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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宫心妒

小说:宫妆误 作者:文如锦字数:4327更新时间:2017-09-03 00:20:02

尚婉言自那**在崇庆殿与绾绾大闹了一番以后,心中甚是烦闷,如今已过去了四五**,予祯却看都没来看她一眼,皇后绾绾呢,不仅没有受到一点责罚,予祯还天天都往崇庆殿去。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屈,好几夜都睡不安稳,这天早晨起来就一直伏在榻椅上哭。

尚婉言的贴身宫女粹心在一旁侍立着,她见尚婉言啼哭不止,心里很是担忧,小心翼翼地唤道:“美人,美人。”

“皇上,皇上,我受了这样大的**屈,他都不来看我一眼,哼,哼。”尚婉言一面哭,一面娇声埋怨着。

“美人,皇上政务繁忙,他总会来的。”粹心安慰道。

“不,不。我托人去打点过敬事房的林公公了,他说,皇上这几天都是在崇庆殿陪皇后的。就算皇后病了,皇上也是在崇庆殿的。皇后,皇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尚婉言越哭越厉害。

过了一会儿,粹心忽提起了精神说道:“美人,美人,要不,奴婢去紫宸殿外等着皇上,奴婢就说您病了,求皇上来看看您好不好?”

“好,好,你去吧。”尚婉言一面说着,一面依旧呜呜咽咽地哭着。

“美人,我去是可以。那您也别再哭了,一会儿皇上若是来了,您就让他看您这番模样么?”粹心又苦心劝道。

“好,你只管去就是了,若能让皇上来见我,我重重有赏。”尚婉言侧着脸说道。

散朝后没多久,粹心便在睿思殿前将皇帝一行拦住了,是时毓琳也在,正带了幼怡幼忻到御书房答问近来所习的功课呢。

“皇上,尚美人病了,病的很要紧,她很思念皇上,又不敢来打扰皇上,奴婢不**心见主子这样受罪,便自作主张,前来请皇上。”粹心跪在地上,情辞恳切地求道。

“大胆奴婢,竟敢拦住皇上的去路。”陈公公在一旁喝道。

“奴婢自知有罪,奴婢甘愿受罚,但,请皇上去看看我家主子吧。”粹心说着说着就垂下了泪。

予桢冷漠道:“尚美人身体不适,你就去请太医,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说着,他便要走。

“皇上。”粹心哭得更厉害了:“您还是去看看吧,主子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就盼着见皇上一面呢。”

“不吃不喝,这是想威胁朕么?”予祯冷笑了一声,仍是高傲:“随她去吧!”

“皇上,不如让臣妾去看看尚美人吧,劝一劝她。”毓琳莞尔一笑,大方道。

“你又何苦费神与她周旋。”予祯不以为然。

毓琳微一点首,又沉着道:“瓦砾虽小,亦恐搅扰两宫不安,臣妾有分寸!”

“母妃!”幼忻忽仰起头,睁着那圆圆的眼睛,着急担心似的,嘟着嘴唤道。

予祯抚了抚幼忻的下巴,神情似豫,一时未决。

“臣妾自有分寸!也是为皇后娘娘分忧。”见赵祯不决,毓琳又请道,情辞愈确。

“那就有劳你了!”予祯甫一转眼,应道。

毓琳俯身一福:“此是臣妾分内!”

毓琳带着一行宫人去了,幼怡与幼忻自有结香伴着,进御书房与父皇说话。

毓琳到了昙星阁后,尚婉言也不出来迎接,只躲在绛纱帘后,轻举檀板地拨着一把红木琵琶。弹了一会儿,见赵祯始终未来,音调转凉,错沉顿刹,又待了一,她方从帘后悠悠缓缓地走出。

尚婉言随手将琵琶递到了宫女菱若的手里,便摇晃着走到了毓琳身旁。只见她穿着玫色的薄纱浅襟衫子,金绡曳地百褶裙,头上梳了斜偏芙蓉髻,发髻上插一朵橘粉色堆纱宫花,面上脂粉厚艳,红唇欲滴,格外地风情招展。

“哟,贵妃娘娘!少见呐,竟肯来我这地方么?”尚婉言风摆着细腰,在毓琳对面坐了下来,一面袅袅轻浮道。

“这是宫里的地方,不是美人的!”毓琳盈盈笑着,辞情却坚。宫人捧上茶来,也教她拂退了。

尚婉言见毓琳不受她宫中的茶水,又添不忿,出言愈发尖酸:“贵妃这是要替皇后来出气么?就算要巴结,也不必如此心急啊!”

