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平静地道:“我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将你的龙爪手放在我脖子上,咱们**一**,是我先斩断他的喉咙,还是你先捏断我的喉咙。”
“你这疯子,你干什么!”周岩听了姜离的话先按捺不住,大叫起来。
法罗也对面前这个后生的大胆提议有些将信将疑,道:“即使你先杀了我的**,我一样可以捏死你,你小子还敢赌么?”
“不错,我赌的就是**会自重身份,不会言而无信,赌注不是这家伙的命,是我自己的命。”
法罗闻言,怒气抑不住地向头顶上冲,这小子分明是说他赢定了。法罗恶狠狠地道:“你就这么自信能**我更快?”
姜离并不回答,只是满脸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然后扬起下巴,向法罗展示自己被冬衣包裹着的脖子,示意他来捏。
“找死!”
法罗纵身跃到姜离身旁,右手快如闪电地扣上了姜离的颈子,食指指尖向喉结处刺下去,指尖刚一使力,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手指触到了什么意外的东西。
姜离脸上扬起坏笑,对扣在颈间的大手丝毫不以为意,右手收回架在枯瘦和尚脖子上的琉刀,朝着法罗的腰间狠狠地连续横斩。法罗面色极为难看,也不还击,只是移动脚步,扭摆身体,闪躲着姜离的攻击。
旁边围观的少林、武当**,这位法罗**之前**周氏兄弟,未曾有一招半式示弱,此时竟然只闪避不还手,右手抓着姜离的脖子不放,却又不下手捏死他,不知是何缘故。
姜离用琉刀砍了一会儿,觉得太过笨重,又收起琉刀换出情剑,从各种阴狠的方位刺着法罗的腰身。法罗越闪越怒,终于一声怪叫,扣在姜离颈上的右手张开,**气将包裹姜离脖子的衣物崩碎了,让姜离一下子露出了半身精壮的肌肉,看起来倒**法罗更像画像中的罗汉。
这时人们才看清,原来姜离的脖子上缠着一圈纤细的短剑,那剑泛着浅浅的粉色光泽,正是昨夜姜离铸成的“夭若”。夭若长不足三尺,只在姜离脖子上缠了两圈,剑尖一小截被姜离拗成了一个喇叭口的形状,就在姜离的喉结部位。这种喇叭形的口子,让法罗在不知情的情况中将食指的第一指节戳了进去以后,是进得去出不来,若是强行抽离,不断指也会剐掉一层指肉。刚才姜离趁众人关注法罗与周树的战局,将夭若剑盘在颈间,又做了这个喇叭口,再以冬衣裹住,假意用赌局激怒法罗,诱他入瓮,此时果然一举成功,锁住了法罗的右手。但即便如此,因为法罗指力惊人,夭若的剑刃还是在姜离脖子上留下了一圈血痕,也是极为凶险。
姜离左手将夭若从脖子上摘下来,剑尖牵着法罗的右手食指,不顾自己躯体半裸风度全无,右手挥动情剑继续向法罗进攻。法罗此时可谓是咬碎钢牙,但又做不到自断食指,只得单手应战。二人各出**力,凶悍对攻,看得场中诸人目瞪口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和江湖第一凶狠强横的法罗禅师硬碰硬地对攻,对于很多平庸之辈来说这样的事情可能一生都难以见到几回。
姜离以情剑对法罗单拳,对攻三十余招之后仍然渐趋下风。二人实际上都是单手迎敌,算是兑子,但这样的兑子对于使拳掌的法罗来说影响远大于使剑的姜离。因为姜离平时使剑本就是单手,剑招也基本以单手为基础,但法罗的拳法、掌法多是以双手来编成套路的,现在只剩下一只左手,很多招法都使不出来。
斗到此时,姜离才**正认识到对面这和尚的武功之高强,即使单手与自己交战,自己仍旧只能撑得三四十招,再斗下去自己绝无胜算,哪怕是此时罢斗,自己身上也因为承受了对手强大的**气冲击而受了不少轻伤。若不是法罗之前连斗周岩、周树,内力有所消耗,自己在内功上不吃亏,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法罗边战边把姜离往周氏兄弟那边逼过去,看来他即便只用单手,也要一举收拾了这三名小辈。姜离见状,心中焦急,他看周氏兄弟已经各自举剑,不打算弃他逃离,只有再行险一次。
此时法罗的食指被夭若困住已久,尽管他练有金钟罩,在夭若这等利刃的长期磨锯之下仍然已经破皮出血。姜离将右手手腕**上夭若的剑刃一滑,腕脉中鲜血便顺着夭若的剑身流淌,而令人惊奇的是血液竟不脱离剑身,直到将整个剑身均匀覆盖,最终也浸到了法罗的手指,这正是夭若掺入了西北怪矿后具有的特殊属性之一。姜离不顾手腕疼痛与失血,催发手少阳三焦经脉中的**气,让一股**烫的气流随着腕部血液激射出去,**气在血液这种人的体液里传输的效果自然远远好于在空中,姜离的**气随着夭若剑身上覆盖的血液层迅速攻到了法罗的食指伤口上,直接钻进法罗指尖的血管和经脉。这种被**气直接刺入的剧痛让法罗也一时大骇,手指不自主地用力往回一缩,结果右手食指从夭若剑编成的喇叭口中抽了出来,第一指节的肉和指甲都被剐去,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啊——!”法罗发出了一声震破耳膜的嘶吼,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