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员外说:“快说,就是要到天上去摘月亮,我立刻造云梯。”
杨筠松说:“第一件,你要积阴德,广发钱粮求助穷人。”
梁员外慌忙应:“行呀,立刻分发一百担谷米给穷人。”
杨筠松又说:“第二件,得叩谢天地结下了这么好的地穴,叩谢神灵把守地穴到现在。”
梁员外说:“这个好办,自然应该的。”
杨筠松说:“第三件,得斋戒淋浴三天,不近女色,你行么?”
梁员外听了,看看旁边那些丫环,迟疑一下,还是连声应道:“行,行行!这点要是不行,我就不姓梁了!”
杨筠松便轻松地说:“员外果然是有福之人,三天之后我们再来吧。”
回到家里,梁员外立刻给杨筠松安排肴馔,又吩咐下人把酒拿来,并且说:“不要小杯喝,用大碗倒酒。”下人即捧来大碗,将酒斟满。
杨筠松也不谦让,连吃了几碗,酒涌了上来,便把布衫解开。他装着醉了的样子,前颠后偃,东倒西歪,最后伏在桌子上。
梁员外嘻嘻笑,认为机会到了,贴着耳朵问:“**,你看中的**宝地在哪儿?”
杨筠松随口说:“在、在在石狗岭下的**山那儿,已用甘蔗渣围成了墓穴,你去,一看便知。”
梁员外不再问了,示意下人把杨筠松抬进房里去睡觉,**自哼着小曲在葡萄架下喝茶。
不想,杨筠松的话被隔壁一个婢女听得清清楚楚,当下,这个婢女丢了本来端去伺候梁员外的葡萄,****收拾,慌忙出门,奔回家去,用屁股顶着门,低声叫过丈夫。
丈夫刚喂了猪回来,不满地说:“这都什么时候呀,要怎样等会儿吧,我还要到隔壁二叔公那儿借钱,明天到市场去买小猪养呢。”
婢女兴奋地说:“你想到人家那儿去借钱?还是人家来这儿求你借钱?”
“你疯啦?”丈夫懒得理她,“我们穷得裤裆都穿窿了,哪儿会有钱借给别人?”
婢女笑着说:“有。你是男人,就看你有没有这胆量,够没够运气。”
丈夫白她一眼:“叫我去**?去**放火?”
婢女笑得更开心了,说:“你呀你,想到哪儿去啦?我知道石狗岭下有一处好地穴,葬下去必然出京官的,我们子孙连京城都去到了,还用向别人借钱吗?”
丈夫一听,忙把婢女按到床上,捂紧被子。两人在被子里喋喋不休。当夜,两人鬼鬼祟祟摸出屋去,高一脚,低也一脚,好容易才到了偷听来的那地方一看,在微弱的火光下,果然看到一个用甘蔗渣围好了的圆圈,那甘蔗渣摆成的线条,已经画出了坟墓的形状。
婢女欣喜若狂,用脚踢了丈夫一下:“还等什么?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丈夫立刻动手,把先人的祖骨挖起来,葬到了墓穴中去。也巧,刚把祖骨放入穴中,便看到满天红光。早起挑水的人都说:“天门开了,月亮未下,这么早太阳就出来了。”刚把坟墓整理好,便听到有唢呐声声而来,是娶亲的队伍从山嘴前走过。
娶亲队伍一过,接着又来了一队人,原来是梁员外思地穴心切,天一亮便扯着杨筠松来看地穴了,见到此情景,梁员外暴跳如雷,立刻让人把婢女两夫妇捉来,跪到面前。 婢女叩头,辩解说:“老爷,我只是借此地来一用……”
梁员外气在头上,大声咆哮:“叫他们两个快屙尿。”
“屙尿干什么?”下人小心翼翼地问。
梁员外阴**地笑:“蠢材,这都不懂?拉到山坳里,自己屙尿浸鼻死......”
“慢!”杨筠松慌忙阻止,“等我问清楚了,再浸也不迟。”便上前,问:“你们贵姓?”
有人不屑地代答:“还不是姓甘的么?”
“姓什么?”
又有人响亮地代答:“甘。”
杨筠松脸上顿时失色,暗暗想:我用甘蔗渣点出墓穴,万万想不到应兆到姓甘的头上了,甘姓明明占去了这墓穴,还说是借的,‘甘、借’与甘蔗同音,莫非,这地穴本来就是他甘家的?
梁员外不耐烦了,骂:“别磨牙了,快挖起那些骨头,一把火烧掉算了。”
杨筠松却说:“稍安勿燥,还要等我问明白了再说吧。”又问:“放祖骨入穴,看到什么了?”
丈夫害怕地说:“满天都是红光。”
杨筠松又问:“整理好坟墓,又看到什么了?”
丈夫又说:“你、你们不也是看到了?有娶亲的人经过。”
杨筠松听了,立刻向新坟墓三跪九叩,然后拉着丈夫的手,说:“恭喜你,你是天生的福主。”
梁员外看着杨筠松的举动,**不住了,骂:“我养你做**先生,你怎么吃碗面反碗底?倒帮起他们来了。”
杨筠松平静地说:“他们下葬,刚好太阳早出,月亮未下,**月同辉,阴阳交融入穴,富贵无**,定会入朝做京官,立好坟墓,又有人娶亲经过,已经见喜,这些坟墓开始管事了,此是锷鱼上水地穴,来龙生猛,背**石狗,不能再动了,谁动谁出事。”
梁员外听了,退了几步。那些下人也把婢女和丈夫都放了。
杨筠松摇头,叹息说:“吉地天意,人力无能为呀。”
梁员外皱起眉毛,搔头说:“只要你**尽心尽力,我也就放心了,地上龙穴那么多,你给我点出来就行了。”
杨筠松把梁员外拉到一边,为难地说:“这是我看出来的最大一个地穴了,地穴这东西**是讲缘分,缘分不是你的,我也没办法呀。”
梁员外束手无策,最后,只好说:“附近地方没大的地穴,你去给我看远处的,我陪着你走,今后不能吃甘蔗了,每天杀一个**,吃完给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