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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断大洋

小说:我做保险会计师的日子 作者:秋天的风字数:11864更新时间:2016-06-15 09:49:43

三十九、难熬的夏季总算过去,萧瑟的秋风又已悄悄来临。南水中心支公司由于陈总不在公司办公,刘晓荫掌控的中心支公司一片死气沉沉,人们在无助无望中渡过了些**子,也常常感到刘晓荫的兴风作浪,及南水中心支公司未来的不确定性,一场似乎与已有关或无关的大博弈就要到来。

南水中心支公司有一项重要的业务,即商业性的大额医疗保险。它一直是易昌明争取并保持着的业务,它每年为公司提供了短期保额几百万元,占了整个公司短期保费额的一半还多一些,由于该业务所提取的可用费用**率高,因此每年也为公司创下了可观的可用费用,举足轻重。当然,要想**好这么一块业务,其投入也是不菲的,每年要向南水市医保中心提供一定的**费用。形式多种多样,什么赠送小汽车,外出旅游,联谊会,红包等等,而这些费用的支出也是**较隐蔽的,绝大部分是换了形式报销入账的。随天气的渐凉,丹桂飘香的金秋也已来临,根据往年的惯例,南水中心支公司总是要邀请市医保中心人员去外地游玩。陪同人员一般是易昌明或陈总,没有其它人员参加。但今年的外出,陈总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让刘梅一同前往,这无疑是告诉了刘梅的一些机密与**象。一个多星期后,刘梅喜形于色地来到我面前,要我审核一大堆**,金额多达好几万元。我瞟了一眼刘梅,并没有说什么,再看那些**项目,多是游玩时的招待、门票、机票等等支出,令人惊心,**往年支出的范围要大得多,也张扬得多。这让我十分地生气与窝火:不给报销吧,显然是对抗陈总与易昌明的,说不过去,也对大额医疗保费用的获得不利,因而直接影响到权重很高的一项可用费用的来源;但报销吧,在费用如此紧张的时候,如此大张旗鼓地投入,无疑让人怀疑这些投入的效果性及合法性,而且由于大数额支出的投入也直接影响了当月的费用预算,甚至影响到下个月或更多月份的费用预算,导致月份或全年的费用超支,且这些超支均是无法或不易说明的费用项目。更主要的还是,这次为什么让刘梅这样的人陪同前往,这不明显地把这些机密告诉了别人吗,倘刘晓荫或张永成知道了,省公司知道具体的情况,**如项目及金额等等了,一定会带来恶果的。事后,我立即找到易昌明,把我的疑虑告诉了易昌明,并说明这样做的危险性。易昌明解释道,这是陈总的意思,他也表示了反对的。陈总的考虑是,既然刘梅成了刘晓荫的人,那么要通过这项恩惠把她拉过来,而且还可以让刘梅也陷入这些机密之中,让她亲自参与,让她有口也说不清,从而达到控制她的目的。这种办法在一定的条件下,**如陈总仍掌控着南水中心支公司,或者南水中心支公司大的**环境仍较稳定的时候,是有作用的,事实上刘梅确实在较长的时间里,相对安稳了一些,至少没有把这项机密性的支出告诉了刘晓荫,因为如告诉了刘晓荫,也无疑把自己也纳入了不光彩的事项之中,刘梅最献媚讨好,估计也不会把自己也卖了出去。然而,一旦条件有变或已变化了一些的时候,刘梅就很难把持自己了,事实上,易昌明正是在刘梅的主观告密与揭发下,被省公司**而在最后不得不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的。在陈总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时候,刘梅是否有意无意地把这个机密告诉了刘晓荫,从而被刘晓荫充分利用了,也是很难说的。由于刘晓荫一直想办法搞掉易昌明,她挖空心思地找易昌明的薄弱环节,一时也难以找到。一次,在她与刘梅的详谈中,几乎无意之中得到了易昌明的一些弱项,**如那些几乎见不得光的支出,但具体数目刘梅还没有透露,但敏感的刘晓荫得到这一信息已足够了,她立即把这个情况向省公司王保中等老总作了汇报,由于没有具体金额,只好暂时放弃对易昌明直接调查,但省公司王保中仍派出稽核处于宙科长来南水市医保中心,借口调查一项基础保管及保户的情况,暗暗地调查医保中心的人员,试图发现点什么。当然,我很快知道这些调查的目的,因为于科长一直与我的关系很好,他及时地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这大概是省公司王保中所料不及的,因而我也很快地向陈总作了汇报。然而,南水医保中心的主任对此已十分地敏感起来,对陈总及易昌明很是不快,基于他们的关系,那个主任也没有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不快,只让陈总与易昌明感到了那些不快而已。可惜的是,陈总与易昌明还不知道那个主任为何事而不快,虽然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但毕竟不能确认,这无疑使他们放弃了一次及时彻查的机会。如果易昌明能抓住这件事情,把刘梅调出财务部或提高对刘晓荫的警惕,或自己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因此导致此项危机一步步地逼近。有时,人与人之间,误解或不及时有效地沟通,往往误了大事,错失一次次的机会,也造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损失。如果那位主任及时地把自己的不快与所思所想与陈总及易昌明沟通,甚至共同想办法以化解,何至于**后的麻烦与痛苦,何至于由于这一因素而导致了易昌明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何至于陈总也因这项无法解释得清楚的因素而得到另一条“罪状”!

