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呃——快,上马,我们回去。”柳容陪着笑要把姜离扶上马。
“混蛋,你看我这屁股还能骑马么?”
“啊……”
“你背着我回去啊。”
……
柳容背着姜离,跛着脚在街上费劲巴拉地走着,两匹军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时不时互相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不明白自己的主人怎么也和自己一样让别人给骑了?
姜离伏在柳容背上,看着眼前这颗摇晃的脑袋,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恨意。倘若自己此时一掌劈下去,这诸般罪恶便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吧?只是姜离的手掌抬起又放下,反复好几次,看柳容一瘸一拐,背着自己艰难前行,终究下不去手。
“柳兄,你脖子上的那道伤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这是我陪卫大哥练功,他一时失了手。没事,没什么。”
“卫大哥他……”姜离盯着那道伤口,不再言语,皱眉沉思起来。
卫正明站在行辕门口,迎接归来的姜离与柳容。卫正明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柳容,没有与他搭话,快步上前向姜离招呼道:“好兄弟,别来无恙!”
姜离从柳容背上跳下来,走过去淡淡道了声:“大哥,多谢你记挂,这几天我耽误行程了。”
卫正明道:“无妨,接下来我们不再于路上多作耽搁,加急行军便是。你稍作歇息,明**我们便出发。”
“嗯……大哥,我就不歇了,今**还有些事情要办。”姜离说完,转身抓过后面一匹**缰绳,那马大吃一惊,怪叫一声,但又哪里有躲闪的余地?姜离一翻身,骑在了上面,看来刚挨过板子的屁股其实并无半点不适。柳容看在眼里,只得苦笑着揉了揉酸痛的双腿,也发作不得。
卫正明也不阻拦,拱了拱手,让姜离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便携柳容回了驿馆。
姜离驾着马慢慢寻找,按刘义之前告知于他的地址,找到此时安置小桃和胡青的客店,这家客店开在一间大药铺的旁边,正方便了胡青平**开方拿药、照料小桃。姜离栓了马,走进店中正要打听小桃住在哪间客房,却见身穿便服的刘义迎了出来。
“姜少侠,下官恭候多时了,呵呵,少侠果然功力惊人,挨了二十板子这么快就能骑马?”
“刘大人,没想到你来得**我还早啊。你来这儿等我有什么事?”
“少侠,来,咱们楼上说话……”
“我不想跟你说话,快带我去小桃的房间。”
“带你见小桃是当然的,不过这话咱们也得先说。少侠,随我来吧,莫要再做耽搁了。”
姜离抬眼看了看刘义那张温和中透着**猾的脸,叹了口气,跟着刘义走进了二楼的房间。
“姜少侠,请用茶……”
“我说老刘大人呐,你能不能别搞这些虚的了,我对你已经很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嘛!难不成还有什么黑锅需要小弟帮你背上一背?”
“哪有呢,下官这次是好事,绝对是好事,瞧,三千两银票,下官这是给少侠送钱来了。”刘义说着,从怀里摸出三张一千两的大票子,推到姜离面前。
“什么意思,你要替我付赔偿款?”
“下官这区区七品知县,一年俸禄仅够糊口,哪里有这么多钱,少侠你不要取笑。这钱是春花院的老板娘木夫人出的。本案如此一了,那春花院买卖妇女、暴力胁迫的事情也给掩过了,那本县多少要给她些惩罚才是啊,所以这小桃姑**赔偿,就由木夫人承担了。”
姜离把眼一斜,瞄了刘义半天,终于恶狠狠地强笑一声,收起银票道:“刘大人,老刘,按说你这家伙绝对不是个什么好官,你把这么恶心的案子栽到我头上,现在我出来了该抽你才是……”
“啊呀,少侠请手下留情。”
“……可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挺喜欢你这老贼厮,我还**下不去手抽你。”
“呵呵,少侠**是胸怀宽广,有容乃大。”
“我后来想想,若是天下的官儿都和你一样,这世道会不会好些呢?”
刘义的脸色严肃了些,似乎认**考虑了一会儿,方才答道:“不会,不会啊。我能做父母官,但是大概不能做**家。父母官嘛,就管好我自己的几个孩子,护好他们,外人的死活我就不管。但是天下的官儿要都跟我似的……那天下可就没个规矩,天下就要乱了套啦。”
“这话……我听得还挺耳熟,之前在洞庭府,好像也有某个老贼这样讲话……老刘,那你是想当父母官呢,还是**家?”
“我嘛,我年轻的时候,当然也想当**家,那必须当大**家,为苍生谋福,为万民……唉,可是现在嘛,说实话,这父母官我老刘当得也不在行,你看小桃,好好一个农家的姑娘,让骗子拐到**院里,还遭到这样的**手,我实在惭愧的很。这清隆县我治理了十年,但是现在治安还差成这样子,**是让我老脸都挂不住,还谈什么**理想?”
“说到小桃,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她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了么?你这缺德老贼,该不会跟她说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