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隐**在**当中,直到被一见倾心的阳光吸引出来。
——《章五·白凤双煞》
诗云:
七里沙后白凤坡,冯秦双煞释恩仇。
匪境一见偏如故,从此遥盼嵬寨楼。
雁落村口,进村的土匪喽啰们三三两两陆续回来,他们将挨家挨户搜集过来的粮食汇集到一起,用麻袋装好扔上马车。
“怎么只有这些!你们搜仔细了没有?”匪首望着屈指可数的几袋粮食,龇牙竖眉甚是不悦。
一个带头的喽啰答道:“老大,全村都搜遍了,只有这些。”
“算了。这些先运上山寨。”
言罢,匪首勒马调头,众喽啰让出一条道来。马刚走两步,却被村长刘长根挡住了去路。
“冯老大,求您放了燕儿吧!”
“哼!说好的三车粮食,连一车都交不齐,老子掳个女人,你还敢唧唧歪歪!”匪首示意手下拉开刘长根,便要带队回山寨。
此时,迟到的两个喽啰正好赶到村口,之所以迟到,是因为他们抓了个可疑男子。
躲在暗处的端木言定睛一看,不好,是梁丘之!
“老大,这个人在村子里鬼鬼祟祟的,怎么处置?”喽啰问道。
匪首上下打量了梁丘之一遍,从丝绸着装判断梁丘之不是雁落村的村民,倒像是个富家子弟。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爷爷!识相的,快把燕儿放了,把粮食还给村民们。”梁丘之虽没有武功,又被五花大绑,却怒目相对,丝毫不惧。
匪首冷笑一声,吩咐道:“带回山寨!给他尝尝乐子。”
“放开他!”
话音未落,两记飞镖从暗处射出,只听得两声惨叫,梁丘之身旁的两个喽啰先后倒地。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落地,梁丘之回头一看,来者正是端木言。可是荆怜羽呢?为什么只来了一个人?
饶是端木言也知道自己可能寡不敌众,她也想等荆怜羽,可是情况紧急,她不得不现身。
匪首看到自己瞬间折损两员手下,先是微皱眉头,待看清来者是个标致的美人,两眼一发光,嘴角扬起**荡的**笑。
“又来了个**,今天也算是不亏。”
“我让你放人!”端木言冷眼相对,拔剑逼近。
“小娘们,你见面就杀了老子两个人,还好意思叫老子放人?要不陪老子一晚,老子考虑一下。”
端木言闷哼一声,纵身跃起,朝马上的匪首一剑刺去。
匪首见此剑犀利,莫敢怠慢,也是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挥刀架开这一击。
两人于空地上奋力相拼,刀剑碰撞间,皆是使出了浑身功力。端木言的剑法颇具灵秀,让人摸不着头脑;匪首的刀法也是神出鬼没,稍一不留神就可能成为其刀下亡魂。
如此过招近二十回合,突然端木言剑锋一转,循其刀法虚刺而去,果不其然匪首以为她中计,出爪法欲擒她右臂,正好被她抓住机会,反身一脚踢出。
飞云靴在匪首胸前留下一道印子,匪首倒跌五六步,艰难站定。
匪首大怒,喝令道:“弟兄们,上!老子要活的!”
顷刻间,三十几个喽啰将端木言团团围住,摆出蜘蛛网式的阵型,层层敌手,叫端木言一时杀不出重围。
孤掌难鸣!不多时端木言身上已挂有几处轻伤,但她仍奋力拼杀。
“阿言,小心身后!”
梁丘之话刚喊出口,便知来不及,只见一条索套于端木言身后飞来,正好套住她的身子。绳索的另一头,匪首猛力一拉,端木言的小蛮腰哪经得起这般拉扯,脚下一滑仰倒在地。众喽啰刀架脖前,端木言只好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干得好!老子今晚请弟兄们喝酒。”
匪首策马带头,领着众喽啰兴高采烈地离去。
遗憾的是,荆怜羽刚揪着刘见赶到村口,却发现土匪们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叫苦连天的村民们和瘫坐在地上直叹气的刘长根。
“都怪你,害我来晚了一步。”荆怜羽破口责骂刘见。
刘见挣扎不开,大声叫着:“叔叔,快救我!”
“荆姑娘,阿见做了什么错事吗?”
“等会儿再说。我的两个同伴呢?”荆怜羽仍旧揪着刘见不放。
刘长根又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没能拦住端木姑娘。她是为了救梁大夫和燕儿才被一并抓走的。”
荆怜羽知道端木言被这伙穷凶极恶的土匪抓去意味着什么,她得马上前去搭救,不过要先了解对方的底细才行。她撒气般地捏疼刘见的肩膀,问道:“说!你跟那伙土匪什么关系?”
