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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献君一曲笛声荡

小说:嗜月剑传 作者:黑白流字数:5641更新时间:2018-12-06 19:02:28

  自二人救了龙鹏,又在七海山庄逗留了几**。龙帮主舍生取义,二人对他亦是救命之恩,龙鹏念与秦伍兄弟情谊,又被断一臂,便将他逐出龙帮,殊不知斩**不除根,便是他**祸患,数年之后秦伍隐姓埋名,化名陈祖义在海外做海盗作乱无数。

  龙鹏身体强健,几**过去伤便好了大半,经过与龙鹏交谈二人才得知,这七海帮大多帮众在沿海一边做些码头生意,一边又打击海盗**,虽是民间帮派,却深得洪武皇帝之心,七海帮算是天下帮派中最富庶的半经商帮派。当年随朱元璋驱除蒙古人,国家平定后帮派便成了那些不喜功名权贵的武林人士容身之地,所以洪武皇帝一般不会去干涉武林帮派之事,锦衣卫此举更是未得朝廷允许,**却是白白死在姚念手下。

  当傅雪晴问道龙鹏是如何得知二人落难时,龙鹏不语。傅雪晴会心说道“哦,我知道了,是宁王?”龙鹏更是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傅雪晴欣喜猜中便说道,在这北平地界,除了七海山庄,这是燕王的地盘,常人都说“燕王擅武,宁王擅谋,想必是二王得知锦衣卫此举,自己不便出手相救,便请了龙帮主!”龙鹏为傅雪晴这般聪慧大为叫好,姚念也对傅雪晴微有好感,况且**偷袭傅雪晴更是舍生相救,虽是傅雪晴不救姚念未必会受伤,但感激的却是那份心意。

  二人见龙鹏生龙活虎,便欲离开,龙鹏再三挽留,二人婉言相别。此番经历,二人话语也多了起来,姚念虽是生性冷淡,但二人已算是患难之交,自然言语多了些。

  春天到来,百花渐开,姚傅二人一路北上已半月有余。这**正午,烈**炎炎,二人路过一山谷便歇了下来,姚念到溪边舀了水给傅雪晴,傅雪晴喝了几口心情甚好,吹着笛子响彻山谷,姚念听的醉心。傅雪晴望着姚念,虽是平**姚念言语甚少,却**有一分男儿之气。望着此番美景,诗兴大发,郎口念叨“春**花渐浓,百鸟忽起行。风吹杨柳岸,笛声荡千里。”二人相处以来,觉得这傅姑娘倒有几分才情,看她兴头正好,拔过傅雪晴佩剑在一巨石上将这首诗题了下来。流云剑法贵在练气,用此功刻字,倒也有入木三分之感,姚念虽是不懂文墨,却也知一点点。望了望,转头向傅雪晴说道“题目呢?”傅雪晴看着石上之字,甚是欣喜,又想到留下姓名多有不妥,便让姚念题了《某某某北上春游》,虽是有几分不雅,却让人看了心情大好。

  傅雪晴芳心微动,吹奏《笛声荡》,这笛声姚念自是听过的。那两次听得笛声豁然开朗,如诗仙太白那般傲然世间,醉乎山水。此时却有了几分别样情感,与这春天之景融为一体,连天上鸟儿都盘旋空中久久不肯离去,姚念虽是不通音律,听的**是如痴如醉。笛声落罢,久久在谷中回响,余音袅袅。傅雪晴又将此曲歌了出来

  江上青丘,渠而清,本是五云阁下仙。

  何年降人间,不道姓与名,蹑履喜远行。

  有剑任锈涩,与君林中行,脚踏清风追明月,笑说人间美。

  江上青丘,渠而清,不慕猗氏盈。

  向水中**坐,愿君为我听,莫笑被宽褐。

  有书自纵横,叩壶自高歌,欲呼百鸟弄长笛,和我此歌吹月明!

