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莫放
作者:韦纪
分类:武侠仙侠
字数:105843
本作品由传奇中文网首发,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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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古都梧州,古称广信,汉时武帝灭南越国后,取“广布恩信”之意,故而简称广信。时属交趾刺史部苍梧郡,后改交趾为交州。
三国时东吴分交州设广州,最初治广信,后才把治所东迁到南海郡之番禺,故而广州得名实于广信。
宋分岭南为东西两路,以广信为界,广信以东为广南东路(广东),广信以西为广南西路(广西)。
明朝之后,一般简称广东、广西。
明初的广西,瑶僮居多,民(**)只居其二,但大多处于城镇郊区间,且以经商为主,生活相对富足。
而占广西人口八成的瑶僮中,又以百越后裔岭南土著僮人(僮,音壮,今壮族)为多,其族类大多居于平原河谷地带,有豪强土司**领,以种植水稻为生;
元明时期由湖南迁入广西的瑶人作为后来者,只得进入尚属荒野的崇山峻岭间,烧荒垦殖,游猎伐木以度**。
不轻易屈服的瑶人本有“先有瑶,后有朝”的固有观念,对朱明朝廷的强征赋税,又摊派劳役十分反感,时常**继而出手反抗,最后主动出击,劫商贾,抢富户,甚至聚众攻入县城,焚毁官府衙门,掠空府库后,遁入深山老林,据险死守不出,追剿他们的官军无可奈何,只得**之为:猺贼!
后来有个江南人桑悦,曾到广西柳州府任通判,在他的随军诗作《行县入贼巢感怀》中有:“
垒延隘岗险,剽猘獞猺恶;
偏架高于头,利簇淬**药;
深菁工理**,起搪专剽掠;
我恒巡边鄙,谁道胜沙漠;”
之句,又在其另一篇作品《趁圩》中有:“
花布抹头多獞佬,青巾撮髻是军人;
,,,,,,
夷俗不知文化近,何时**暂离身;
”几句。
(注:趁圩,赶集;军人,**官兵)
还有《记獞俗六首》中的几句:
“村村竹木占山乡,屡**民似**羊。”
“只将劫夺为生理,亦以均分示至公。”
还还有《柳郡写怀》中的几句:
“离城十里是生獞,通**处处生荆棘”
“打村劫路闻暗熟,里半居民存有几。”
可见当时与“猺贼”齐名的则为“獞盗”,顾名思义:僮人为盗!
果**如此?
若是朝廷**心实意“广布恩信”,僮人个个安居乐业,谁又会铤而走险,去做那偷**摸狗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呢?!
其实官府对瑶人和僮人并不能很好的有效区分,一见到奇装异服殊音难辨的犯事者,一律称之为:蛮贼獠寇!或简称:瑶贼。
有些时候,僮人犯事,瑶人躺着也中枪受矢!同样,瑶人犯事,也会让一些无辜的僮人倒霉!
押船镖师莫放就是其中一位受此连累的倒霉僮人!
二十岁的莫放为广西庆远府宜山县板莫村人,他八岁习武,算是自学成才,因为他没有正式拜过师父,那些他经常与之切磋交流、绝技在身的民间高手,由于没有系**的教导和训练过他,自然没有声称是他师父,尽管莫放喊他们为师父。
莫放众采多家武技精华,倾心苦练十年终有小成(当然,他还学习了汉字汉语。),后来通过层层严格考核,如愿成为广西柳州府龙城镖局的一名押运镖师,专为广东商人押运货物,从柳州由水路返回近千里之外的两广交界处梧州。
“城枕三江险,山连百越青”(明·杨嗣贤)
“往来横渡口,强半广州声”(明·徐 棻)
“一水狂奔马,三江不辨牛”(明·徐 棻)
“扼险开雄镇,当关借重臣”(明·徐 棻)
明代诗人的这些诗句,描写的都是古都梧州,这商贸繁荣程度仅次于广州的岭南商业重镇,得益于其得天**厚的地理位置,乃是三江总汇之地,沿江,东可达广州及海外;西可达柳州、南宁及桂西土司地区;北可达省城桂林以及湖南等地。
梧州以致成为东西南北水路交通枢纽,各类货物的集散地,各色商人贩运的货物在此集中或分散。
商家集中收购到的货物,在此装进大船再沿西江而下驶往广州及海外;
由广州大船运到的大宗货物,也是在此分散给小船,运销广西各州县,以及云贵湘部分与桂接壤的边境地区。
像莫放这样的押船镖师,为行商押运货物,跟船行走江湖,往返两地之间,虽有危险,他却自乐其中!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仗剑走江湖,依船游河山,小时候行侠仗义的侠客梦,不就如此?