稽核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听到相关的议论,这应归功于南水市医保中心的内部严密的**。由于此,加之南水中心支公司财务上也暂没有具体的数字给刘晓荫,因此刘晓荫仍一无所获,暂时不可能有大动作,对易昌明的行动只好进一步等待下手的机会。然而,省公司明显地对易昌明有了一定的“关注”了,至少对他完全失去了信任,今后会随时随地利用起他们那无处不在的信息与权力,最终要暗算易昌明的,从而使陈莉莉离开大洋人寿公司。

四十、由于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费用预算不断地超支,而且累计起来的超支费用金额相当地庞大了。但最要命的是,由于费用超支,一些报销的费用甚至于正常应报销的费用也只好一拖再拖,搞得人际关系非常紧张,我的压力非常大。我恨不能自己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先垫付,以缓解紧张,但自己又能拿出多少钱来呢?况且妻子杨兰也不会同意的,**急人呵。我常常口舌生疮,睡眠不好,白头发渐渐地染了两鬓。由于正常费用不能及时报销,必然影响到正常业务的展开,从而影响到保费的收入,而保费收入的减少,又必然影响到可用费用的取得,可用费用的减少,当然又影响到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总费用预算的平衡,也即经常性地超支,如此恶性循环,使得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费用预算相当地恶化。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把有限的资金用在急迫的项目上。还有可怕的地方,那便是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费用长期超支,省公司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加之刘晓荫与刘梅的乘机游说,添油加醋地说我的不公与私心,从而也使分管财务方面的林新国副总,失去了对南水中心支公司的必要的,甚至是起码的信心,把一些必要的费用如工资等也往往推迟拨付,让人无法**受。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资金是按照大洋人寿公司的规定,执行收支两条线的,收入上划,费用等资金下划。中心支公司如果要花钱,就得向上级要钱,也就是由中心支公司申请,由省公司审核及根据所申请中心支公司费用情况酌情拨付。一般的情况下,拨付资金能正常下划到账的,但对南水中心支公司近期以来,不用说正常的拨付了,就是工资等费用也往往迟划,搞得**人怨的。有几次,我直接打电话到省公司财务处,质问为什么这样的迟划工资费用,那可是生活的来源费用呀,而财务处则常常推说他们也没有办法,申请表是由林副总的最后审批的,他不审批,他们也没有法子等等。我还能说什么呢,这种情况,既是客观的,也可能是主观上的。如果是主观的,其目的无法是把南水中心支公司搞乱搞死,搞得民怨沸腾,从而让人们把愤怒的情绪洒向陈总及我身上,以达到乱中取夺之目标。

