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富在曾家七岁便要放养七只山羊，天刚蒙蒙亮就得起床，赶羊上山吃**。稍微起来晚一点，继父就要骂他懒，甚至有时揪一下他的耳朵。除了放羊外，还要在山上捡一些枯柴或落叶松的松针回家，用做烧火做饭或烧开水之用。有次，他正用竹扒把落在地上的松针扒拢来。突然一条眼镜蛇从茅柴丛中窜出来，头昂得老高，吐着吓人的信子。国富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握着竹扒杆，狠狠地横扫过去，用尽了全身力气，连小时候吃**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重重地打在蛇身上，由于速度飞快，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一击，腾空朝后面飞了起来，带着重伤迅速跌落到了灌木丛中。国富则吓得不敢扒松针了，拿着竹扒快速飞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转眼，袁国富已有十四岁了。曾把式虽然会一点梅山武术，而且可称民间武术家。但他谋生的职业却不是武术师，而是钉鞋匠。钉鞋就是用土办法制成的皮革做鞋面，鞋底子下面钉满了圆圆略尖的铁钉防滑，称为钉鞋。这种鞋质量牢，非常耐穿，但粗糙，没有皮鞋好看，在当时的农村却很受卖，很受老百姓喜欢。皮鞋在当时是称为洋货，钉鞋就是土货吧。曾把式见国富也长高长大了，就教国富学做钉鞋。与国富一起学做钉鞋的还有曾把式的外甥刘长生，他**国富大三岁。但是长生不知为什么，学做钉鞋就是学不会。常惹曾把式生气，他一生气就爱用手指敲长生脑壳，他轻轻一敲，可是长生头上就起个包。后来，长生索性不学了。国富人很聪明，很快学会了钉鞋制作技术，并且做得又快又好，这令曾把式十分开心，除了教他做钉鞋手艺，还教他梅山武术。两人每天清晨坚持在屋前的一块空坪上**练。可惜没让国富读什么书，仅读了一年书，算是开了蒙。不然凭国富的天资聪颖加超强的记忆力，如果多读一点书，上北大都应该没问题的。

国富老老实实跟继父曾把式在家做了三年钉鞋。虽然做钉鞋发不了大财，但多少可以赚点钱，**子过得还好。只是制作钉鞋，却是相当累人的。不知不觉中，国富已长得牛高马大了，像他的父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一帅哥也。本来国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继父曾把式做钉鞋，没有别的想法。可是，有天曾把式的外甥刘长生来舅舅家做客，虽然他跟舅舅学做钉鞋，学不好，常挨打，听说他在外面打工混得不错。他与国富相处得好，像亲兄弟一样。他把外面的世界说得很精彩，说外面挣钱如何轻松，如何容易，说得天花乱坠。说得国富动了心，想要跟长生出去闯世界，到外面去见识见识。于是，有天国富突然对母亲与继父提出，要跟长生出去闯世界。母亲与继父其实舍不得他出去的，说他毕竟年龄还小。但是“崽大不由爷"(爷，读牙，父亲的意思，湘中方言。)国富去意已决。母亲与继父曾把式，只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