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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道长

小说:唐纪异闻录之玄言 作者:西园字数:7484更新时间:2017-07-28 13:55:31

“张干,你可**是一个无耻混蛋。”

“多谢王大夫夸奖。”随即两人会心大笑起来。

“张都尉,你左臂纹着‘生不怕京兆尹’,想不到现下却任职右果毅都尉,又和京兆尹合作,**是世事如棋啊。”邢縡笑道。

张干知道邢縡是在揶揄他,回敬道:“老邢,你怎么这么见外了,我们可都是京漂盟老相识,还是叫我老张罢,叫甚么张都尉。”言外之意你邢縡也京漂盟出身,大家都是为稻粱谋奔走之人,半斤八两。

“不错,不错。忠义不能两全,老张你为朝廷尽大忠,能够舍弃京漂盟的小义,刚参加完会盟,回头就设下埋伏。**是大智大勇,邢某佩服至极啊。”邢縡讥讽道。

原来长安城中群豪会盟营救钟离权一事传的声势极大,杨国忠怕京兆府仅凭不良人应付不来,向王鉷建议出动部分京兆折冲府的兵力协助守卫监牢。王鉷虽与杨国忠是政敌,但当下面子不是最重要的,为了稳妥起见,遂接受了杨国忠的帮助。

而张干刚投**杨国忠,急于立功,便向杨国忠自荐,利用自己曾是京漂盟领袖之一的身份,参加会盟,假意向劫狱行动提供方便,实则探得详情,后向杨国忠汇报,杨国忠更命张干全权指挥支援京兆府。张干遂来到京兆府同王鉷等人商议埋伏之计。而此刻共商大计的人有王鉷、王銲兄弟、邢縡、张干,及京兆府法曹杨辟邪。

王鉷在宦海激流勇进多年,对上一味讨好皇帝,每年进献钱财宝物数百万,储**在内库供皇帝挥霍,对下不讲仁义,争权夺势时毫不留情,王鉷微末时曾和户部侍郎杨慎矜情谊深厚,等到王鉷依附于李林甫后,转头陷害杨慎矜一家,害得其家破人亡。王鉷能够一路高升,自己**于钻营固然重要,但也离不开他的幕僚参谋出谋划策。杨辟邪就是这两年王鉷最依仗的参谋,但他还不是军师。因为王鉷看不起他,也不仅仅是杨辟邪一人,王鉷看不上手下任何人,因为他们经常恭维他。像王鉷这种通过钻营上台的人,最清楚喜欢恭维别人之人,他们巴结你不是因为拥戴你,而是有所求罢了,所以王鉷只信任一个不恭维他的人,其弟王銲。但是现在事关重大,王鉷还是留下杨辟邪一起讨论。

邢縡对张干冷嘲热讽,王鉷心道邢縡是与张干争功,才出言不逊,遂将两人都夸耀一番,以做调解,又请张干说明敌人部署。

张干遂一一道来。参与会盟的群豪有:仍忠于任海川、李王孙、卫旷的京漂盟豪强以及很少一部分不愿随张干投杨国忠或不愿随令狐潮投李林甫的豪杰,会同元长老率领的部分丐帮弟兄,加之狄府及其家丁,最后还有一些各怀目的的热血青年,譬如跟随张干闯上醉仙楼二楼的边令诚。张干自然不会认得边令诚,但是易容后的建宁王却认得,招呼空空儿与精精儿偷偷**近边令诚。至于东门曲的陆离为何会参与会盟,张干是全然想不明白的,也不屑于了解。

会盟群豪在指挥正规军队的张干眼中不啻为乌合之众。两个人的决斗取决于武勇,百人的战斗取决于纪律,千人万人的战斗则决胜于谋划了。一名兵士斗不过一名侠客,五十名兵士便不输于五十名侠客,一百名兵士则能够大胜一百名侠客。

张干手下正好有一百名京兆折冲府精锐,其百夫长是陇右五虎的老四——张羽。而会盟群豪只有六七十人,人数就已呈现劣势,何况行动更被敌人所掌握!

