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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四月人间雨连绵

小说:嗜月剑传 作者:黑白流字数:4330更新时间:2018-12-06 19:03:36

此时已是正午,店小二在门外敲门道“姚公子,在吗?”姚念睡眼惺忪,将门打开,那店小二端着水盆站在旁边,一位青年将军恭敬说道“在下傅青,见过姚公子,我家傅雍将军请公子府上一聚”。姚念从傅雪晴口中已知大同城情况,自然明白来人,为这突然的登门有所不习惯,却也只好应了。

  待车马行到将军府处,傅雍傅雪晴等人早已在门外等候,傅雍为人爽快,行礼谢过姚念手刃元太尉壮举,姚念却有些难为情,傅雪晴换了女儿装向姚念嬉笑行礼“见过,姚,公子”小傅荣也学着行礼,却说不上话来。进入府中,傅雍设宴款待姚念,傅雍从傅雪晴口中得之姚念不喜热闹,便只让傅雪晴傅青作陪,未告知**人。姚念虽是对这般宴席很是不习惯,但一来与傅雪晴已是熟人,二来傅有德为人受他尊敬,傅雍性格又与傅有德一般,不久姚念也觉得自在起来。几人饮酒闲聊,傅雪晴却是不言一句,乖乖坐在傅雍身旁,不时看向姚念。待至天黑,几人也都觉得有些醉意,傅雪晴傅青等人退去,姚念与傅雍却相谈甚欢,继续饮酒。姚念不知觉间很是佩服这位雍容自若,一副儒将风采的将军,傅雍亦对姚念这等少年英雄倍加亲赖。当二人谈到傅雪晴前来大同时,傅雍却有些惆怅之感,姚念问道“傅兄有何事难以畅怀”

  傅雍吟词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工**。敌国破,谋臣亡!”这种感叹,姚念曾在傅有德口中听到过,便说道“傅兄与傅老将军皆是国之肱骨,必能安然无事”傅雍叹气说道“唉,只怕难啊。家父既允晴儿来这里,自有他的打算”。姚念听得傅雍所言,说道“说有朝一**傅门不幸,姚念愿尽力帮助”,傅雍笑了笑,这些事本不便与人多言,只是酒后吐了心事罢了。二人饮酒至夜深,这才醉醺醺睡了去。

  姚念在将军府住了几**,一**随傅雍前去军营,士兵正在**练,北方士兵效仿胡人骑射之术,兵营战鼓擂擂甚显大明军威。一名士兵骑着战马开弓射箭,战马突然一惊,将那士兵甩在空中,眼看便要被随后的骑兵踩到,姚念手疾眼快闪过去将那士兵抱到一边,众人皆大惊不起眼的姚念竟有这般本事,傅青便将姚念刺杀元太尉之事告知众人,从此漠北剑豪声名远扬。

  几**后,姚念细算自己出山已将近三月,页无痕百天将至,便告知傅雍离开大同。这一**傅雪晴睡醒,向对面院中望去,过去每**她和小傅荣都在看姚念练剑,突然不见,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忙跑了过去,正巧撞上傅青,傅雪晴忙问道“姚念先生呢?”傅青说道“走了!”傅雪晴似有些不能相信,问道“走了?”傅青答到“一个时辰前走的,见**未醒,便托我告知一声”。傅雪晴也未吃早点,骑着红马飞奔而去。此时姚念已出大同城,路上突然觉得心里似有些孤单,回头望了望大同城,马儿也走的慢。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姚念回头望去,隐隐见到傅雪晴向自己而来,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傅雪晴走到跟前,怒视姚念,姚念不知如何以对。傅雪晴喝道“姚念,你要去哪里?”姚念说道“家师百天将至,要前去祭拜,未告知姑娘一声还望见谅”,傅雪晴又气又恼,待过了片刻,下了马走到姚念跟前,姚念也便下了马来,傅雪晴不言一句将姚念手中缰绳夺过,又将手中缰绳给了姚念。姚念见状,忙说道“这马是你心爱坐骑,如何使得?”傅雪晴瞪了一眼说道“如何使不得?”姚念无言以对,自觉心中略有愧意。傅雪晴又说道“好,那便算我借你的,等你**后再还我也不迟。”姚念有些不明其意,却也觉得这样也好。姚念觉得心里有些慌乱,便骑马离去,那马儿识得姚念也便由他骑着,傅雪晴望着姚念离去,眼里觉得酸酸的,强**了下来。天空之中出来一曲笛声传来

  江上青丘,渠而清,本是五云阁下仙。

  何年降人间,不道姓与名,蹑履喜远行。

  有剑任锈涩,与君林中行,脚踏清风追明月,笑说人间美。

  

  江上青丘,渠而清,不慕猗氏盈。

  向水中**坐,愿君为我听,莫笑被宽褐。

  有书自纵横,叩壶自高歌,欲呼百鸟弄长笛,和我此歌吹月明!