  姚念听完,这歌曲似是男儿之作,却也有几分女儿情感,曲如人意,虽不能完全理解,却觉得傅雪晴**寻常女儿多了几分洒脱之感,或许只有这般热爱浪迹江湖,醉乎山水的姑娘才有勇气千里迢迢北上,这般美好的精神世界当**天下少有。姚念痴痴望着这个烂漫却不天**,有时如孩童般淘气,有时却能与燕王宁王谈笑风生的傅**,微有些喜欢之意。只是他自幼与人很少交往,二十年来除了练剑,就是与山水为伴,不懂男女情感,只觉得眼前这姑娘很好而已。

  傅雪晴歌完发现姚念痴痴望着自己,初时也望了过去,未过片刻只觉得脸儿发烫,心儿砰砰跳个不停,将头埋了过去,喝水润喉。若是现代,深山谷林,孤男寡女,免不得呼风唤雨酣畅淋漓一番,只是古人礼为重,容不得多想半分!

  待到**头渐衰,二人便又上马前行,走过山谷,大同城隐隐可见,自蒙古铁骑被逐出漠北以来,北平,大同等地便成了抵御游牧民族侵犯的军事重地。尤其大同,处于漠北边界,边关生活甚是凄苦,此时南方已是百花争艳之时,而这大同却连露出头的**儿都鲜见,黄沙遍地,**木凄凉。傅雪晴思兄心切,见这等情形,更是为五年未归的兄长担心他吃不好住不好,自听闻傅雍几年前丧妻再无另娶,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孩子,傅雪晴也顾不得与姚念缓步闲谈,二人飞奔向城中。待进了城,姚念自知与傅雪晴同去傅雍处多有不便,便找了家客店歇了下来,傅雪晴告知姚念过几**来找他便匆匆离去。城中景象却与城外不同,虽是毫无春色,却是秩序井然,城中街巷也是干净整洁,只是行人较少,看到城内情形傅雪晴心里也稍有慰藉,向路人打听着便来到大同城傅雍将军府,边关之地军事,衙门等事皆是由将军府管辖,所以也容易找到。傅雪晴牵马来到将军府前,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名将军正将地上的一些物品包裹放入马车。

  傅雪晴瞧了瞧喊道“傅青”,那少年将军也是愣了愣,转头看向傅雪晴,作为一名将军很少有人能直叫他名讳,何况眼前似是一个俊俏公子。傅雪晴招了招手,傅青有些不情愿的走上前去,傅雪晴见他未认出自己,说道“是我啊”,又想到当年的自己还是个小姑娘难怪他不相识,索性将那头上的瓜皮帽去了,秀发披落在肩上俊俏公子突然变成一个美丽少女,傅青突然打了个机灵,问道“**,是你么?”傅雪晴欣喜,连连点头。二人同是姓傅,而傅青却是随了主人家的姓,所以称傅雪晴为**,而傅青虽是**傅雪晴大几岁,傅雪晴却称他名讳,傅青自幼在颖国公府,傅雪晴自然识得他,后随傅雍参军杀敌建功如今已是参将身份。

  傅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惊喜之下双手抓住傅雪晴臂膀又问道“**,**的是你么?”

  傅雪晴如今已是长大**,被傅青这么一抱自然很是羞愧,傅青意识到自己失礼,慌忙将手收了过去,傅雪晴问道“哥哥呢?”

  傅青这才解释道“前些**子北元蒙古人来袭,将军已出城御敌,近几**怕是回不来了,这才命我回府取些常用的东西,**先在府上住上几**,待我回营禀明将军”傅雪晴想随傅青前去,傅青死活不允,傅雪晴一路劳顿便歇了下来,傅青匆匆离去。

  傅雪晴在屋中歇了片刻便坐不住,换了女儿装,四处闲转,偌大的将军府甚是冷清,边关之地,哪有几分颖国公府的**之感。不知不觉傅雪晴来到偏殿,看这房屋构造许是兄长书房,傅雪晴便推门走了进去。墙壁上尽是**穆诗词,兄长一直仰慕**穆尽忠报国,这倒像是兄长作风。转头看向书桌,只见一老先生与一孩童盯着这位不速之客,那小孩说道“你是何人?”

  傅雪晴却问道“你是,荣儿?”那小孩见此人识得自己,起身问道“正是,你是?”