狄伦在会盟上道出了地牢所在,群豪均惊讶地牢不在大理寺而在长安县廨所管辖的西明寺,任海川捋了捋胡须,加以佐证。狄君随后定计,明晚,以李王孙、卫旷带队,率领主力突然冲出,张干见机带折冲府兵力诈败,为群豪让出一条道路,并四散奔逃,冲散不良人的队伍,以掩护群豪。同时张果、何青玹与狄府众人从张干让出的通道冲入地牢救下钟离权。待营救成功后,丐帮人马杀出接应。

张干讲完敌人方针后,王鉷抚掌大笑,道:“狄府啊狄府,还是这么不让人放心。有内应、有接应,奇正结合,不愧妙计啊。”王鉷又一寻思,皱眉说道:“要不我们提前紧锁坊门,挨户排查,教乱**不得集中,无法出击。”

张干面色仍恭谨,但言语已能感到不满:“王大夫,斩**宜除根。若是打**惊蛇,叫乱**重新蛰**,我们提防得了一天两天,提防不了一月两月啊。不如趁机围歼,毕其功于一役。”见王鉷仍拿捏不定,张干抛出一句:“若是王大夫坚持提前搜查,那也用不着折冲府的精兵了。”王鉷见张干要撂担子,又有王銲、杨辟邪同意张干的意见,遂也无异议。

杨辟邪更是定下计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群豪既然以为张干会诈败,那张干就将计就计,待群豪杀出后,张干假意溃败,将方阵变为凹形,引诱群豪自己钻进口袋,再由西城李腾率领三十名长安县不良人封住袋口,李腾一柄快剑纵横京畿,想必能够完成任务。京漂盟众人本就是各地大小豪强子弟,收编为上,杀戮为下,待他们发现自己身陷重围,大部分必定望风而降。

王鉷又一沉吟,捻须问道:“若是负隅顽抗之徒在外围乞儿的援护下突出包围,又该如何?不如派金苇率万年县不良人堵在延康坊坊门,以保万全。”

张干咧嘴一笑,说道:“不用如此费事,还是请金东城守在西明寺中,以逸待劳。”

“此话怎讲?”

张干掰着手指头解释道:“其一,金苇如果一开始就埋伏在坊门附近,乱**进入延康坊时难免察觉,使整个计划暴露;其二,杨公已为我们留了后手。”

“什么后手?”

“杨公遣京兆折冲府薛都尉率兵三百,埋伏在相邻各坊,待战端一开,迅速包围延康坊。”

王鉷闻言既喜又恼,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点点头。

他喜的是听到薛都尉出马,感到十分放心。薛都尉名叫薛定恶,是杨国忠身边第一高手,任职折冲都尉,是京兆折冲府的一把手。薛定恶武功诡异,内功既阴既阳,使一对水火囚龙棒,双棒也是既柔既刚,毫无征兆,在对方接招前完全无法判断薛定恶的武功路数。有他出马,此事已成。

王鉷恼的是这次让杨国忠出尽了风头,自己则欠下一个大大的人情。王鉷寻思着,等这事过去,也要寻机会,获得开府的权利。

但总的来说,王氏兄弟对此计策相当满意,杨辟邪却忽然问张干道:“任海川会出现在哪里?”

是啊,任海川会出现在哪里?会盟上根本没有提到,那他就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以任海川的武功突然袭击,足以对任何环节造成阻碍。必须要消除这个阻碍!

众人或言任海川会坐镇指挥,或言任海川会冲在一线,或言任海川会伺机攻略坊门,王鉷莫衷一是。杨辟邪忽道:“不如我们请他现身。”

王鉷眼睛一亮,问道:“何意?”

杨辟邪用他惯有的阴郁的嗓音回答道:“听说邢先生以前是京漂盟副盟主,邢先生出面请任海川明晚一会,想必任海川不会拒绝吧?”

邢縡冷哼一声,道:“大战在即,他若是借故推脱呢?”

杨辟邪笑道:“只要邢先生表明是京兆府要与他谈谈劫狱流言的,他准来。”

“他会想如果他不来,就坐实了劫狱一事,为了麻痹我们,他不得不来。”邢縡显然是一个聪明人,已经猜到杨辟邪的意思。

张干忽插嘴道:“不妥,不妥。老邢不在西明寺,我方岂不少了一位干将。”张干意在揽功,万无一失、大功告成才有功可揽,否则没抢到功,却惹来一身过,岂非赔本的买卖。张干虽然不喜欢邢縡,但是相信邢縡的身手,是以听到邢縡将不在战场,急忙出言反对。