至少,他认为自己目前就是一名侠客。
这是何等的威风惬意?!他认为,人生美好即是如此!
可是好景不长!人倒霉的时候,据说喝水都能卡喉咙!此时的莫放坚信无疑!
有一群胆大妄为的贼寇(不知是何人,反正官府称之为猺贼),勾结一名蛮人押运镖师作内应,在江河半道上把几艘运往广州的商船里的十万斤上好糯米给劫走了!
这内鬼镖师给同行们在带食的酒里偷偷下了药,待其纷纷迷倒之后,就把昏睡如死猪的他们一同扔进准备好的小船里,划到岸边上竹丛下随意丢弃,还好他们没有被抛进滔滔江水里喂野鱼!他们清醒过来后,应该去给菩萨观世音烧高香的!
那群笑掉舌头的贼寇,则把满满的货船**往对岸,把一包包糯米卸进在此等候着的几十辆马车之中,之后赶着马车逃之夭夭!
光天化**之下,十万斤糯米和一群贼寇,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
没有惊险的刀光剑影,没有残**的流血打斗!只有贼寇无情的嘲笑声和马匹的嘶叫声!或者说,马也在笑。
有这悲催的前船之鉴,莫放这个倒霉的僮人,在众多行商客户的反对声讨中**退行了!
能怪我咯?!莫放无奈叹气!
那些狡猾的贼寇能收买僮瑶镖师,就不能收买**镖师?他们还能收买朝廷官员呢!要不然,为何每次官兵刚刚出征,贼寇就能收到追剿消息而提前远遁?!
但这些平平常常的道理,莫放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嘀咕几下而已,那些谈蛮色变气在头上的商贾大豪,别说听你一个小小的镖师耐心争辩了,就是看到他们眼中所谓的蛮人,此时都想群起而殴之!
好在莫放身高七尺,方脸虎目,不怒自威,加上利剑在手,武技超群,让他在众商围聚的滔滔指责声浪中,退出镖局时并没有表现得多狼狈。
古道热肠的总镖头还说要帮他推荐一个好事情做,总不致于让他沦落江湖!英雄末路时,若是转为贼寇,祸害乡里,岂不是为虎作伥?!到时悔之晚矣!总镖头是这么说的。
其实,总镖头所谓的好事情,就是推荐给江河航道边上的**口码头,帮人装卸货物,搬运东西,买苦力,当脚夫。
像莫放这样身强力壮的习武之人,即使是平常出镖,也坚持每**练功,有时候其训练强度不亚于码头脚夫一天的劳动强度。
若是以此为业,那可以说每**光练武就能有钱拿,还不需要承担多少责任和外在的风险,不需要像镖师一样提心吊胆,他们每**出镖,都得准备与来犯之敌作生死搏斗,说不定,哪天就早出没有晚归了!
不过,做这种底层的力气活路,即使你再厉害,做得再好,赚的钱再多,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你依然还是个让人瞧不起的苦力。
别人随便一个眼神、一声咳嗽、一句不经意的笑语,就能让你心灵深受打击,自尊心太强的人肯定做不了多久。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其实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在**体力劳动养家糊口,即便是镖师,也得差不多是如此!
镖师曾经的刻苦训练,消耗的体力不会**一般苦力少,只不过**地位相对来说略高于脚夫而已,当然,这是某些人的看法罢了,莫放可不在乎!
唯有习武之好的莫放,怎么可能拒绝这个难却之盛情呢?!
他才不会去顾虑一些人的奇异眼光,他认为做脚夫**回老家做农夫更好一些,虽然不如农夫自由,但赚的钱**农夫多,只要坚持两年,就能回家乡修建自己的小水库发展养鱼之事业,这是他跟父母说出的打算。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满怀梦想的莫放只得低头认命,至少目前得认命。
两年终于过去了!对能苦中作乐的莫放来说这其实并不算太漫长。
此时的莫放兴高采烈,再过几**,他就能领着他的工钱回宜山老家板莫村,能不兴奋?
