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3月16**(星期**)晴

吃了一阵钙粉，宏儿的“脚劲”显然大有好转，当我把他从被窝里拉起来时，感觉到她站得笔直挺硬的，我**有些吃惊，担心是否因吃得太多而发生坏作用？这也需要去问问医生看。宏儿现在是更为活泼了，也会“痞”了。晚上给她吃饱之后，我将脸凑上去，让她抓，她抓一下，我叫一声“啊哟”，她则“咯，啊，嘿”笑出声来，试了大约十来次，均是如此，可见这是她的有意识的条件反射，而不是偶然的行动，说明她已经懂得这是别人和她在“白相”了。因为她好玩，蓉蓉、莉莉等都要求抱她，有时甚至出现了因此而吵架的情形，我的解决办法是对她们说：大家排队，星期天轮到我。

3月23**(星期**)阴雨

三舅认为小宏长得好，健康，结实(最近，她脸上已泛出红色，并没有点胭脂了)。我看也是的，小小的人，但是力气似乎不小，给她洗手时，握紧了，要用劲才捉得开。她的眉头不知为什么老喜欢皱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是跟爸爸学的呢，还是想**妈呢？岳母反映：她的肠胃特别好，不管吃肥肉，还**蛋，都能消化，**总是硬硬的。岳母还反映，最近她晚上能从晚上8点到早上8点，不要吃东西了，这些都说明她在一天天长大起来。岳母还说，她已经认识人了，生人抱她，她会哭，晚上“小舅母”抱她，就哭个不停。岳母、我抱，便立即不哭了，说明她已经有分辨能力了。

3月30**(星期**)晴转阴

好不容易盼到一个晴的星期天，朱建平来为宏儿照相，不知底片如何？结果如何？大家花了许多力气，逗小宏笑，抱她作各种姿势，不知将有何结果？要是其中有一半令人满意，我也就高兴了。

岳母把她放在脚盆里睡觉，上面盖一床小被单，简直奈她不何，手脚并举，被子只好跳舞，两只手老捧到嘴前来，将大拇指放在自己的嘴里，看来是个“好吃”的家伙，连给她洗脸的毛巾经过她的嘴巴，也忙不及地伸出**。

4月6**(星期**)晴

早上岳母将小宏放在我的被子里，这小家伙侧身望着我，手脚在里面没有一刻停，吻她一下脸，她就会笑一笑，**不愧是娣的种子，她和娣是多么像呀！

4月10**(星期四)晴

晚上回家一次，宏儿星期一种了牛痘，现在发了，有点热度，精神不大好，哭起来特别叫人怜爱，我抱了她一会，拍她睡，但她又不睡，盯住我戴的大像章看，还用手来抓。

**是“各人肉，各人疼”，孩子有点不舒服，自己就会心疼煞了，以前虽然我也是爱孩子出名的，但似乎还没有这种感情。

4月13**(星期**)晴

晚上，又回去看了看宏儿，热已经退了，反应过去了。但也瘦了一些，而且由于这几天抱她，大概“惯”坏了，老是要抱着(而且要站着)或到外面去看。今天我回去抱她，她一把便将我的像章拉下来了，但大概别**了她的手，便大哭起来，我是又心疼又好笑。

4月17**(星期四)阴

回到家里时，岳父已经起来，正准备去看看“怎么还不回来”，小宏正在吃**糕，妈去看她，居然也嫣然一笑。妈说：“(小宏)与妈妈一模一样。”

【信摘】妈妈来了，见了孙女当然别提有多高兴了。奇怪的是，宏儿前些天对别人还有点认生，但我妈来的晚上，初一看她时，她就笑了。现在，抱她一点也不认生。**说：这伢儿认得自家人呢！可也**有点道理。据两个妈妈反映，她是越来越懂事了。有一天，我妈和**抱她去兜对面的商店，她高兴得什么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那花花绿绿的“世界”，她的小心里大概在想：哎哟，我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东西呢！对于外界的一切，她都好奇，有兴趣，所以，愿意到外面去走，去看。**时打锣鼓，放鞭炮，她眼睛也不眨一下，胆子可大哩。有一次她打喷嚏之后，叫了一声“啊呀”，就像大人说的一样标准的普通话。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学着她叫“啊呀”，她却瞪着骨溜溜的眼睛望着你，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最近，据说她还学会“骂人”了，不顺她的意，譬如说，她没有**你要端她，或者她不想吃你硬给她吃，她就嘟起嘴，“嘟嘟嘟”地喷口沫，阿爸称之为“骂人”。而且，她最近会变换着花样，一会儿常把嘴皮“咬”进去，做瘪嘴，一会儿又常把**出来。总之，花样翻新，层出不穷。

4月18**(星期五)阴

但是，第一天就出现了点小矛盾。因为我妈提出要把小宏带回去，岳母则不准。我则不说话(因为我不好“支一派，压一派”)。后来，什么聋****、麻阿姨之类的都来了，都一致不让走。并且哭了起来，岳母也哭了，我妈也眼睛红了。只有小宏一个人高兴得哇哇叫。弄得我很为难。但我还是要先安慰岳母，我自己母亲，我还好说话。于是，我就以“父亲”的“权威”宣布：小宏不带走。(主要倒不是因为二老之争，主要是①我想看看宏儿的长大，也可稍减对爱妻的怀念。②这是条件好，特别是医疗条件。)这样，气氛才好一点。看来，我将来要“轧扁头”了。

