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书签

设置

手机阅读

扫二维码

传奇阅读客户端

下载手机版

点击这个书签后,可以收藏每个章节的书签,
“阅读进度”可以在个人中心书架里查看。

二、时运不佳的岁贡生

小说:名城·明主·名著 作者:苦乡字数:5761更新时间:2018-11-21 00:00:41

二、时运不佳的岁贡生

吴承恩(1502年——1584年),字汝忠,江苏淮安丹阳县人。父亲吴锐,做点小生意度**。吴承恩自小习武,虽不能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驰骋沙场也敌得上一员大将。且自幼聪明过人,性敏而多慧。十七岁以第一名中秀才,震动淮安。当地贵族叶氏一看,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他**必会飞黄腾达,便礼贤下士,急忙主动把自己的孙女许配了他。

嘉靖八年(1529)春,朝廷开科武举。武科选举在历史上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制度。它不像文科选举,三年一科是惯例,遇到皇帝大婚、大寿等事情还增加恩科。但武举却不行:一、没有固定周期。国家需要时就开一科,不需要时,几十年不开科是常事。二、选武举不需要层层推荐,朝廷的榜文一发,想考的都可以参加。三、选武举没有模式。根据具体情况,有的单纯以武功论成败,有的不问武功,只考用兵方略。四、中选人员稀少。文举通常一科要选200余人,而武举多则20人,少则一人也不足为奇。所以,中武举还需要有一定的运气。并不是说你武功天下第一就一定能中武举,更不是你满腹韬略也一定能中武举。

朝廷开科选武举的榜文在全国张贴出来,让很多习武之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二十四岁的吴承恩也不例外,理所当然把这看成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兴高采烈地赶到了京城。本科选武进士十人,规则是:第一试,先考骑射、步射,六箭皆中靶心者,为过关。第二试,撰写用兵立国论,优秀者为过关。第三试,连过两关的人,分组武功**赛,胜者为中武进士。

从四面八方赶来应试武举的人很多,小到十几岁的孩子,大到五十岁的汉子。然第一试下来,仅百余人过关。第二试下来,过关者仅二十人了,吴承恩名列其中。在第三关校场**武的时候,吴承恩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武,如果双方实力悬殊,胜负就容易分,如果势均力敌,为了分出胜负,双方就会使出吃**的力气。吴承恩与对手大战了六十回合,最后才寻了对方一个破绽,一刀背砍在对方的护心镜上。由于用力过大,致使对方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吴承恩见状,急忙扔刀,上前抱起对方:“朋友,朋友,你不要紧吧,不要紧吧!”

主考官把吴承恩传到面前,训斥:“吴承恩,大家前来应试武举,都是想为国家出力。**赛规定点到为止,你却下如此**手,实在可恶!”

吴承恩申辩:“大人,**民冤枉。**民实在无意伤害他人。”

主考官:“事实就摆在大家面前,那人是死是活尚难预料,你还在本官面前大喊冤枉,难道你当本官是****么!”

吴承恩急得快要哭了:“请大人明察,**民**的无意伤害他人!”

主考官:“有意无意,大家的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按照校场规定,吴承恩,本官正式宣布,取消你的武举资格。你走吧。”

吴承恩:“大人啦,**民与对方势均力敌,为了分出胜负,双方都在全力以赴。**民虽然失手误伤的对方,实无伤他之意呀!”

主考官不耐烦了:“来人,把吴承恩赶出校场。”

吴承恩一急,冲口而出:“大人,你不能是非不分,冤枉**民啦!”

主考官大怒:“狂徒,你目无法纪,重伤他人,现在又公然诋毁本官,让本官是可**而孰不可**。我要将你的恶**件记入你的官档,永远不许你再考武举!”

吴承恩高叫:“不考就不考,朝廷有你这种昏官,想我考我还不考呢!”

主考官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就等着瞧吧!”