  所谓大喜即大悲,此时的笛声荡少了许多欢快之意,令人听了也难免伤怀。

  这**姚念行在路上,只见大批士兵北上而去,带头的一人莽袍锦衣,姚念认得那人是蒋献,身后随行的是玄武。姚念心里暗暗奇怪,只是天下大雨,便到前面客店歇了脚。这时一人也到客店,已被大雨湿透,甚是狼狈。那人下了马来喊道“店家店家”店家忙上前去,那人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快给我换匹好马”,那店家见他行事匆忙,带着他进了马厩,不久那人在马厩牵马出来。牵的却是姚念的红马,姚念向他望去,心想许是他牵错了。那人突然拔剑,迅速刺向姚念,姚念着实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剑吓了一跳,下意识自卫,一手将剑挡过,一手只取对方喉咙,瞬间将那人**在桌上。姚念这才知这人武功不高,却不解他为何要搏命,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伤我?”那人被抓的面红气粗,姚念微微送了手,那人说道“这宝马怎会在你手上”,姚念心奇这人竟然识得这马,想必此人识得傅雪晴。便说道“这时傅雪晴**借予我的,又**何事?”那人却呸了一声,不顾被抓得疼骂道“定是你这贼人害了傅**,偷了马儿,她怎会轻易将此马借他人”。姚念听此也甚是感动傅雪晴这番情谊,突然想起蒋献北上,眼前此人,微有不祥之感,便说道“这马确实傅**借我的,她人现在大同傅雍将军处,你又与傅**有何干系”,那人听完对姚念也没了敌意,说道“我是颖国公的随从,朝中**人陷害颖国公密谋**,皇上下令傅氏一族满门抄斩。我是逃出来前去大同报信的”姚念听完,猛然醒悟,放开那人,说道“你不用再去,活命要紧,我去便是”那人还未回过神,姚念已骑马飞奔而出,江北大雨蒙蒙,马蹄溅起泥水洒在身上,迪荡马跑的飞快,两**路程奔了一夜便返回了,此时姚念却仍觉得这马有些慢,好端端的千里马也无辜吃了些鞭子。

  将军府前,大批军队已将将军府层层包围,院中傅雍,傅雪晴及其家丁亲信皆被围在一团,几十名锦衣卫手执绣春刀站在四周,一个个被套上枷锁,一个驰骋沙场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将门世家此时却如同绵羊般任人宰割,待傅雍被套上枷锁,傅雪晴心中不**,将傅荣头抱在怀中,小傅荣看着相依为命的父亲被人带走,对眼前这些人的恐惧突然消失,拉开傅雪晴手跑了过去,喊了一声爹爹抱在傅雍腰间,傅雍看着儿子,心中伤怀,**住悲痛对傅荣说道“荣儿不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失了骨气”傅荣将眼泪擦干瞪了一眼傅雍身旁的蒋献,蒋献一把将傅荣拉来,示意手下先将傅雍带走,傅荣不舍又跑了过去,蒋献一把揪住傅荣胳膊,傅荣气急,突然狠狠将蒋献咬了一口。蒋献疼的差点喊了出来,突然一掌将傅荣打在地上,一口鲜血流出。傅雍怒喊道“蒋大人,幼子无辜,为何伤他”,众人见蒋献竟对一个小孩下此**手,皆怒吼道大骂,大有反抗之意。锦衣卫见状将手中刀剑指在诸位将军身上,蒋献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喊道“锦衣卫听令,傅雍及其下属押回京城,其余人等就地处决”众人一惊,那些将军每人被四名锦衣卫挟持不得动弹,其余锦衣卫纷纷拔剑相向。倾刻间数名家丁被砍倒在地,几个会点武艺的汉子赤手空拳搏命挣扎,傅雪晴只得用那笛子护着傅荣拼命抵抗,蒋献命人匆忙将傅雍等人押了出去,此时傅府上下已是血流一片,突然一蒙面人从天而降,打翻几个锦衣卫,托起傅荣傅雪晴飞上屋顶,傅雪晴望着这个蒙面人,眉宇之间她已知来人正是姚念,傅雪晴不知是喜是悲。蒋献一看有人竟从眼皮子底下救了人,掏出腰中箭弩准准**过去。此时几人刚跃上屋顶,脚未着地,傅雪晴痴痴望着姚念,挡下这致命一箭。姚念顺着箭力一口气跃出几丈外。

