,在斥责他贪赃枉法的同时,让武士将其拿下。
来年九月,也就是拓跋焘继位后的第三年,拓跋焘命司空奚斤率四万五千人袭击夏国的蒲阪,派宋兵将军周几率一万多人袭击陕城,命河东太守薛谨为大军导向。十月,拓跋焘率大军从都城平城出发。拓跋焘率兵来到夏都统万城下,夏王赫连昌正在和他的文武群臣们欢歌饮宴。赫连昌率军仓皇迎战,大败后向城内撤退,魏军于是攻城。无奈这统万城筑的实在是坚固,说是铜墙铁壁一点都不过分,拓跋焘见统万城一时攻取不下,决定先班师回国待机再战。夏国镇守蒲阪的是夏主赫连昌的弟弟东平公赫连乙斗,赫连乙斗误认为统万城已经被魏军攻陷,于是放弃蒲阪向西逃往长安。镇守长安的是夏主赫连昌的另一个弟弟赫连助兴,赫连乙斗逃到长安后,这哥俩到一块不是商量怎么来守住长安,而是商量着如何逃窜——继续向西逃往安定。十二月,奚斤的大军进入长安。拓跋焘对夏国首次发动的进攻,除夏都统万城暂未被攻克之外,其他城镇均被魏军占领,此战向北方诸国显示了魏国的强大。
但夏国不甘心长安的失败,来年正月,也就是灵宝、凤霞和胖虎三人从幽冥地府返回阳间的这年,夏主赫连昌派平原公赫连定率兵二万打算收复长安。拓跋焘听后下令砍伐阴山的林木,大造攻城器具,准备二次攻打统万城。
鉴于上次攻打统万城时的困难,拓跋焘自思此次攻城应制定出一条万全的良策,苦于一时想不出,就到御花园来散步。正走着,一名宦官从后面赶上来奏报,司徒长孙翰大人有要事要见陛下。拓跋焘自感也累了,见不远处有一廊亭,吩咐宦官把长孙翰带到廊亭来见。长孙翰到了,礼毕之后,将他在皇城外抓到个从宋国来的**细讲了。没觉得这事多重要,拓跋焘拧着眉毛不说话,长孙翰又道:“陛下,这个**细说了一些谋逆的话,望陛下听了不要生气。”拓跋焘示意长孙翰说下去,长孙翰就把胖虎到一家布店走访,问店家大魏国的税饷重不重,要是重的话,他就回去告诉他哥哥,然后把这儿的皇帝给换了的情况说一遍。
“岂有此理!这个**细,他就不怕朕把他抓起来碎尸万段?”拓跋焘大怒,因为任何冒犯和藐视皇权的事,对他来说都是大逆不道,何况对方竟然说要换皇帝。
“是、是,臣也是这么认为,不过……”
“不过什么?”
长孙翰奏报这个**细很年少,依他看,最多也就十三四岁。拓跋焘冷笑,说年少怎么了,年少就不能干大事?朕也年少,不是照样当皇帝,打败了蠕蠕和赫连氏。长孙翰慌忙道:“不不,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这个宋国来的**细背后有人在,经臣审问,这个**细和我朝的一位大人有来往,他们这次就是奔着这位大人来的。”控制着内心的震怒,拓跋焘问那个里通外国的大臣是谁,长孙翰答是崔浩。“崔浩?”拓跋焘意外,随后又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这崔浩在拓跋焘的心目中,对魏国以及他本人来说一向忠心不二,而且才华横溢,要不是崔浩在一些重要的军国大事上为他出谋划策,魏国恐怕还达不到像今天这样强盛。不意外的是,正因为崔浩博览经史,富有智谋,要是搞什么颠覆谋逆之事的话,满朝文武当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拓跋焘正值年轻有为之际,算得上是一位开明通达的皇帝,知道此事必须慎重,不能仅凭长孙翰抓到的一个年少**细的话,就认定崔浩犯有里通外国企图颠覆魏国的大罪,说不定那个**细行的是反间计。只要把那个**细和崔浩带来对质,就可揭开这件事的真相,对质前,应该先把那个**细带来问问,以便在问崔浩的时候,能够有个适当的准备。
拓跋焘瞟了眼宗爱,宗爱会意转身离去,宗爱走后,长孙翰讲起胖虎说他要娶公主的事。“娶公主?哈哈哈……”拓跋焘一阵大笑,笑罢平和道:“长孙大人,这没什么,任何人,只要他有济世之才,能够帮着朕一统天下,朕就可以把公主嫁给他,朕现在没女儿,只能让朕的妹妹先代替。”一说到拓跋焘的几个妹妹,长孙翰止不住称赞,称赞拓跋焘的几位皇妹,那真是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尤其是戎安公主,不但容貌生的绝色盖世,性情也是非常的招人喜爱,以后能配上她的,只有像拓跋焘这样既英武又贤明的皇帝。谁知拓跋焘摇头否定:“长孙大人差矣,戎安公主长得确实出众,但性子可不像大人说的那样招人喜爱。这朝中上下,哪个不晓得戎安公主刁蛮泼辣,日后谁要是娶了她,恐怕这辈子都要屈从于她的跋扈。”