吴承恩就这样被取消了武举资格,赶出了校场。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自己的一时愤怒,**了主考官,让主考官在自己的档案里写下了重重的一笔,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致使他在后来的文科考试中,各个主考官官官相卫,均排斥他不予录用,以致让他连个举人也未中。然而,吴承恩虽然连举人也中不了,但在当地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在他年近五十岁的时候,地方官府才不得不补了他一个岁贡生。

明朝科举分三步:乡试、府试、会试。乡试就是一般人考秀才。考取了秀才,仅仅只代表取得了功名,除了见官不跪外,并没有多大意义。取得了秀才资格,就可以参**试,即考举人。考取了举人,就算是进入了朝廷命官的行列,但只能做八品以下的地方小官,前程有限。考取了举人考进士,称会试,也称殿试。考取了进士,一任命,最小也是一个七品衔——正县(处)级,那就前程无量了。

什么是岁贡生?所谓岁贡生就是每年或两三年一次,由地方官府保举品德优良、年龄大资格老、考取了秀才长期考不取举人、进士的人进国子监学习。国子监又是什么地方?按后人的话说,就是国立干部大学。进士、举人一及第朝廷差不多都会授职,但从国子监学习结业的贡生们却不同,他们原则上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但也要看机遇,也就是说虽然具备了做官的资格,还不算是朝廷命官,有机会谋得个实职,才能在吏部注册,而且和举人一样,只能做地方小官。

吴承恩文武双全,性格豪放,几试不中,后来连考场也不上了,哪在乎什么岁贡生。但他既不会做生意,也不愿意做生意,父亲去世后,一家老小的**子过得越来越艰难。这还不算,更重要的是妻子叶雨莲娘家是大族,其爷爷曾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子孙个个都是官场中人,大家见面,谁不风风光光,高高傲傲!所以,吴承恩既贫又无意科举,让叶雨莲极为伤心,整**以泪洗面。不得已,吴承恩才到应天府国子监学习了两年,然后到京城候选。

候选就是等待着有官位空出了去填补,这既需要有一定的**关系,也是一件求不得急的事情。贡生有许多种,有岁贡生、例贡生,孝廉贡生等等。有的对科举已经感到绝望,住在官驿里听天由命,平时结伴外出,游街逛景。有的对科举还不死心,住在官驿里闭门不出,仍在一个劲地读死书。

同寝室的贡生有几个:赵、钱、孙、李。他们来京候选时间短的是半年,长的已有两年了。赵、钱二人家道殷实,他们正好借候选之机滞留京城,干着他们乐意干的事情。孙、李二人家境一般,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全指着他们要饭吃,候选期间,孙秀才便在一家学馆代课授徒,李秀才在一家店铺兼职账房。四人早出晚归,难得有时间聚到一起。

既是同寝室,就不能装路人。晚上,赵秀才对吴承恩说:“吴兄,你我虽是贡生,但仍为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将心情放愉快些才好。”

钱秀才附和道:“是呀吴兄,贡生候选虽然遥遥无期,但怎么说也算是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上不足**下有余。何况你我之辈并不是本事不济,而是命运弄人呢!”

吴承恩道:“多谢二位兄台宽怀,吴某心情并无不愉快。”

赵秀才说:“我观吴兄,绝非等闲之人。何不趁候选期间,多结识一些朋友以作他**之用。”

吴承恩道:“吴某初来乍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凡事还烦兄台指点。”

赵秀才道:“由此西去五里,有一烟雨楼,每逢节**和月末,总有些文人墨客到那里聚会联谊,到时吴兄一同前往,必能受益。”

吴承恩听了,精神一振,急忙问:“那里何以有这样一个去处?”

赵秀才嘻道:“至于何以有这么一个去处,赵某不知。但那里确有这么一个去处,同室诸兄台皆可证明。”

吴承恩亦笑道:“误会,误会。吴某绝无猜疑赵兄有诳语之意,实是吴某如做梦一般。”

一夜未能睡好。早上起床,吴承恩到外面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按赵秀才所说的方向一路寻来。到了一看,见烟雨楼乃是一座两层的茶楼,宽二十米,长三十米,上下两层都十分宽敞。楼下是框架似的场地,秩序井然,除了说书的艺人在抑扬顿挫地说书外,座下听客鸦雀无声。吴承恩无心听书,径直爬上二楼,见上面分几个茶厅,分别冠于 “阳春”“白雪”“雄风”“明月”“钟聚”“祥瑞”之名。仅一眼,就让吴承恩肃然起敬。

“阳春”“白雪”“雄风”“明月”“钟聚”“祥瑞”的门都关着,只有进门处的大厅里有几个秀才在那里看着什么文章。其中有一人似很悠闲,不时转动着身子,东张西望。他见吴承恩上楼,便招呼道:“兄台是来以文会友的吗?”