王鉷却一副得意的样子,笑道:“张都尉,不要怕。你们有后手,我也有后手。”随即招呼门卫亲兵,去西明寺唤悟明和尚前来。

半个时辰后,亲兵带悟明和尚到。只见悟明和尚年事已高,宝相庄严,面色慈祥,耳垂甚长,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口宣佛号。悟明和尚还带了一位中年人,这人披头散发,头戴戒箍,**芒鞋,十分落拓,看起来孔武有力,却又精神涣散,双眼迷离。

王鉷将张干介绍给了悟明和尚,又将悟明和尚介绍给张干。

悟明是法相宗的高僧,更是玄奘**晚年暂住西明寺时所收的弟子,通晓天竺典籍,学识甚广。

王鉷也双手合十,对悟明略一欠身,道:“悟明法师,实不相瞒,这次需要他相助。”说罢指了指落拓的中年人。

悟明和尚叹了一口气,手持念珠,开始用梵语诵读起**来。张干不通梵语,不知道悟明诵的是什么经,但是有一些词句悟明会故意加重音调,似有深意。而这个中年人听到这些词句就会痛苦的抱着头打**,求饶道:“好痛……头好痛……莫再念紧箍咒了……”张干看见中年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都觉得背脊发寒。直到悟明念完最后一个词,中年人似乎一下恢复了生气,不再头痛,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对悟明恭谨道:“听候差遣!”

这个中年人此时表情沉毅,动作干练,颇有高手之风,与初进来时判若两人。张干紧张问道:“他究竟是谁?”

王鉷眯着眼,笑道:“当年号称‘小尉迟’的狄府狄仪是也。”

天宝十一载四月初八,亥时,人定。

夜雾浓密,汹涌,让人看不见来时路,看不清去向何方。

延康坊一片静谧,家家户户都紧锁着大门,没有一盏灯是亮的,连几家大户的马厩里的马儿似乎都不敢喘气。只有西明寺的院中,兵士来回巡逻的脚步声,在夜空回响。而这样肃杀的安静,仿佛昭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确实有大事要发生。

临近西明寺的街道,其两旁的屋顶,都趴着黑衣人,巷口街角任何能**人的地方,也都隐**着黑衣人。

一户屋顶上,李王孙小声对卫旷说道:“今晚之后,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错,侠以武犯禁。”

“我以为你首先是一个商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商人。”

“商人很少站队。”

“商人时常冒险。”

“抛弃长安的锦绮凉棚、好酒美姬,岂不可惜。”

“哈,那些都是以前的荒唐事了,旧友们如今或身归故里,或名在鬼录,或成家立业整**奔走,恐永不复得为昔**游也。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如今大家为一个义字,犯禁营救钟离权,这让我有了当年的感觉。”卫旷说罢拉上面罩,向西明寺冲了出去。京漂盟众豪杰也一起冲了出去。

巡逻的卫兵被迅速放倒,群豪正要攻入西明寺时,从西明寺冲出了百来名兵士,列阵以待。正是张干率领的折冲府精兵。

按照计划,张干骂阵,李王孙并不接话,一挺飞虹剑直刺张干。张干虚挡一招,假意败退,变阵以包围群豪。

一切都在张干的掌握中,李王孙果然攻来,张干提起宣花斧一格,然后转身诈败。片刻之后,胜负就会有结果。

可是,张干转身才跑了两步,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了他的身上。

天没有下雨,雨也不可能是温热的。

除非是血雨。

张干愤怒的再转回身,一颗人头正**到他脚边,头颅的主人是从京漂盟就追随张干的亲信。张干降杨国忠后,许其京漂盟旧部天天吃香喝辣,可惜这才两**,此人就已身首分离。

原来京漂盟群豪没有遵守会盟约定,趁张干所部变阵之际,强袭之。张干所部损失惨重,阵型混乱,已在溃败的边缘。

张干本来要诈败,将京漂盟群豪玩于股掌,现下却已成**败。功劳奖赏、名气俸禄渐渐飘远。张干不甘心,怒吼一声,要将逝去的抓回来,溜走的捉起来。

一个轻敌的京漂盟豪杰举刀攻向张干,想揽下头功。然而张干似一头发狂的老虎,将宣花斧一架,挡住唐刀,抬腿就将敌人踢开,然后宣花斧一沉,便将豪杰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这一下虽然不能逆转局势,至少稳住了情形。群豪本来越打越顺,突然遭遇一个挫折,难免踌躇起来。折冲府将士本来濒临崩溃,忽然反击得手,总能恢复一些士气。