这段时**出工,他都是哼着山歌或者小调在“玩”活,因为经过这两年的不断磨练,他早就能庖丁解牛般的做这种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重活了!
可以说是游刃有余!**起以往练武来,简单不是一点点!
他能闭着眼睛扛着三百斤重的稻谷踩着踏板上下货船,绝对不会摔倒!
就是让别人硬绊都不倒!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吹牛皮,反正没人敢去试,因为生怕自己的腿反倒被他踢断!
码头有码头的规矩,码头脚夫也有自己的帮派,少则十多人一帮,多则数十甚至上百人一派。
这里是梧州码头,每**航船来来往往,货物上上下下,一派繁忙景象,赖此而食的脚夫有数百人之多。
有时候遇到生意淡季,各帮派之间就会因为抢活来做而斗殴,刚开始是群架混战,人数少的帮派肯定会吃亏,而且往往打过一架后,便会有很多人受伤,这会影响码头持续运转。
后来有某个本地大佬好心出来主持公道,经过多次协商,最终定了个单挑定胜负的规矩,也就是争抢装卸货物的两帮人,各自选派一位帮中高手出来公平单挑,谁赢得胜利,谁就能赚这批货的辛苦钱!
这样一来,即使小帮派也能有机会争食于虎口了!莫放所在的队伍就是个十五人的小帮派。
曾做过两年镖师的莫放,自然算是个武功高手,来此之后,按这里的规矩打了三次架就闻名于整个梧州城了。
其中,一次用拳头捶断对手下巴,让其失声半年多;
一次是用腿踢断对手小腿,让其有机会能与拐杖义结金兰;
还有一次是用膝盖顶断对手三根肋骨,让其如愿以偿成为能天天躺着吃饭过活的人!
还好这三次打斗都没有闹出人命。
莫放虽胜,却略有愧疚,想着赶去帮忙垫付对手的医药费,没曾想那位本地大佬早就抢先两步“下手”且得逞了!
这好事大佬还企图从江湖上寻觅武林高手,来与声名**盛的莫放大战三百回合,好从中押注娱乐几番,于心不**的莫放没有接招应答。
“我又不是斗**、斗狗!让你们拿来娱乐!”说这话的时候,莫放显然有点生气!他也不想伤人为乐!拳脚无眼啊!
更有码头上**大帮派,想拉拢有利可图的莫放加入自己的队伍,好出战抢活,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不是来**武的,这里几乎没有高手可打,至少他没碰到过。
如果**要与那些江湖上的实料高手过招,他也不会选择继续呆在这里,过着没有多少尊严可谈的底层生活,这离他想要的侠客梦想实在太远。
侠客行侠仗义,不是好勇斗狠,也不是**出个高低而得到个虚名,侠客是一种精神,永不屈服,敢于以武犯禁、弘扬正气和除暴安良的替天行道精神。
以往三场对斗,他以为对手有两下子功夫,毕竟看着很壮实,**自己还高大,没曾想,竟然经受不起他的三拳两脚!
现在想想都后悔当时为何要出手这么狠!
刚来的时候他确实很兴奋,急于想融入这里,想好好表现而得到别人的认可吧!
现在这些荣誉是得到了,但自己其实并没有兴奋多久,不是无敌寂寞,而是矮子里显高个,没太多意思!
看来这些没有**正学过练过武功的人,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生手,确实不能打,也不经打。
为何不与那好事大佬请来的江湖高手对打?