吴承恩回应道:“不敢,随便转转,聊以消遣。”

那人听了吴承恩的外地口音,便笑道:“不是京城人吧?”

吴承恩道:“江苏淮安人。”

那人道:“原来是从江苏淮安乡下来的。”

吴承恩听了,心里陡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京城人就很了不起吗?他见那人四十岁左右,团头、蒜鼻、宽宽的猫脸上布满了跳蚤一样的斑点,扁平的身体,怎么看都像是一块棺材板。吴承恩不尴不尬地问:“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道:“兄弟我姓史,因久居京城,与三教九流三十六行都混得很熟悉,因而人们都叫我史混。你也叫我史混好了。”

吴承恩勉强抱拳致礼:“原来是史混兄,在下吴承恩,幸会幸会。”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暗暗骂着:史混,混死!

史混大大咧咧道:“吴承恩,你刚来京城不久吧?”

吴承恩道:“前**刚到。”

史混道:“看来我们很有缘,以后我会关照你的。”

吴承恩又只好敷衍:“多谢多谢。”心里却又骂道:你关照我,就你这德性!

一个秀才将手里的稿子递给史混,道:“史混兄,大作拜读,佩服佩服。”

史混接过稿子,反手就递给吴承恩,虚情假意地说:“吴承恩,兄弟的拙作,请指点。”

吴承恩在心里已经对史混产生了反感,不想跟他套近乎,更无心看稿子,便**婉地推辞道:“史混兄的大作定然非同凡响,吴某才浅学疏,不敢妄谈。”

史混见吴承恩没有接稿子的意思,竟强行塞给他,道:“吴承恩,没那么狂吧?”

吴承恩很有些无奈,只好将史混的稿子接在手中,见上面写着一首诗:夕阳顺山落,海纳万条河。欲看十里鸟,需换新山头。吴承恩见了,哭笑不得。

史混道:“怎么样吴承恩,请指点指点吧。”

吴承恩敷衍道:“大作别具一格,让人实在耳目一新。”

史混转身面对大家,得意道:“兄弟我虽然不敢自**李、杜,但放眼当今,诗词一道上也有我无可取代的一把交椅。”

几个秀才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史混兄的大作,让在下等人难以望其项背。”

忽然,一人冷笑道:“想不到斯文之中,竟有这等无耻之徒。”

众人一愣,闹不清那人是在讽刺史混的诗,还是在讽刺大家的趋炎附势,只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看着那人嘲笑地望着大家。史混似笑非笑,用阴阳怪气的口气对那人道:“尤广义,你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叫尤广义的那个秀才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想笑天下可笑之人。”

史混道:“谁是天下可笑之人?”

尤广义一点也不客气:“你,还有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天下可笑之人。”

众**窘。史混怒道:“我有什么可笑之处?”

尤广义道:“你既问我,我就直言不讳了。尤某看你也有四十岁了吧?”

史混道:“是又如何?”

尤广义道:“你既有大才,何以四十岁了,仍如我一般,只是一个秀才?”

史混道:“我视功名如粪土,只想做个闲云野鹤。如想科举,取功名如探囊取物。”

尤广义冷笑道:“你既想做个闲云野鹤,为何不隐居于高山密林,江河秀水?偏要在闹市里招摇撞骗?”

史混傲慢道:“大隐隐于市。高士自有高士的活法,高士自有高士的节**。本朝连续三届状元皆与我交往甚密,大家聚在一起谈诗论文,这等情趣,岂是你这样的鼠辈所能体会的。”

史混一番话,不但镇住了尤广义,而且更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吴承恩连忙问:“史混兄,你与本朝哪三届状元交往甚密?”