张干仍在怒吼,折冲府将士受到鼓舞,渐渐击退了群豪的冲击,开始稳住阵线。同时张羽急忙奔至西明寺院内,招呼金苇率领的万年县不良人速去支援。

金苇却寸步不移,手持劲弩,警戒地目视前方。

张羽再三催促,金苇拒绝道:“我们奉命结成黑衣箭阵,死守西明寺,不敢擅动。”

张羽急道:“折冲府中了反间计,眼看要败,你们没有了步兵的掩护,还有什么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金苇只是冷哼一声。

张羽显然不知道黑衣箭阵的威力。金苇守在门后,地形狭小,敌人施展不开,全是活靶子。金苇能守多久,不在于敌方有多少人,而在于不良人带了多少箭枝。

张羽已要急哭,恨恨道:“张都尉可是从五品的武官,你不过是一介不良人队正罢了,正七品而已,因为有点本事,大家给你一个薄面,你还**把自己当**物了。不要以为你有**山,此刻把你按军法斩了,王大夫也无话可说!”

金苇无奈叹了口气,往昔读《世说》、饮美酒的逍遥**子一去不返,现在宦海沉浮,官大一级不得不低头。金苇遂命众不良人丢下劲弩,抽出唐刀,轻装上阵。

张干见增援已到,命折冲府残部向群豪左右两翼迂回,原来的位置由不良人顶上,从三面包抄群豪,只要李腾再率长安县不良人从群豪背后冲出,完成包围,大事可成。

李王孙见张干张牙舞爪的样子,对卫旷说道:“我们这位老朋友**的生气了。”

“我们商人还有一条原则,你想听吗?”

“什么?”

“可以豪赌,绝不拼命。”

“老张好像是要拼命。”

“那我们撤。”说罢卫旷命人向天射出一枝响箭,群豪似安排好一样,留下十几名死士断后,其余人开始向坊门方向撤退。

张干一边指挥士兵追上去,一边在心里臭骂李腾,西城的不良人怎么还不按照计划行动,只要他们封住群豪退路,就可完成包围。

长安县的不良人终于出现了。可惜是毫无阵型,毫无斗志,一触即溃的。他们见到退来的群豪就四散奔逃了。这不仅出乎张干的意料,更是群豪所意想不到的。

在李王孙的带领下,群豪并不理会已经溃败的长安县不良人,越过了这道防线。张干赶至,抓住一名不良人,骂道:“李腾那个混蛋呢!”

不良人哆哆嗦嗦答道:“队正已经捐躯了……”

张干大吼一声,抡起宣花斧,斩下了不良人的头,正要催促军士继续追击,金苇凑了过来,劝道:“张都尉,现下我们中了敌人的诡计,损失惨重,不如退回西明寺重整阵型再说!”

张干呵斥道:“胡说!虽然我们有所伤亡,但目前人数仍不输于他们。在这街巷之中,狭路相逢勇者胜!况且薛都尉的兵力就在坊外,随时会来支援我们。再妄议撤退,杀!”

金苇心知张干一心抢功,已经丧失了理智,遂偷偷命令麾下不良人,等短兵相接之时,不要理会群豪,一心向坊门突破,脱离战斗,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疯狂而埋葬自己。

群豪退至距坊门不远处,停止了脚步,回身面向追兵。坊门大开,元长老已经率领丐帮弟兄控制了坊门。虽然当时钟离权一行误会丐帮参与杀害韦会,而夜闯丐帮长安分舵,给丐帮带来了莫大的麻烦,但经过交手,元长老敬重钟离权是一个好汉,惺惺相惜,是以不记前仇,参加会盟。

张干见群豪转身迎击,心下大喜,挥舞着宣花斧冲上前去。纵使自己的兵力无法击败群豪,前方就是坊门,只要薛定恶的人马赶来支援,破敌有望。

然而张干永远不会知道,薛定恶所部虽然已经集结完毕,却不会来支援他了。

张干是杨国忠的人,薛定恶也是杨国忠的人,但张干并不清楚,杀死李腾的同样是杨国忠的人。

就在一刻之前,西明寺方向已经传来阵阵杀声,李腾招呼手下的不良人从埋伏的地方出来,准备截击群豪,完成包围。

漆黑的长街,一头声势浩大,一头却一片死寂,像一架失衡的天平。

忽然从那片死寂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人,他拿着一把奇怪的剑,说是剑,毋宁说是削尖了头的木杖。

李腾立时警惕起来,喝道:“什么人!”