“陛下言重了,依臣看,戎安公主厉害是厉害了些,但识大体懂礼仪。”
“嗯,这倒是。”
皇城外,胖虎在那几个军兵的驱赶下,不停地跑步,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军兵跟着跑,后来人家不跑了,而是守着两头让胖虎一个人在中间来回跑。胖虎长这么大哪受过这个,好在军兵只是让他跑而没要求快跑,不然的话,他早就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跑了没一会儿,胖虎就跑的两腿发软额头冒汗,跑到一边停下,喘着粗气求军兵别再让他跑了,说他就要娶皇帝家的公主,等他当上皇帝的姑爷后就重用他们。军兵们愣了下,一个军兵道:“皇帝姑爷?你要是能当皇帝姑爷的话,那老子就是皇帝姑爷他大(爹),快跑,不然就在你身上扎个洞。”说着把枪尖对准胖虎的肚子。胖虎吓得掉头就跑,发誓等他摆脱了眼前的困境,他要叫这几个军兵从城东跑到城西,像他一样不停的跑,直到累死这些只会欺负人的**。
日头越升越高,胖虎身上的尿湿在不知不觉中干了,尿湿刚干,宗爱打发的宦官就到,胖虎心里就像是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接下来是福是祸,不会是要杀自己的头吧,胖虎边走边心里自问。
进了皇城,墙阙相映,衢道纵横,经过一道城门后又是一道城门,越过一重墙垣后还是一重墙垣。放眼看去,到处是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宫殿建筑,在阳光下金碧辉煌,溢彩飞虹。胖虎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仿佛到了琼楼玉宇的世界。娘哎,这皇城也太大了,不愧是人家皇帝住的地方!胖虎开始想美事,猜测宦官要带他去见皇帝,皇帝要相一相他这个未来的女婿,由于他会猜谜,皇帝看后龙颜大悦,当即让他和公主相见,公主见了对他倾慕,含羞对她父皇说同意……胖虎越想越美,最后竟呵呵笑出来,被前面的宦官叱道:“不准喧哗,小心咱家掌你的嘴巴。”
遐思被打断,胖虎很生气,望着宦官的背影暗骂:死宦官,凶什么凶,不知道你身上缺东西么?胖爷爷我再不济,身上的东西可是齐的,哪像你这个半男不女的东西。胖虎骂人一向尖酸刻薄,前面那个宦官要是知道胖虎这么“赞誉”他,不死也得气昏过去。
拓跋焘见了胖虎很意外,意外胖虎不只是年少,样子也呆笨,这样的人要是当**细,该成的事也得办砸了。宗爱让胖虎跪下,胖虎不想跪,可是不跪不行,前面的这位是皇帝,要是不跪惹怒了他,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发到地藏菩萨那儿,而他现在还不想去。
拓跋焘问胖虎姓什么,叫什么,从什么地方来,胖虎一一作答。问胖虎到这边来做什么,胖虎答他们受崔浩义女崔璇的邀请,到这边来是帮着魏国打仗。又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胖虎扳着指头算了算,告诉他们一共来六个,崔小姐他们明天到。好像什么都问了,又觉得什么都没问,拓跋焘问他们不过就六人,这区区六人能干啥?看拓跋焘小瞧他们,胖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大,把灵宝的能耐使劲地夸,说这天底下就没他哥办不成的事。胖虎的话引起拓跋焘的注意,凭直觉,他断定胖虎嘴里的哥哥是这六人中的关键,而且本事十分了得,崔浩真正请的应该是他,本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心态,拓跋焘让胖虎站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