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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丁墨的神情明显一滞。
两人自认识以来，总是刻意回避彭豆豆被强抢这一段痛苦的经历，丁墨既不感兴趣，又担心会勾起罗若愚不愉快的回忆。
罗若愚有几次想说，但怕丁墨不想听，话到嘴边给岔开去了，所以丁墨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段经历，连彭豆豆的名字都不知道。
天上人间与红袖添香被关进南京锦衣卫诏狱的当天晚上，徐峥带着解药去了南京镇守**府，将那些昏迷不醒的锦衣卫救醒过来。
这百余人侥幸活命，但都被毁了容，毁容最少的也有三分之一的脸部受到灼伤。
南京镇守**府有的是钱，方忠承诺给每人补偿500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众人千恩万谢，叩拜而去。
方忠见到徐峥，心头大定，问道：“刺客抓住了吗？”
“方相，请借一步说话！”
徐峥一直没有称呼方公公，而是方相，显得对方忠很是尊重，更表现出两人之间非常亲密的关系。
“你们下去吧，”方忠屏退众人，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什么样的刺客会来镇守**府刺杀他这个闲居南京的老**呢？看来果然有内情。
“都抓住了，”徐峥道，“方相，他们不是一般的刺客！”
“哦，怎么不一般？”
“他们其实不是来刺杀您的，而是……”
徐峥在桌子上就着茶水写了一个“楚”字。
方忠一拍桌子：“欺人太甚，他们偷偷摸摸溜进来，不是刺客是什么？”
“方相，”徐峥道，“您那位位高权重的干儿子、东厂刘公公是不是来找过您？”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刘进带着百余名东厂番子大摇大摆进了南京城，徐峥能够不知道？
方忠哼了一声道：“是！”
“红袖添香的那帮女杀手是刘公公带来的吧？”徐峥道，“方相，您可知道红袖添香是谁的势力？”
方忠不说话，徐峥心道：“看来，刘进已经跟他交了底。”
“方相，刘公公来去匆匆，只待了一天，只拜访了您一个人，按理说，这是你们父子的事，我不应该知道，但是，这件事显然不是私事那么简单，方相，不知道我猜的到底对不对？”
方忠喝了一口茶，悠悠道：“小徐，我们都是从北京发配到南京来的，又都是皇上的身边人，这些年相互扶持，甘苦与共，有什么事你说吧。”
徐峥现在是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但是他在北京担任过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在京城锦衣卫**有很多门生故吏。情报来源**他一个镇守**多了不止一点半点。
见方忠说的诚恳，徐峥道：“方相，那我就直说了。皇上要从楚王与秦王中选择太子人选。”
方忠提醒道：“楚王、秦王与皇上平辈，太子人选应该是楚王世子或者秦王世子。”
“对，从两位世子中选。”
他看着方忠老眼昏花的眼睛，放慢了语速道：“皇上虽然没有皇子，但是据可**的消息说，皇上有一位公主尚在民间，而这位公主和她的母亲，方相当年都见过。”
方忠呵呵笑道：“你不如直截了当地说，公主母女是我当年赶走的。”
徐峥道：“下官不敢！”
方忠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事实本就如此，对于当年之事，我现在非常后悔！皇上一定恨急了我，即便皇上赐我一杯**酒，我都是罪有应得！”
徐峥道：“方相严重了，您也是为了皇上好，皇上没有怪您，其实就是默许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皇上至今无所出。”
方忠老泪纵横，用衣袖擦了一把。
徐峥继续道：“方相，按理说，我们都是边缘人，不应该站队，但是，刘公公来找您，在外人看来，您已经站队了，站在了刘公公所代表的的秦王那边。”
方忠道：“那小徐你呢，你站在哪边？”
“我？”徐峥苦笑道，“我倒想站边，但都凑不上。秦王这边，我不像您，没有利用价值；楚王那边，樊忠那老小子一直跟我不对付，他是楚王系的亲信，有他没我……唉！”
方忠道：“什么楚王、秦王，我都不知道，不认识，在我眼里只有皇上和太后！”
“着啊，”徐峥道，“方相，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如楚王，他多半以为，你已经选择了秦王，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去找你，而是偷偷摸摸，结果，给秦王的人给利用了。”
方忠老脸一红，徐峥这是转弯抹角在骂他呢。
他怒道：“我没打算隐瞒啊，他们夺嫡是他们的事，我这一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年，爱谁谁。我现在惟一的希望是尽快找到公主母女！”
“嗯，对！”
方忠道：“如果楚王来找我打探情况，我一定会给他，只要能找到公主就行啊。”
“对啊，”徐峥道，“方相，烦请将当年的情形告诉我，我也想尽一份心力！皇上当年虽把我们贬到南京，但对我们着实不错，京城那几位内阁相公，能把活人说死气死，皇上不是受不了他们的唠叨，才不愿意待在皇宫里吗？皇上尚且如此，樊忠和刘进也好不到哪里去，哪里有我们在南京逍遥快活？皇上是让我们远离是非之地啊。”
徐峥说完，向着京城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啊，我想您想的好苦啊……”
方忠没想到徐峥演了这么一出，很是感动。徐峥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忠心是有的。
“小徐，起来吧，你说的对，我们也要尽一份力，早**帮皇上将公主找到！”
“楚王和秦王那两帮人呢，”徐峥道，“只要方相发话，我这就回去将他们处理掉！”
“算了，”方忠道，“把他们放了吧，我不是怕得罪两位王爷，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让这些人把消息带回去，早**找到公主！”
徐峥动情道：“方相，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怪不得满朝文武对您如此敬重，请受小徐一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