年轻道人并不回答,反问道:“你就是京畿第一快剑李腾李西城?”

“知道我的名号还不快**,不良人正在办案,速速退下!”

年轻道人似乎听不见李腾的呵斥,只是冷冷说道:“请赐教!”言罢已仗剑刺向李腾。

李腾快剑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立即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软剑最是难练,过于轻盈,又没有软鞭的长度,往往难于掌控。但是李腾苦练软剑十年,剑在他的手中可以挥舞成任何形状,绕过对方的格挡肆意攻击,又快又狠。李腾任职不良人以来,不知有多少绿林好汉栽在其手,成就了其“京畿第一快剑”的名号。

年轻道人也已经知晓李腾的厉害之处。软剑绕着道人的长剑一圈一圈盘了上来,活像一条吐信的长蛇,而蛇头正要咬到道人的手。

年轻道人赞道:“好一招白蛇吐信。”同时大力摇晃长剑,以图晃松盘绕的软剑,然后急速抽出长剑,转身就走。

李腾哪里肯放对方逃走,立即追了上去。

李腾身法很快,众不良人都没有看清李腾是如何追上道人的,也没有看清变故是如何发生的。

他们只是看到李腾死了,于是他们崩溃了。

原来年轻道人不知是何时回身的,将长剑一举,不上不下,正对李腾的咽喉。李腾前跃太快,见回马枪杀招,闪避不及,立马挥出软剑卷住长剑,试图拉开。

年轻道人功力非同一般,长剑纹丝不动,就这么刺穿了李腾的脖子。

道人不管四散奔逃的不良人,抽出长剑,李腾的**体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道人蹲下去对李腾的**体说道:“你是败在青城派简玄子之手。”说罢便扬长而去,鲜血从天枢剑上一点一点滴落,直到坊门。

简玄子是剑南节度留后崔圆的幕僚,而挂职的剑南节度使正是杨国忠。简玄子这几**才护送崔圆亲信入京汇报南诏前线情况,就被杨国忠**以重任,前来打乱张干及京兆府的部署。正是因为李腾所部的溃乱,群豪才免于被包围,元长老也才能率领丐帮弟兄顺利攻占坊门。

这些张干都不会知道。他只是一个棋子,而且是弃子。

张干正挥舞宣花斧冲向群豪,突然己方阵营大乱。精精儿出现在左翼,空空儿出现在右翼,将几个陶罐仍在军中,顿时一股刺鼻的气体涌出,折冲府兵士及不良人乱作一团。

空空儿与精精儿是提前埋伏在这的,还是易容后混入军中的,张干不得而知。陆离曾在会盟上说她认识三位奇能异士可以帮忙,这并没有引起张干的注意。

张干终于为他的大意与傲慢付出了代价。此刻群豪趁势掩杀过来,张干兵败如山倒,再无逆转之可能。

张干乱舞起宣花斧来,试图突围,群豪莫敢近身。忽然一个人从街边屋顶扑下,撞倒张干。张干急忙爬起身来,看到扑倒他的人,**他还要高几头,像一堵墙一样,封住了他的去路,这个人正是摩勒。

张干发疯似的抡起宣花斧,砍向摩勒。摩勒身材高大,不擅闪躲,被斧头划伤数处。张干怒喝道:“傻大个,快**……”

张干却将已到嘴边的“开”字吞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一件令他惊恐又不可理解的事情——摩勒身上的伤口正在自动痊愈。你如何杀死一个可以自愈的人?

摩勒趁张干愣住之际,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张干。任张干如何捶打摩勒,摩勒的双臂就像铁箍一样,紧紧困着张干。

李王孙立即捉住战机,飞虹剑锐利无**,一剑斩断了张干的右臂。右臂坠地,鲜血逐渐模糊了上面“死不畏阎罗王”几个字的纹身。李王孙本欲再击,被卫旷拦下,卫旷劝道:“好歹是京漂盟旧友。”言罢用判官笔封住了张干的穴道。

摩勒松开双臂,张干无助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全军覆没,至始至终,没有一个援兵进入延康坊。

张羽本就武功低微,死于乱军之中。倒是金苇按照原计划,不与群豪纠缠,带领几个不良人,突破阻拦,向坊门逃去。李王孙与卫旷并不追赶,反正坊门有元结把守,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但是他们仍不能松懈。

“不知道果老他们是否已经得手。”李王孙望着西明寺忧心忡忡的说道。

  西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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