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得张捕头的,忙对石仔道人说知。石仔道人小声嘀咕:他是朱太守派来的,我也是朱太守派来的,究竟朱太守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杨筠松看着石仔道人,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道行深浅,自种孽障,我不信你能全部镇住,当心偷**不成蚀把米。玩弄阴人,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石仔道人用手指连连掐算,忽然猛地一拳头砸在杨筠松胸口,骂:“我知道你道法不在我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居然偷偷来坏我的好事,走,大家都去见朱太守!”
朱太守一见到杨筠松,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叫:“重责三十,发放海南充军。”
石仔道人上前,说:“朱太守九百岁大人,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朱太守转脸笑:“你说,有什么话尽管说。”
石仔道人说:“既然朱太守九百岁大人要炼成僵**,为什么这样浪费僵**的食物呢?何不在僵**出墓之**,让僵**试试口,一天一个,**是大快人心呢。”
朱太守听了,皱皱眉头,然后看杨筠松一眼,又看到张捕源,说:“你们别怨谁,这就是你们的命,到时先吃哪个,你们两个抽签。”
说完,治了个违反管治罪,将杨筠松和张捕头双双打入死牢。
转眼过了七七四十九天。
朱太守与人商议要事,正说处,石仔道人从后面闪出来,急急跪下见朱太守。
朱太守心里不悦,问:“何事这样慌张?”
石仔道人说:“我们朱公子变成不败之身,决非小可。从十多天开始,坟墓中便有动静,这几天白光艳艳,黑气腾腾,朱公子也该破土出现了。”
朱太守一听,便说:“带上人犯,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众人等用铁链牵扯着杨筠松和张捕头的脖子,便向朱公子的坟墓进发。路上,张捕头流着泪,叹息说:“唉,想不到这辈子生得霸道,死得窝囊,临到死,还糊里糊涂地做了个古怪的梦。”
杨筠松问:“什么了什么梦?”
张捕头说:“开始听到两个狗在屋里说话,我推门进去,两个狗却死了,原来梦中有应兆,我们今天要去喂僵**了,**是生死有命呀。”
杨筠松笑,说:“祝贺你,你的牢狱之灾今天完了。两个狗说话为狱字,狗死灾消,不会有牢狱之苦了。”
张捕头一听,满脸紧张,说:“此次必死无疑了,人一闭上眼,当然是没了牢狱之灾,想牢狱之灾都想不来呢……”
两人正说着,不觉的到了一个清秀的高山脚下。前面的路,崎岖难行。朱太守下了轿子,走上石崖,叫:“石仔道人,你过来,把我扶一下。”
石仔道人过去,把朱太守背在肩上,一直往上行,随行的人都攀上山崖,走在狭窄的山路上。一时,便见到那山百花香满路,万树密丛丛。梅青李白,柳绿桃红。千岩竞秀如排戟,万壑争流远浪洪。
走不远,便见到一片古松大林。朱太守莫名有些害怕,叫道:“我们才过了那崎岖山路,怎么又遇这个深松林?”
石仔道人说:“怕他怎的!我们这么多人。”
朱太守说:“人多心不齐,等于没有人。”
一行人从山腰经过,接着下山,只见前面又是一个松林,林中祥云缥缈,瑞霭氤氲。石仔道人便叫道:“好啊,好啊!**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
正在说话的当儿,忽然见林子北面有一股黑气,一缕缕往上冒,黑气到处,那些鸟儿尽皆飞起,往南而去。
石仔道**惊,说:“那黑气从北进来,必定有邪气。”他拿手指捏算了一下,说:“恭喜朱太守九百岁大人,朱公子提早起土回生了。”
此时,朱太守坐在林中歇息,听得石仔道人的说话,立刻欣喜若狂地说:“好呀,好呀!快走,等我去看看。”
朱太守起身移步,穿过松林,攀过藤蔓,向着那股黑气**近,远远听到泼刺泼刺的声音,近了,便只见一棵大树旁边,有个人往树上跳跃,树上是一个小猴子,蹲在树上吐唾沫,呼朋引伴,哇哇怪叫。
朱太守一看树下那人。哎呀,那熟悉的身影,他一看到便流下了泪来,高叫着儿子的名字。
那棵下的人转过身来,大家立刻惊呆了,这不是朱公子?!朱公子脸色惨白,嘴巴斜出两个**牙,恐怖地瞪着一又发绿的眼睛。
朱太守说:“你个**,猴子你会捉得到的么?肚饿了吧?有好东西给你吃。”
一挥的,背后立刻有人把张捕头和杨筠松推了上去。
石仔道人问:“先推哪个上?”
朱太守“我儿子都饿几个月了,两个一齐推去。”
杨筠松和张捕头被推到僵**面前,上半截用绳索绑在树上,下半截埋在土里,就象精心制作而成的点心一样,奉献给僵**品尝。石仔道人在他们两人面前摇了几下铜铃,那僵**像受到了指引一样,立刻跳过来,一口往张捕头的脖子咬下去,却像火烧似的跳了开来。
朱太守见了,却泪如泉涌,说:“怎么连个人都吃不了啦?人吃人是最有营养的。”
石仔道人沉吟半晌,说:“张捕头一定是阳年阳月阳**阳时生人,四柱全阳。朱公子是阴人,吃他不得。”
朱太守指杨筠松:“总有吃得下口的人吧。”
石仔道人便上前,用铜铃在杨筠松跟前摇晃。
那僵****鼻子,却朝着朱太守跳过去。大家见了,一哄而散。朱太守高声叫石仔道人,石仔道人却没了踪影。
朱太守跑了几步,山高路陡,被一根藤缠倒在地上,颤抖着腿脚,一步一步地看着僵**向他逼近。
张捕快笑了起来:“哼,害人不了反害己。”
杨筠松叫道:“僵**吃别人嘴软,现在挑拣本家人吃了。”
朱太守叫道:“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