面对此种局面,我只有苦苦地支撑着,耐心地等等着。我一方面向省公司不断地要钱,另一方面对南水中心支公司员工不断地解释着。陈总也知道这种状况,她在省公司的办公的时间大大地减少,有时整月地呆在南水中心支公司,以维持着正常的工作秩序。她显然对刘晓荫失去了信任,不想让她再插手南水中心支公司的事务了,她亲自主持工作,给员工不断地打气鼓舞。毕竟陈总在南水中心支公司有着一惯的威性和能力,到了国庆节以后的十月底,南水中心支公司业务有了回升,工资基本上能正常地支付了,司务会也能正常进行了。十月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星期五,秋阳高照,天高云淡。上午一上班,办公室就通知全体科级以上干部及所属支公司负责人,来公司会议室召开司务会议。那天,陈总虽显沧桑老态,但精神很好,打扮得也较入时,给人的感觉非常有信心。大家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个自信而威严的陈总似乎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是的,员工们心想,如果陈总能一直这样地指挥、掌控着南水中心支公司,是多么地好呀!其实,人们特别是普通的员工,即便是一般的干部也盼望着公司稳定,少一点甚至没有**斗争为好,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稳定地拿工资过生活,把**子过好。可惜的,我们这点盼望常常盼来的是失望与惊心,直感叹那可怕的**。由于今天陈总气质非凡,情绪高昂,微笑着与每位参加会议的属下打着招呼,人们也感受到她的宽容与热情,她的心胸与热爱。这种**的氛围,让会议变得和谐而平静,不象以前那样的焦急与混乱。不论怎样,人们对于和谐与和平的渴望,恰如人对于阳光与水一样的需要,这种需要也感应着一切冷莫,即使象刘晓荫那样的小人们,今天也显得热情一些,能心平气和地听陈总的发言。陈总很感叹今天好**子,甚至说起了她来公司近十年的得失,及她对公司的热爱与忠诚,她娓娓道来,情**意切,听者也无不动容。最后,她非常盼望南水中心支公司更上一个台阶,员工们的收入更多一些,业务再上一点,大家相互理解一点,人生短促呵等等。我也在会上作了发言,我主要把上半年来的全面预算情况向大家作了汇报,同时也把到十月底的费用预算执行情况作了分析与解释,最后把到年底应完成的保费任务同费用挂钩起来,测算了最后几个月的盈亏平衡点,即到年底要完成多少保费才能保证费用正常使用的额度。参会人员对于我的发言,也是十分的重视,纷纷地记录着发言的主要内容。会后,大家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对下一阶段的目标也明确了许多,只要抓住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南水中心支公司的全年预算任务将会很好地完成,至少保费指标将全面的完成,费用方面即使超支,也将大大发减少超支额。

可惜的是,南水中心支公司在稍稍稳定一两月后,便又掀起了狂浪。我在会后回想那**司务会的情景来,虽有一丝**,但总感到在陈总内心里有一种不安与凄怆,好象有一种离别时的心绪在其中,似乎也在暗示着什么。说不好听的话,南水中心支公司走到了今天,好坏都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内部的管控,使得公司愈来愈松散与皮软。如果说那天司务会还有点让人兴奋与温暖的话,那么这种兴奋不过是走向死亡前的一种回光返照而已,南水中心支公司也许仅仅有了一丝儿希望,但也仅仅在那一天,便**正地开始走向衰落了。刘晓荫是撑不起那片天的,她至多勉强维持而已,以后的事实将充分证明这一结论。