对于这个,莫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自己的武艺算什么水平,自己很清楚,还远没有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为了能提升自己,为了能多赚钱,莫放自己要求自己每次装卸货物都是别人的三倍量,别人抗一包一百斤的稻谷,他则抗三包总共三百斤,练功能赚钱,赚钱当练功!爱好能与职业搭配,其实干活不觉得累。
这样虽然记帐麻烦了一点,但看在他能抢到活的份上,他的帮头也愿意麻烦这么一点点。
“莫——放!”微胖的老李突然提声喊到,他用故作严肃的神情盯着莫放看。
闻声的莫放愣了下,此时他肩头上抗着三百斤稻谷,他小心转身扭过头去,望了已经因憋不住而坏笑着、导致嘴巴扭曲的老李一眼,知道他又在耍弄自己玩,于是“丢!”了一声,把三包稻谷狠狠地扔在船仓甲板上,三包稻谷稳稳的码得整齐结实,犹如砌好的砖墙一般,看着就让人安心舒坦。
“哦!”老李犹如被杀的年猪一般狂叫起来,声音凄惨无**。
“压到我的小腿了!”他这一声尖叫,吸引了周围一大群脚夫不约而同的转头望来,但一看老李离莫放所码放的稻谷有一丈多远,且见他故作痛苦状抱着自己的小腿装惨样,都知道又被他骗了,纷纷失望且略怒的“咦!”了声。
白惊一场!
其实,莫放也知道这家伙经常整蛊自己,就是因为他的名字—莫放,可以是喊他名字的意思,也可以是让他“先别放下,不要放下”的意思。
每次他都知道会上当,但为安全起见,他还是负责任的小心查看,确保一切安全之后才放下稻谷,否则,一时大意**压到了别人,致其伤残甚至丧命,那可要内疚一辈子了!
至少他是这样慈悲为怀的人。
“压到你胯下那第三条小腿了!”莫放笑着骂道。
“你压到他的那两颗**蛋了,砰!一声!我听到了!嗯,是两声!**的爆了!”有人跟着打趣道,他刚说完就跑过去掰老李的双腿,像要查看个究竟,已经笑出了声的老李赶忙挣脱着跑开了。
莫放循声望去,原来是略瘦的刘二正在和老李打闹着玩,活像两个顽童。
没一会,老李又偷偷的追跑到正走下船去的莫放身后,捶了他那结实的后背一下,发出的响声还挺大,他嬉笑道:“喊你莫放莫放!你还放!看!把我们可怜的刘二给压死了!你说赔多少钱?!至少也得请筛一餐酒!”
此时老李手里捏着个被他自己踩扁了的蟑螂,硬递到莫放面前,不停的晃悠着,那蟑螂肚子被踩破了,粘乎乎的凝结物漏出在肚子外,看着挺恶心的!莫放不由得转过头去,眯眼皱鼻,做了个鬼脸。
“拿去油炸吧!用它送酒应该很有味道的!”莫放急走几步,拉开点距离后,回过头来,笑道:“酒钱我出!今晚不醉不睡!”
当**收工后,莫放热情邀请平时与自己聊得**较来的好工友刘二和老李,在码头边上一简陋的小酒馆里筛酒。
送酒的菜当然不是老李踩扁的那只蟑螂,而是新菜品苦瓜,爆炒水牛肉。
几杯热酒下肚后,老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谈的都是一些**毛蒜皮的小事。
三人正谈笑间,平时热情擅言的酒馆小二突然**近他们,小声问道:“听说平乐反贼莫彦恭已经被官府剿灭,总共杀了三百多名贼寇,你们听说了吗?!”
这酒馆小二所谓的平乐,即是处于梧州府与桂林府之间的平乐府,乃是梧州至桂林的水陆两路咽喉要地,滔滔桂江穿其府而过,由梧州驶往桂林的商船,必经平乐。
时有不服朝廷**治的蛮酋莫彦恭,常常聚众劫掠桂江上往来的商船,令官府头痛了好几年,朝廷曾多次出兵围剿,都无功而返,桂江两岸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林,乃莫彦恭得以**身游转之据地。
在一些江湖人士看来,莫彦恭无疑是浑身是胆的绿林英雄,但在官府和老实民众眼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贼!
曾经做过押船镖师的莫放,按理说,对莫彦恭这样的死对头,应该痛恨才对(劫走糯米害得他被镖局辞退,兴许还就是这莫彦恭干的),但现在听说他被剿灭了,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开心。
一来,自己已经不再是押船镖师了,与劫船贼寇不再是天敌;
二来,老李曾经调侃过自己,说他莫放是蛮贼莫彦恭安插在这梧州码头的内线,好借此便利,摸清各路商船所载货物信息,看其值钱与否,去往何处,能否动手!还笑问过他,是不是莫彦恭的亲戚族人?要不你怎么也姓莫?