毓琳望了尚婉言一眼,从容道:“本宫与皇后同**进宫,相识十年,由始至此。没有人**本宫,更了解她了!”

“什么意思?”

“皇后是皇上的妻子,结发之人。就算没有这些,也无人**得了的。”

“你也**不了了,贵妃娘娘!”尚婉言有心刺激毓琳,故幸灾似地笑道。

毓琳不为所动,仍自淡然:“**什么呢?原就不用在意不是自己的东西!皇后的,皇上的,我只要守着自己的!”

尚婉言:“你胡说什么?这世上没有哪个人不知嫉妒的!”

“同你这愚人我又怎么说得清呢。”毓琳有些无奈:“你懂也好,不懂也好,原与我无干!”

“既与你无干!你又何必多话?你定是来骗我的,骗我,好让我不与皇后,不,更是不与你争宠!”尚婉言说着,又露出了那自以为是的神情。

“呵!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晓事!”毓琳不禁好笑,她顿了一顿,仍很大方地,耐心道:“皇上不想见你,我来劝劝你。既已身在此中,无论有何打算,都该清醒,虽说宫门似海,亦不要太过诛心,欲海,苦海,都看你自己了。”说罢,毓琳便起身去了。

出门时,毓琳瞥了门边那高张的一眼,欲要说什么,又不愿说了,盈盈已远。

毓琳走了以后,尚婉言越发懊恼了。她将头上簪的堆纱宫花抓下来狠狠地掷到地上,又砸了几件瓷器,仍是不平,继而扑倒在榻椅上放声哭了起来。

“美人,美人,别哭了。”粹心一面轻**尚婉言的背,一面劝道:“美人,这些**子您也有不是之处。皇上的性子,还该顺着才是,您到好,自己怄气成这样。像您从前那样的温柔顺从,多好呀!”

尚婉言越听越来气,她抬起头,怒道:“哼,什么温柔顺从,皇后温柔顺从么?皇后还打他的脸呢!他怎么不敢发火,倒给我气受。”

“哟,尚美人这是怎么了?尚美人说这话可得当点心啊,若是给有心的人听到了,传到了皇上啊,太后啊,或是贵妃那里,尚美人可是又要惹一通不自在啊。”尚婉言抬头望去,只见尹顺容尹沐英正抱着手倚在门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她呢。

尚婉言收起了眼泪,直起身子,冷冷道:“哼,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竟没有人来通禀?”

“哼!通禀!”尹沐英尖声一笑,不屑似的。她也不要人招呼,自顾自地就坐到了一旁。她穿了一件茶色芙蓉纱对襟开衫,一条绀色幻影纱长裙,头上梳着斜刀髻,髻上簪着一对偃月簪。她细白的面孔上淡淡地飞过两抹胭脂,细眉高挑,薄唇精致却刻薄,说话时神色轻佻浮狂。她坐下来,拉了拉裙摆,高高地翘起一双赤红的莲鞋,不紧不慢地,道:“我嘛,来了有一会儿了,方才尚美人哭的太伤心,自然不知道我来了。这昙星阁又不是崇庆殿,玉宸宫,就算没有通禀过,难道我就不能进来了么?”说着,她又诡诡地一笑。

尚婉言瞥了尹沐英一眼,恶语道:“你来干嘛?也是来看我的笑话么?”

“笑话?”尹沐英冷笑了一声,说道:“看你的笑话,也就是看我自己的。这后宫里啊,都是笑话,包括那个装模作样的贤贵妃,和那个,那个自以为清高,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皇后!”

尚婉言抹了抹泪颊,有些犹疑地,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看来你是**不明白了。难怪了,你还以为皇帝会再来看你呢,你这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以为皇帝是**的喜欢你,**的宠爱你么?”尹沐英先是倨傲,而后竟有些潸悯,他缓缓地俯下身子,抬着尚婉言那哭花了妆的脸,切切如撕地,道:“就算喜欢,也只当个玩意儿,稍不顺心,或是看腻了,就丢开了!你还撒娇呢,可知有多难堪!多可笑!”

