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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瑶就不这么想了。
其实她早就醒了。
但是她还是困，毕竟前一晚没睡，又经历了一天的大起大落，她累得不行。
可是那两个人完全没有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她的自觉，反而越聊越开心，越聊越起劲。
一屋子的酸臭味。
李瑶心好累。
李瑶一开始还努力着想无视他们，可挣扎了半天发现根本没什么用。后来她就放弃挣扎了，干脆闭着眼睛听两人聊天。
从吃的扯到喝的，从天文扯到地理，从曾经养过猫扯到前阵子丢了的狗。
这两人的话题跑得**是稀奇古怪。
李瑶也开始思考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爱情啊。
明明他们以前也见过不少次，却总是无缘**正相识。如今经历劫难，却勾得一段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莫名其妙。
不过这样也对，情情爱爱不就是莫名其妙的代名词吗。
不过他们，**的能在一起吗？
徐芳不是徐磊的女儿吗？徐磊不是杀了江硕的爹吗？这种杀父之仇，江硕能算了？
好像也不对，徐芳好像也没把自个当作徐磊女儿，之前不是还想着为江硕报仇嘛。
啧。李瑶开始对这个徐磊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混到这一步，也不知道该算好还是坏。
说好嘛，媳妇死了情人跑了就剩个女儿还不打算认自己这个爹，说坏嘛，名和利他倒是都有了，要说可怜也轮不到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去碎嘴，她还嫌自己可怜呢，人家**自己的也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不过她不吃人，李瑶安慰自己，至少在这个方面自己是胜过徐磊的。
也……不好说啊。
听江硕说徐磊吃人是得了一本邪门的**，他居然为了**去吃人，想必这**很厉害吧。那他岂不是武功绝顶高强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成了个江湖大魔头？
李瑶有点慌。
她居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跟了个江湖大魔头作对！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完蛋，李瑶这回**的想走了。
现在溜应该还来得及吧，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带江硕出来的呀……
不对，徐芳知道，她会不会说出去……不对！江硕自己就能说出去！
李瑶越想越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屠刀横颈，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那边两人仍在聊着。
李瑶偷偷去看他俩，烛火明明灭灭，映在两人脸上。在他们所在的那一角，气氛十分缓和惬意，有时候烛焰爆开，发出“啵”的一声响动，却打扰不了两人。
李瑶看着他们，再回想自己刚刚那些阴暗的想法，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搞什么，有理有义的人先怂了，让那些有违天道的人逍遥快活。
要是人人都像自己这么干，那天道伦理岂不是要翻了个个？
太丢人了。
想当初自己还和唐婷据理力争，说什么要破而后立，不破不立，现在遇着事了最先想到的却是该怎么溜走，**是啪啪打脸。
李瑶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不行，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做。不然自己一边看那些屈服于浑噩环境里的人不顺眼，一边又跟着他们一样随波逐流阿谀奉承，有什么意思。
好多人都说，环境改变人，可是李瑶每次眼见那些崇尚着虚伪油腻的染缸，总是心有戚戚下不了水。
我知道环境力量强横，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可是我却始终不信只能环境改变人，不能人改变环境。就算遍体鳞伤沥血碎骨，就算我拼尽全力都不能改变小小角落，我还是不愿去咽这口气。我愿意铺平泥泞，我愿意倒在半途，可是我不愿被告知这条路最后**的走不通，那样我即便死也不会瞑目。
而且我相信，我知道，这条路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的。即便通路者很少，很少，即便势单力薄，可是它总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虽然我知道我们翻不了天，但是至少我们奋力前行，死不屈服，也能在漫天大雨里撑起个小雨棚。
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
……
天色渐明，烛火渐渐失了颜色。
一个等候下一话题的间隙里，李瑶趁机伸了个懒腰。
那处暧昧被人点破，仿佛迷醉夜里划开一道火色。
徐芳和江磊各自移开了点。
李瑶挑挑眉，想说，这一夜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还装些什么啊。
到底还是没点破，李瑶扭了扭脖子，也开始装模做样，“哎呀，你们这么早啊！”
“对，对呀。”江硕结巴了下，“你也挺早的。”他是**的觉得李瑶醒得太早了。
切~
李瑶暗搓搓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什么挺早的，给你们折腾得一夜没睡好不好。
“嗯，是蛮早的。”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跟心底的实话天差地别。
“你睡的好吗？”江硕看了眼徐芳，见她没有打算说些什么的样子，继续接了下去。
“挺好的呀。”李瑶揉揉眼睛。
屁咧，连着两夜没怎么睡，你说好不好。
“哦……”
冷场了。
江硕心虚着，却不知李瑶**他还要尴尬。自己一个单身狗偷听人家甜甜蜜蜜咿咿呀呀聊了一宿，实在是……有种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撞见人家在街道的边边角角里做好事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要是**有那么一天自己做好事被人撞见，也不必觉得多不好意思了，反正撞见自己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还要不好意思的，谁**谁轻松了啊……
“咳……”李瑶清了清嗓子，“你好些了吗？”
“啊？”江硕懵，怎么了吗？他觉得自己挺好的呀。
“就……就是，我之前，不小心，摔了你一下……”李瑶讪讪。
“哦……没事没事。”江硕下意识想摆手，却无奈身体实在不得劲，终究没什么表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只是一下而已，意外啦……”虽然**的很痛。
“嗯……”李瑶怂，不敢说其实自己还摔了他第二次，而且还是从半空摔下去的。
不过，好像徐芳听到了。李瑶去看徐芳。
她却好像根本不记得一样，被李瑶看了一眼，红了脸，猝不及防从床边站了起来，说“你们要洗漱了吧，我出去给你们打水。”说完疾步走去出，还一路念念叨叨，“也要吃早饭了，我去给你们弄点东西吃。”家里连米都没了，谁知道弄点什么给他们吃哦。
“嗯……”李瑶点点头，对江硕说，“那我也出去练会功。”说完，也溜了。
江硕现下**是尴尬得不行，要不是自己还起不来身子，他也想找理由溜了。
……
哎，谈个恋爱，唧唧歪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