“这……”刘长根一脸疑惑,不知道荆怜羽何出此问。
“好痛!好痛!我说我说!”刘见喊道。
“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村后那口井里。”荆怜羽威胁道。
刘见当着刘长根和村民们的面,似疯似正常地道:“他们给我好吃的,教我歌谣,还带我玩儿,**你们好多了。”
刘长根闻言大惊,没想到自己的疯侄子竟然跟土匪走得这么近。
“快说!是不是你帮他们在井水里面下**的?”荆怜羽猜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村民们听到荆怜羽这一问,尽皆失色,不约而同地向刘长根询问井水下**是什么意思。于是,刘长根向村民们讲述了梁丘之救下喜娃爷爷一事以及他在村子里发现的秘密。
无知的村民们这才晓得,原来他们都中了一种慢性**,而非所谓的怪病,更不是诅咒。有些村民知道**相后,甚至直言一定是土匪暗中下的**。
这不难解释,**吃雁落村粮食为生的土匪,怎么能允许村民们都长命百岁呢?
刘长根心想荆怜羽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一口咬定刘见与土匪有勾结。他也亲口逼问刘见,但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不知道”三个字。
“燕儿!”
众人忽然听到喜娃喊了一声,原来此时刘燕儿**的从村口外不远处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燕儿你没事吧?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喜娃忙扶住燕儿,问道。
燕儿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交到荆怜羽手中,唇焦口燥地道:“是一位姐姐半路救了我,她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荆怜羽拆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人已捉至寨内,速救!小心寨子周围陷阱。
是什么人能从近半百个土匪手中救出刘燕儿?此人武功在阿言之上。
救人要紧,若晚去一步,恐后悔莫及。
念及此,荆怜羽连忙问刘长根:“那伙土匪什么来头?盘踞在哪里?”
刘长根答道:“村东五里有个白凤坡,坡上的嵬寨就是土匪的地盘,他们的头目叫冯四海,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多谢。”荆怜羽吹哨唤来红纤离,一跃上马。
“荆姑娘,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看好你那侄儿吧。”
马鸣蹄蹬,尘土飞扬,转眼间荆怜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白凤坡嵬寨,一进寨子,梁丘之就被押到了后院。梁丘之留意到院墙外面长着数棵夹竹桃,恰值仲春时节,红艳的花朵儿争相绽放,甚为美观。他突然有个想法:难道村民所中之**便是用这夹竹桃炼制的?不过回头一想,夹竹桃**性偏猛,不属于慢性**的类别。除非……
土匪喽啰见梁丘之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便一棍打晕了他,将其关入柴房。
至于端木言,则被匪首冯四海的贴身喽啰带到了大厅。大厅内除了几个资历较老的喽啰,坐在次把交椅上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方脸男子。男子一字眉间颇附气宇,发髻齐梳,穿着讲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窝土匪的二当家。
见冯四海抓了个女人回寨,男子感到意外,问道:“大哥不是带人去收粮食吗?怎么又抓女人了?”
“哈哈!老弟有所不知。”冯四海往头把交椅上一坐,喝了一大口烧酒,继续道:“这娘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男子盯着端木言入了神,直到端木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不好意思地躲开视线。
男子道:“大哥,你也不问问她是什么人,万一来自什么江湖大派,那我们可就惹祸上身了。”
“怕什么?出了事有老哥罩着。”冯四海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脸。
端木言最恨这种厚颜无耻之徒,怒声道:“姓冯的,有种解开绳索,跟我一对一单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好啊!解开绳索可以啊。老子不仅要给你解开绳索,还要给你解开腰带呢!”冯四海贼眼大张,**笑起来。
厅内众喽啰此时也跟着**笑起来。端木言哪知这嵬寨的规矩,只要是被抓进寨中的女人,必须先被带到大厅剥光衣服让众人观赏一番,然后再带去供冯四海“享用”。当然,如果被哪个喽啰看上了,冯四海偶尔也破例把女人赏赐给他。
“无耻!”端木言大声骂道。
“还愣着干嘛,脱!”
冯四海一声令下,四五个喽啰围上来撕扯端木言的衣裳。端木言虽全身被紧绑,但她仍奋力地用头和肩膀撞击喽啰,无奈气力不继,被一个喽啰从身后抱住,另一个喽啰已将她的衣肩撕开了道口子。
“等一下。”
话音刚落,方脸男子上前制止住了喽啰们的进一步举动。而他的这一反常举动,着实令冯四海不解。
“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冯四海问道。
“我……”男子似乎只是下意识地阻止喽啰们脱端木言的衣服,而自己又找不到理由。
“你该不会看上这娘们了吧?”
男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挡在端木言与喽啰们之间,沉默不言。
“呵呵……呵呵呵……”
冯四海站起身来回踱步,他料定二当家该是看上了端木言,可自己又不舍得让给他。如此犹豫片刻,他终于决定把端木言让给二当家。只因,他抓过那么多女人,二当家从未像今天这样阻拦他。
“那好吧,这娘们就归老弟你了。”冯四海转过身去,大口饮下一碗酒,道:“来人,把她带到二当家屋里去。”
见端木言被人带下去,方脸男子回到椅子上,举起酒杯敬冯四海。“谢谢大哥。”
“客气什么?难得有老弟看得上的女人,老哥高兴呢!”
话虽这么说,此时冯四海的心里还是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