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今天下午刚到黄昏时我回到家里，因散步后感到疲劳，也有点儿冷，我便先蜷缩在炉火前，然后懒洋洋地躺到炉前的地毯上。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火光的映照下读起来。不久我站起身，发现打开的书页在暗淡的天色里仍然看得清楚。这种光线的突然改变对我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它太出乎意料了，因为我忘了黑夜还没有降临呢。从这个奇特的小小体验中，我看到一种富有智慧的象征。我手中的书是一部诗。那炉火焕发出的温暖火光，不是仿佛将书页展现给富于想象和同情的头脑吗？而从窗户照进来的冷淡呆滞的光线，则犹如把书页展现给一双双眼睛——在这些眼睛看来，诗歌只是有着可怜的字面意义，或者根本就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