有过因为自己是僮人而**退出镖局的郁闷前例,苦中作乐的莫放这时也只好开玩笑说自己是莫彦恭的结拜义弟,让他们少惹自己,免得有被洗劫之险!
“现在不怕你大哥洗劫了!”刚听完莫彦恭被剿灭这个大好消息的老李,轻拍了莫放肩膀一下,得意开玩笑道:“以后没人罩着你,我们一定要好好洗劫你!”
以前,自称梧州本地**的老李和刘二,曾经争执过,莫彦恭到底是猺贼还是獞盗,当时想凑热闹的莫放一来过问,像抓住了救命稻**的老李马上指着他说,看这莫放就是僮人,同姓的莫彦恭当是獞盗无疑!
仅就这一点,让刘二一时哑口无言,输得请老李吃了一餐酒。
刘二此时轻哼了一声,有点泄气的道:“还等你洗劫?再过几天,莫放老弟就要回庆远老家了!趁现在多喝他两杯酒吧!”
莫放平时装卸货物三倍于他们,每月工钱自然是他们的两三倍,为此,他们时常让他请客,为**方的莫放也很少推托,在这外地异乡,难得有几个能**心诚意相处的好朋友,大家平时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权当为这枯闷的生活解解闷。
只见老李很听话似的,赶忙多喝了两杯!然后用手背抹了抹被酒水湿润的嘴唇,感叹道:“也是!得趁早啊!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对于莫彦恭被朝廷剿灭一事,莫放此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也不敢肯定两年前劫走十万斤糯米的就是莫彦恭!
若是在以往还当镖师的那会,他肯定是击掌欢庆的!
自从老李调侃他为莫彦恭亲戚族人后,他就开始了不断的反思,兴许这莫彦恭还**是自己不认识的远房亲戚也不一定!
自己亲戚被杀头,谁还会高兴得起来呢?!除非是那些能大义灭亲亡族的凛然圣人!显然他不是!
他也知道,莫彦恭这么一个平乐府的土著豪酋,不缺钱财吃喝,不缺身份地位,无缘无故是不会轻易去为盗作贼的!
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才让他放弃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美好,宁愿铤而走险去与强大的朱明朝廷作对!
平乐平乐,朝廷取此府名,自然是希望“**平安,百姓安乐”了,但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莫放不愿多想下去,只是深叹一声,举起酒杯,用手示意刘二和老李,大声道:“喝!干杯!”
“知道吗?”酒馆小二趁着给他们添菜的机会,凑近后神神秘秘道:“听说这次能剿灭莫彦恭,全赖有南丹狼兵伪装成难民,混入贼巢作内应,加上****的湖广官兵的协助,才得以成功!”
前几年,明朝永乐皇帝朱棣派出数十万大军征讨**,灭了他们的胡朝,把攻占的**领土纳入明朝版图,也把**改为旧名交趾,称交趾布政使司,与广西一样,此时的**为明朝的一个“省”。
但****反抗不断,明朝不得不从各地调兵前去**,湖广官兵此时路过广西前往**平叛,刚好协助广西官兵,把措不及防的莫彦恭给成功剿灭了。
“南丹狼兵?”莫放闻此不由得怔了一下,堡垒往往由内部最容易攻破!说的没错!
刘二则“哦”了一声,赞道:“这些土司兵还**是够狼的!”
“怎么?”老李见莫放终于开口讨论了,打趣道:“你不会是南丹狼兵吧?莫彦恭早就被剿灭,也没见到你受他牵连,莫不是你为南丹狼兵来的内应?大功告成就隐退江湖了!”
“是啊!南丹土司也姓莫!”刘二附和道,其实他们都清楚,莫放之前就是一名普通的镖师而已,除非他是来到这里后才被土司收买的。
他们说这些废话,无非是吃了他的酒,奉承他几句而已,总不能光吃不说话吧。
聚在一起喝酒的目的其实就是方便大家好扯谈。
“我是南丹莫土司的二叔!”莫放喝了口酒,开玩笑道,脸上神情复杂无**。
之后他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酒足饭饱之后就打算到外面去逛逛,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