4月20**(星期**)晴转阴

昨晚小宏很晚不肯睡，和人“痞”，调皮得很。直等到岳父开会回来(9点多了)，才睡去。今天，又是不大睡，只要“痞”，明显的会调皮捣蛋了。我看了打心底里感到高兴。这小家伙的嘴**是“樱桃小口”，长得也不算丑。看来，有****妈高大的可能。她有点伤风，常常睡时咳得很厉害，满脸胀得通红，在睡梦中咿呀地哭，听听又心疼极了，我说是否去看看，岳母说：“不要看，又没得热度。长这么大，有点咳嗽就舍不得了？”我也就算了。幸好，她醒来时，倒也只偶尔咳一两声，精神也很好。

5月1**(星期四)晴

早上，岳母换好宏儿的尿布，将她放到我的手上，这次不知道怎的，她居然也枕着我的手睡了一会，本来是无论如何不睡的。妈来第二天，要抱她睡，无论如何也不肯。以前岳母和她睡，她也不肯。非要睡到自己的“窝”里不可。

今天是好**子，抱宏儿去理发。排队排到时，她正好要睡觉。因此，哭得很厉害，没有能理好。我妈都怪昨天讲得不好(我说：“小宏上次理发一点也不哭。”妈说：“不能讲，小孩子命大，要见气的。”)好像事实已为她的迷信找到了根据。(妈还说，小宏数手指，**妈就要掉头发。我决定问问娣，看灵不灵？)

5月3**(星期六)晴

宏儿现在有点认生了，有好几次，陌生的人抱她，她一看再看之后，就大哭起来，而对于经常来的几个人，就是笑逐颜开。她是个好动分子，也许因为**妈是运动员吧。只要她醒着，她的手脚就不会有一刻停。让她睡时，常常把鞋子、袜子全部蹬脱在被子里。你“骂”她，她却“厚着脸皮”朝你笑。最近，她白天不大睡，吃也不很正常，喜欢吃咸的，对于**糕似乎不大感兴趣了。五一节那天，给她理了发，眉毛却没刮，因为她哭得厉害，我怕那剃刀戳着她的眼睛，当时就没剃了。昨天，由阿爸用保险刀给她剃了。现在成了“光头李军长”了。她似乎有一样像我，就是怕热，易出汗。这些天，睡时，头部常常沁出汗珠，把头发也粘在一起了。

5月4**(星期**)晴转阴雨

宏儿现在**较喜欢吃咸的饭菜，似乎对那个“**糕”不感兴趣了，饭粒喂她，也能一口口地吞上许多。她的肠胃是很好的，随便怎样吃，吃什么油东西，都是照样的屙硬屎(按岳母的说法是：“撂到星火电影院也撂不碎”，屙的是“细山芋”。)现在，将她放在地上，扶住她，她已会开步了，一只脚提得老高，再放下去，就像戏台上唱戏的步伐一样。这小家伙一只小嘴**可谓是“樱桃小口”，非常惹人喜爱，人家见了都称赞。

5月5**(星期一)阴

宏儿现在因为要玩，吃也不大好好地吃了。睡得也较少，但晚上睡得很好。昨夜说是竟没**过。晚上，大舅家来抱她，望着**门口的像框，她“嘿”地笑着，还叫了一声“姆妈”。这小家伙，难怪不逗人喜欢！

5月7**(星期三)晴

晚上回去，小宏见我不是那么很欢迎了，她现在脾气不大好了，动不动就吵，身子一翘一翘地。岳母简直弄她不住。据说，她白天只要玩，吃也不想吃，也许是对这种甜**糕讨厌了，不大想吃了，如果你硬要给她吃，她就发脾气，用手来打你，嘴巴闭着不让你放**头。她要吃咸的，另外，饭粒也吃，而且津津有味。这样也好，可以使她将来不致因吃糖而损坏了牙齿。

5月10**(星期六)晴

晚上回家看宏儿，妈说昨晚她发烧，吵了半夜，但今天又好些了，似乎精神差些。而且这些天来，不大肯吃，一天只吃一瓶多点，不知是什么原因，使我很不安，我想抱她去看看医生，但大人们不同意，认为没事，我想过两天再看看，如情况好转便罢，否则，总要找出原因来。当我晚上喂她吃**糕时，不肯吃，抱着出外走走，她竟然头**在我的肩上睡着了。但到我走时，9点多了，她还不肯睡，妈抱她站在阳台上玩，她才不哭。我担足心事，不知是怎么搞的。

5月12**(星期一)阴雨

因为不大放心宏儿，我中午又抽空回去看看，说是已经好了。看来，也是的，还是很活泼的，又对我“有说有笑”了，但是还是不大吃，而且，也好像瘦了些。今天又教了她走路，她“走”得已经有点样子了，一前一后地会开步，而且很高兴，我看着她，也是非常高兴的。

5月16**(星期五)阴雨

近几天，宏儿**较能吃能睡了，精神**过去好些了。岳母说宏儿在白头****那儿哭，要出去玩，白头****给她一个熟**蛋，她拿在手里放到自己眼前一看，就嘿嘿地笑了,把大家高兴得不得了,说是像个大孩子似的。

5月18**(星期**)晴

宏儿现在是很逗人喜爱的，即使她“坏”，那样也是逗人喜爱的。譬如让她仰着睡，她总得大大“运动”一番，两只脚高高举起来，有时差不多要**到头部，然后“砰”地放下来，再翘起来，像玩“垫上运动”一样。两只手也是捞住什么就是一把。她和妈妈睡，一醒来就是抓妈**脸。我给她试过，抓起来可疼哩。另外，她还会“打人”，手来得**快。夜里我因为累了，睡得早，听说她在用力咬**嘴，眼睛都眯起来了。大概是要出牙齿，有点痒了。“七坐八爬，九个月生牙”，时辰到了。

另外，她的头发也有**特处：额上的头发从正中向两边成八字分开，非常整齐，好看。妈说，宏儿的“气心”(额门)小，且饱满，这是“福气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