  姚念将二人待到一间破庙,姚念见傅荣昏迷不醒,急忙运功输送**气,半个时辰过去,傅荣这才有了气色,便让他躺下睡去。姚念望着身旁坐着的傅雪晴,已是面目苍白,额上汗如雨下,这才察觉异样,急忙跑了过去,姚念扶起她的身子,才见傅雪晴背后插着一尺长的箭头,姚念急忙为她点穴止血,欲拔出箭头。傅雪晴吃力用手将姚念抓住,轻声说道“没用的,箭上有**!”姚念听完,如同霹雳一般,心头觉得隐隐作痛。傅雪晴用手抚在姚念脸上,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微笑着说道“若你一直都这般陪伴着我,那该多好”,此时姚念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原来对自己是多么重要,双目紧紧望着任一股泪水落下,说道“好,等你好了,我便陪你一生一世。”傅雪晴听到这句话,心里觉得甚是甜美,似忘记了伤痛,此时此刻突然觉得幸福。缓缓将香唇印在姚念嘴边,渐渐那唇远去,傅雪晴合上双眼,笑的那么美。姚念再也抑制不住,潸然泪下。此时他才明白,他早已爱上傅雪晴,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只有她离开时那种心痛才明白究竟多爱。很多事,来不及说出,却已成了永别,唯念的便只有那一吻。

  清晨,大同城外雾气弥漫,数百名锦衣卫押送傅雍等人出了城,那些随他一同前来的其余官员士兵已接替了将军府,在江山社稷面前一批人的离去如同行车换轮般。蒋献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心中无不得意,那些朝中老将一个个倒在他的手下,他的地位也得以保住。隐约在雾中看见前方站着一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只见那人正是姚念,双目如同虎狼般盯着诸人,一把剑横在手中,杀气在雾中弥漫。前排的马儿战战兢兢,数百名锦衣卫手紧握着绣春刀,清冷的早晨却冒出斗大的汗珠。蒋献等人见过无数血雨腥风的大场面,却未曾被一人震慑到这般情形。

  蒋献运了口气说道“姚先生,你手刃元太尉之壮举已被天下人皆知,蒋某回京必当禀明圣上封你为大明第一剑,犯不着淌这趟洪水”

  姚念冷眼望去,剑上一股**气腾腾冒出,马儿吓得慌乱,众人见这般状况纷纷拔剑。一道剑光迅猛袭来,接着姚念执剑冲了过来。这是一个人的**,剑客的愤怒,安居天下兴,一怒血流成河。一柱香的时间,几十名锦衣卫纷纷倒下,残肢断臂,马革裹**,朱雀玄武二人人头落地,蒋献武功自是不弱,此时竟不敢上前御敌。囚笼中傅雍突然大声喊道“姚公子,今**你的情义我傅雍感激在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傅雍今**若是逃走,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徒,大丈夫立于天地,死有何惧。家父取我二弟三弟首级以示忠良,又血洒金殿,傅雍若是逃脱,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徒?”

  这几句话回荡在空中,傅雍傲然天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姚念见此,说道“傅将军,他**姚念必在九泉之下为您献上美酒,小公子姚念必护他周全,请傅将军放心”。说罢,姚念执剑消失在大雾之中,众人皆不敢上前阻拦。蒋献以防生变,命人火速将傅雍押至京城。

  注:洪武二十五年,友德请怀远田千亩。帝**:“禄赐不薄矣,复侵民利何居?”蓝玉诛,友德以功多内惧,定远侯王弼谓友德:“上春秋高,旦夕且尽我辈,宜自图。”□□闻之,会冬宴,从者彻馔【注】,友德有一蔬不尽。□□责友德不敬,友德出匕首袖中,**:“不过欲吾父子头耳。”遂自刎。□□怒,分徙其家属于辽东、云南地,而王弼亦自尽。

  史评:有德自偏禆至大将,喑哑跳荡,身冒百死,每战必身先士卒。

  黑白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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