尚婉言勃然变色,遂大怒着吼道:“你给我**出去,我不要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尹沐英淡淡一笑,从容道:“胡言乱语?你不妨听我说两件事情,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了。”她盛气咄咄的目光望得尚婉言周身一寒,凭尚婉言如何地恼怒竟也是反驳不得了。

尹沐英抬起头,缓缓道:“经圣二年的时候,皇后因为用一千颗珍珠串了一件长衫而被言官指为奢华,太后为了安抚人心,罚皇后抄写《女则》十遍,皇后两**内便抄写完交给了太后,太后仔细查看过才发现,其中八篇都是皇上抄的。皇上要帮皇后抄书,又要兼顾自己的政务功课,两天只睡了三个时辰。太后问皇上,皇上亦供认不讳,称帝后乃一体,皇后之过,便是天子之过,他不**心见皇后**自受罚。太后本就对皇后疼爱,见二人恩爱,备感欣慰,便也没有再追究此事。”

尚婉言听后,又是惊诧,又是失落,心痛,不觉间,已紧紧地抓牢了榻椅边的扶手。就在前几天,她最得意的时候,因为穿了一件百蝶穿花的大袖衫子,和一条流金绡百幅裙,就被太后斥为僭越,她向赵祯哭诉,赵祯不仅没有安慰她,还勒令她从此不得再穿那身衣服。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酸,顿时难支。

还未等尚婉言回过神来,尹沐英又接着说道:“经圣六年的时候,因为冯才人的贴身宫女在宫宴上不小心将一杯茶水翻在了皇后的披帛上,那宫女就被罚了二十庭杖,冯才人也被发配去了守陵。”

尚婉言只觉心口恍惚,但仍自撑强道:“哼,你说这些,是来骗我的吧,怎么会?皇上与皇后不是并不亲近的么?”

“哼,骗你?你以为的,都只是你看到的,你做嫔妃才几天啊?”尹沐英起身走到了尚婉言身旁,俯下身直直地盯着她,逼迫似地,对她道:“你怎么会以为那两个人并不亲近呢?让我来告诉你吧,十年前,皇后才入宫的时候,那时候,那时候……”不觉间,尹沐英已将目光移了开来,颤颤浅转着,仿佛失落。

“我同你说的这些,宫中待得略久些的宫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就自己去查。”尹沐英嘲笑了一声,又压低了身子,逗近尚婉言耳边,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得宠啊?因为会跳舞么?你大概忘了,皇后她,也是很喜欢跳舞的。”

“皇上,皇上,皇上,怎么会,怎么会?”尚婉言虽出身低微,但因为姿貌出众,并不自轻自**,反而自命不凡,力争上游。她一直以为,予祯对她是有心的,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她一点也不愿相信。这样恍惚错乱着,她身子一软,就整个地跌在了榻椅上。

尹沐英收敛起神情,便站起来向外去了。

“等等。”尚婉言抹去眼泪,将其唤住,诘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尹沐英微微侧过身,涣散一笑,道:“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说,我的恨!因为,我心里想的,绝不要与任何人作伴,不要把心留在男人身上,不要做男人的玩物,不然,不然,呵,呵……”

“什么?”尚婉言犹然不解。

尹沐英狠狠一哼,冷蔑地瞥了这宫室一眼,就转身去了。

“可恶。”尚婉言说着就将手边的一个铜心流金镂百合望枝纹的烛台翻到了地上,红烛霎时断做了两截,断**处露出白色的蜡末,狰狞着,如曝露的白骨一般。

尚婉言抓过断烛,凭金尖划破掌心,流血如嫣,而不觉痛。

红烛自怜无好计,替人垂泪,不到天明。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有些难以想见的东西自尚婉言眼中浮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就随着那些泪水滴到老烛芯的落红中,她是最不信命的了。

可是现在?呵,忆梅下西洲,可怜西洲舞已毕。舞中的女子终没有等到自己的情郎,栏杆十二曲,皆是楼高望不见。而她,总之不是她的错,呵……

她恨地一抹泪,目光定在理屏风后被风吹起的轻纱上,那轻纱上画着昙花,昙花,哼,她才不要作昙花呢。这样想着,尚婉言心头不觉已空,一种空弄的痛,痉挛着,就覆乱了周身。

  文如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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