史混道:“今科状元唐汝楫,上届状元李春芳,上上届状元沈坤。此三人皆是我的密友。”

众人见史混对答如流,自忖他的话纵然有水分,想来也不会一点影子也没有,便越发不敢多说什么。尤广义闷闷地生了一会儿气,转身想走。

史混阴阳怪气地问:“尤广义,兄弟我刚才忘了,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尤广义不尿史混那一壶,气昂昂道:“承天府。你想怎么样?”

史混道:“承天府在哪个方向?属何省?”

尤广义不回答史混,却问大家:“诸位,有谁知道承天府吗?”

几个秀才皆答:“我等皆知。”

尤广义又问史混:“你久居京城,天下大才子,如何不知道承天府?”

史混蛮横道:“天下大得去了,兄弟我不屑知道那些小地方。”

尤广义声声冷笑:“承教,承教。去问问你的状元朋友们吧,或许他们中间有人知道承天府在哪个方向,属何省。”

史混还想不依不饶,吴承恩实在**不住了,他拦住史混,道:“史混兄,承天府是当今皇上的故乡,它与顺天府(京城)、应天府同为国家三大府,不属哪省管辖。”

史混听了,如雷击一般,他一反刚才的傲慢神态,结结巴巴地道:“尤兄、尤兄原来是、是当今皇上的老、老乡啊,失敬,失敬。”

尤广义鄙夷地道:“我来京城时,表兄曾叮嘱我,说京城的地痞**多如牛毛,到处都是吃拆白混饭的混混,要我小心。没想到斯文之中,也有这种人。”说完,拂袖而去。

京城拆白**的事,吴承恩早有耳闻。这些人见人是朋友,然后粘着你轻者骗吃骗喝,重者骗钱骗财。眼下的史混必是拆白**无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尤广义身影还未消失,吴承恩就赶紧对大家说:“诸位,吴某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说完,也不管大家的反应是什么,逃也似地走了。

新陈代谢是物质世界的运动规律。中华乃泱泱大国,基层官员何止千万!天天有求官的,也天天有去位的。承天府的贡生尤广义仅仅**吴承恩先到十天,前后不足一月,他便得了实缺,官给路资准备离京赴任。补缺如此之快,这在贡生中极为少见,因而,官驿里的贡生们便议论纷纷。张三说:听说他的表兄是个都指挥副使,**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呀!李四说:都指挥副使算不得什么,只怕是成斗的银子在作怪!王五说:谁说不是,这尤广义一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此人骄狂,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别人,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

大家七嘴八舌,话就传到了尤广义的耳朵里。尤广义大怒,他站到庭院中间,高声叫骂道:狗眼看人低的畜生们,我尤广义行得端走得正,苍天可鉴,用不着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子。我若使了半分银子跑官,便猪狗不如!似你们这般德性,还能做官为民?呸,还是早点回家哄老婆弄孩子去吧!尤广义同室的两个贡生也同时得了实缺,他们为尤广义做证:尤广义自到了京城,便住在官驿里闭门不出。他的表兄在城外军营任职,离此很远,尤广义一次也没去找过他。说尤广义跑官,实在毫无道理。

吴承恩在烟雨楼见过尤广义,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不知道圆滑处世的书**。像史混那样的地头蛇,大家惹不得躲得起,敬而远之就行了,但尤广义却当面斥责,一点也没考虑过会受到报复的后果。现在大家在背后议论他,他竟站到庭院里叫骂,说他骄狂,不如说他幼稚,一点也受不得**屈,是个孩子样的人!

  苦乡说:

        

2
  • 88传奇币

  • 588传奇币

  • 1888传奇币

  • 5888传奇币

  • 8888传奇币

  • 18888传奇币

立即打赏

当前剩余0传奇币 充值

  • 1

  • 2

  • 3

  • 4

  • 5

  • 全部

今日剩余可投推荐票0

立即投票

忘记密码?注册新帐号

使用合作网站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