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虽然死掉了,但是我却开始不难过了,或许是因为酒精已经在我身体里全都散去,也或许是因为有一个女人走到了我面前。
我的前面是桌子,可是这个女人仿佛穿越了桌子走到了我面前,她一声不吭,我于是也一声不吭。她的眼睛可**美,确实,我从未见过这般深邃的眼睛,便仿佛黑色的玻璃体放在了里面,任外面有多少光芒也无法对这双眼睛有着一丝一毫的打扰。
但是这又如何呢?此时的我或许是酒醒了也或许本身便已经成为了酒精,所以我是该起身了。
于是我站了起来,仿佛每一次想念一个人都是这样。而这个时候想着一个女人看着另一个女人本便不是一件值得拿出来讲的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付今晚的酒钱之后还绰绰有余在旁边的小饭馆吃一餐的钱,放在了桌子上。
或许是对的,人喝了酒之后容易变得豪气,虽然已经这个年岁了,我依然过的很辛苦,只有像今天这般喝完酒之后才可能突然拿得出这么多钱放在桌子上。
若是说我穷困潦倒到也算不上,生活只是让我偶尔为难,大多数时间还是过得去的,随时随地能够吃想吃的东西,偶尔能来这里一个人喝一顿酒,可以用最新的科技产品,那一天早晨清醒大脑空明,还可以去世界各地旅游一番。
说道旅游,又想起了她,那些年我们倒是常常去旅游,但是因为时代的**和学生的贫穷,如今提起那些地方只能说在回忆里面存放着,那个时候还没有随时随地能拍照的手机,相机也不是任谁都能拿在手里。
我说道:“年少啊!”
此时此刻是我低声这般说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但是很明显不止我一个人。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也听不出她的声音属于我认识的哪一个人,但是我不愿再想起她了,曾经的她了。
因为这声音让我感觉,仿佛我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我还是太过年轻啊。”然后便转身一走了之,既不顾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故事,也不管身后的她一个人在路上哭了多久。
我此时此刻抬起了头,头虽然沉沉,但是还是抬了起来。
我只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有人,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许是眼花了。
这倒是常常醉酒之后会发生的故事,无论怎样解释听的人都会很理解的说道,‘确实是这样,我也尝尝是这样。’毕竟大学毕业也有了这么久,当初没有考研一转身扎进了工作的洪流里,什么样的人都会见一些,或多或少的便会记一些事,知道一些东西。
我摇了摇头,既然没有人,那我便如此走出去吧。同往常一样,从这个门走出去,从闪烁的灯光里走出去,转过一条街,再穿过一条小巷子,刷卡进小区,乘着电梯上到二十六楼,打开门,打开灯,再关上灯。
生活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循环往复。
可是我怎么忽然又有些难过,明明已经没有再想起了,现在却是鼻子都有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