  “嘿嘿,我是你姑姑啊!”那小孩也机灵,问道“你是,雪晴姑姑?”傅雪晴点头,那小孩对这远方而来的姑姑甚是欢喜,忙向前行礼道“傅荣见过姑姑!”傅雪晴也欢喜这小孩知书达礼,蹲下身来摸了摸他那可人的小脸,傅荣转头向那老先生行礼说道“先生,今**功课先不做了,我想去陪姑姑出去玩”。傅雪晴忙说道“先将功课做完再出去也不迟啊”傅荣却正色道“是爹爹说的,若是荣儿不想学习那便不学,普天之下除了功名并非无路可走!”傅雪晴一听,这倒像是自己父亲作风。心里暗想‘这爷俩可当**是一个作风,自己自幼就被父亲疏于管教,如今这兄长倒也不教傅荣好好学习他**为国效力’,傅雪晴便看向那老先生,老先生听着二人言语,对这种教育孩子之道甚是难为情,却不好说出只得应了。傅荣拉着傅雪晴跑出府外,原来是为了吃一笼热包子。傅雪晴说道“这让人送到府上便是,荣儿为何要大老远跑来吃呢”,傅荣吃着包子一副得意样子,向傅雪晴说道“刚出来的包子才鲜呢,凉了便不好吃了”,傅雪晴望着傅荣,这般天**无邪,与生俱来就有几分洒脱随性之感,倒和自己甚是投缘。二人有说有笑,傅荣自幼丧母,对这远道而来的姑姑也自然甚是亲切,二人言谈却似姐弟俩一般,那做包子的老板自然识得傅荣,听着二人言语也乐了。傅雍为官体恤爱民,镇守边关深得百姓喜爱,老板对二人也甚是恭敬。吃完包子,回府路上傅荣又向傅雪晴问东问西,听了傅雪晴一路上所遇之事更是好奇,听得姑姑是被姚念护送到此,对这武艺高强的江湖侠客更是仰慕不已,二人聊到深夜才只好睡了去。傅雪晴卧在床上心想到‘不知那个呆呆的姚念此时在做甚么’,想起这个人心里却有些欢喜,不知不觉甜蜜睡去。

  这几**傅雪晴每**与傅荣闲逛,二人甚是投缘,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傅雪晴曾带傅荣找过姚念一次,只是刚好姚念外出,二人只好回府。姚念幼时曾在蒙古王府长大,后大都沦陷便随页无痕隐居关外,此次北上,看着漠北豪情,心中也甚是激动,虽是自己身有蒙古血液,但自幼便被**师父养大,何况自己还有一个未出生便死了的**父亲,在他心里早已无蒙汉之别。这一**姚念回到客栈,看着客店中一群男子喝酒群聊好不热闹,便坐下听了起来。

  “哎呀,这次**来袭,听说有好几万啊”

  “区区几万**怕什么,此次傅雍将军亲自带兵迎敌,傅将军身经百战,我看不****就将退兵”

  “唉,诸位有所不知啊,此次**来势汹汹,听说是北元什么太尉亲自带兵前来,手下有一个什么格桑法王更是武功盖世”

  “这位兄台所言甚是啊,听说那北元太尉甚是厉害,那格桑法王更是不得了,听说傅将军手下一名参将几名千夫长都死在他的手下”众人一听甚是恐慌,议论纷纷,有的人更是说道“如此说来,这大同城怕是保不住了?那咱们还在此地等死吗?”

  这是一汉子大声说道“哼,怕什么,你们都嚷什么。他蒙古铁骑再厉害,我大明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我大明子民众志成城,还怕他不成,我大明的天下岂是他元人再能动摇的不成”众人听这人慷慨豪言,自觉惭愧,纷纷敬酒。孙子曰“上下同欲者胜”,有道是‘君与民同欲,何愁国家不兴。全**志坚强,何愁敌国外患’

  姚念听完,甚是感慨,但听众人言语此次元兵来袭当**来势凶猛,那些山河破碎,**骨如山,妻离子散的情景在他幼时脑海留下阴影,无论**也罢,蒙古人也罢,皆是血肉之躯,战乱对于下层人而言,只是食人不露骨的绞肉机罢了。

  深夜,元军帐下灯火通明,守军密不透风。三十里外的明军大营火光隐隐可见,两军对峙,皆是身经百战的**帅,都不敢怠慢半分。即使这般情形,格桑法王也不敢怠慢,命坐下四名**护卫在元太尉帐前,此时已过丑时,守军虽是轮流站岗,却少了大半,部分守兵下岗歇息。四名**连**守在元太尉身旁,心中甚有怨言。虽是奉师命守卫太尉,然自己师兄弟四人个个武艺高强,却都要守卫。待到寅时,更是人**俱睡,两名大**图尔哈,朵良卫自持身份,便让两位师弟守夜偷偷跑去喝酒。二人刚走未久,两名师弟便到帐边小解,突然一阵风声,二人回头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继续小解,尿的好不舒服。姚念摸黑进入帐中,听着帐内传来均匀呼声,缓步向前,一不小心却触到桌椅,元太尉猛然惊醒,误以为是帐外守卫却似是帐内声音,喝道“谁?”只见一道剑光袭来,快如闪电,瞬间人头落地。帐外二人小解完毕,正想望一眼长生天夜景,却隐约听得帐内有异动,慌忙跑了过去。此时姚念正好出帐,却与二人撞了个正着。二人一见情形不对,拔刀便上,姚念急于脱生,怎奈这二人刀法犀利无**,姚念只好迎战,此时格桑法王,图尔哈,朵良卫听到打斗声的纷纷前来,众守军将姚念围城一团,格桑只见两名**已倒在地上,很是气愤。格桑法王见来人武功高强,从众人头上跃了过来,直接使出杀招,姚念只好搏命一战,姚念一剑刺向格桑,格桑使出本门至尚武功尼摩指,两指死死夹住这一剑。若是一般刀剑,以他尼摩指功力大可将刀剑折为两半,可他不知他夹住的是嗜月剑,刺客是姚念。姚念剑被夹在指中,大惊格桑法王这指上的功力好生了得,姚念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将剑一转,三指瞬间被断,法王也是惊了一惊,慌忙向后退去一步,众人见这般情形一时不敢上前,姚念见众人一停借机登在一名士兵肩上施展轻功,仓促逃离。图尔哈,朵良卫欲上前追赶,却被法王拦了下来。自知两名**即便追上前去,自不是此人对手,即便自己虽是方才大意被断三指,但也未有把握敌过此人。法王怒目瞪着姚念消失在黑夜中,手上血流不止,却无一丝疼痛之感,这等硬气令众人好不敬畏。

  第二**,傅荣一大早便拉着姑姑去吃包子,只见路上行人突然多了起来,纷纷向北城门走去,一路上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姑侄二人皆是好奇之人,顾不得吃包子便跟了过去。城门下,数百百姓聚集,城门上挂着一人头十分吓人,众百姓却毫无恐惧之感。不久,一名士兵将头颅放了下来,几名将军站了出来,高高站在城台之上,百姓们纷纷鼓掌。傅雪晴一眼便认出中间那容貌风华,一副雍容气质的将军正是兄长傅雍,旁边的是傅青。傅雍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声说道“昨夜,有义士潜入**兵营,将元太尉的头颅拿来挂在城门。如今,**已退,诸位大可放心了。若有人找出这位义士,傅某必替我大同百姓重谢于他”一时间,众百姓又议论起来。

  “是何人,能有如此本领,可了不得啊”

  “此人,必定是一个世外高人,江湖侠客,可**是漠北第一侠客啊”

  “对对对,可这漠北第一剑客不太符合,此人有此功劳却不留名,应该称为漠北剑豪啊”

  “正是,正是,这漠北剑豪之名非他莫属了”

  傅雍听完,便说道“好,那大家随我一起找出这位漠北剑豪”众人纷纷响应。傅雍得知妹妹前来,也未多言,便下了城台。百姓们纷纷让出道路,连连鼓掌,傅雪晴傅荣二人更是欣喜,傅雍一把抱起傅荣,路上更是大赞这漠北剑豪当**英雄盖世,傅雪晴心中隐约猜到。便说道“哥哥,我知道此人是谁!”傅雍似有疑惑,又问道“噢?是谁,若是妹妹**知道。为兄必当设下大宴,款待于他,再昭告大同百姓他这等壮举”傅雪晴却卖了个关子,笑说道“这个使不得,此人淡薄名利,不喜热闹,哥哥此举怕是要得罪了此人呢!”傅雍大笑,说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和此人相识?”傅雪晴一路上慢慢和傅雍说了一番,傅雍甚是欣赏姚念这般人物,便说道“妹妹,无论如何你也得让哥哥我见上他一面。”傅雪晴想了想也便应了,自己这几**未见姚念心中却是有些想念,借兄长之名请他上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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