四十一、深秋将至,一连几**的秋雨,清寒阴冷。由于业务量不多,我一人在自己的小屋里,竟然有些清闲愁闷起来。我双手叉腰,向窗外看去,绵绵细雨怎一个了断,马路上,屋顶上到处是积水,这些细雨与积水一如我满腹的愁绪,压在我的胸口,让我有点透不气来。想自己到大洋人寿三年多了,有奋斗,也有成绩,但更多地是明争暗斗,而且到目前,我大有被上或下抛弃之感。陈总及易昌明,他们其实也在充分利用自己,利用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而且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多寡,成了他们利用价值多少的观测点,然而,一旦这些利益应得不多时,他们或许会放弃自己。然而,他们或许能在当地谋得一官半职,而自己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高级的打工者。因此,当我再一次地想起自己今后的路子来,不免有些伤感而嗟叹。我从桌度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火,猛地吸了几口,顿时白色的烟雾弥漫了整个小屋。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年底或过了农历年后,再作充分地打算,若能调到省公司做专职的内部审计,也是不错的选择,因为我还是**较喜欢那工作的,但关键于科长或处长能否出力相助,倘**正地动作起来,困难还是**较大的。若此路不通,是否与陈总深谈一次,离开财务部去公司办公室等处,不也是一个好的方面么?我一边**烟,一边深思着这些,但左右为难,仍不得要领。

过了几天,省公司召开第三季度业务经营分析会,我便与刘晓荫等一行三人来到省公司。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对第三季度业务经营情况予以总结,对第四季度工作的安排,重点提出了如何消化费用超支的措施。王保中侃侃而谈,他提出把那些投入产出倒挂的职场机构,合并或撤销,而对后勤办公人员也将予以一定的裁员,以此来消化一部分超支问题。我心想,倘若老总们**的下了决心,那么或许也**的一定的效果,只是我不抱希望。大会上午结束后,我专门来到稽核处,可惜并没有见到于宙,只见一个小年轻在那儿值班。我一打听,原来于科长去了总公司,参加了一个财经纪律大检查的准备会议。我本打算同于宙聊一聊,把自己转到专职稽核岗位上来的打算与他说说,最好能取得他的支持,但事不凑巧,他却不在省公司,这让我非常地失望。会议开了一天,下午我等即回到了南水市,非常地疲劳与倦怠。我由于前途不明,隐隐地感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会在大洋人寿中断,我渐渐地有些消沉起来。有一次,陈总见到我一脸的疲惫,鼓励我仍要振作精神,对于费用问题,可先审核而不报销,放一放,推迟到明年再报销,以缓和减少矛盾,坚持两个月就到年底了。但我心想,陈总与易昌明到底能给自己多少希望呢,他们会理解自己的苦恼吗?关键的,还是陈总自身是否也即将面临着困境,刘晓荫等表面安静,难道她就没有在背后加大活动吗,她能放弃她的目标吗?

到了十一月底的时候,我刚从省公司参加完明年的预算讨论会后,便突然在南水中心支公司见到刘晓荫与张永成走在一起,这让我感到一种不祥。此二人的碰面必然有一较大的阴谋,他们在谋划什么呢?刘晓荫又向张永成透露了多少公司的内部信息,而张永成又将向刘晓荫提出什么高招的点子,一切让人猜测不透。我立即把这一情况向陈总汇报了一下,陈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了。我有点奇怪,陈总对此为何迟钝如此,难道她有什么好的破解之道了?其实,陈总对于张永成的到来,在心里把他只当成了一次正常的往返活动,至于他与刘晓荫的勾结,她陈总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当然是陈总的大气所在,但也是陈总不关注细节所在,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放纵张永成之流,让其充分表演一番的。况且,陈总的一个儿子就要在十二月初结婚了,她要好好地**办一下,可能一时也没有心事推敲张永成此时来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正目的。南水中心支公司的干部员工,知道了这一喜事后,自然纷纷送上一份礼物,张永成与刘晓荫当然也不例外,显得**别人更加积极,不但串联其它人参加,而且还特意赠送了一份厚礼。婚礼如期举行,仪式隆重,气势恢弘,排场盛大。这本是一件喜庆的事情,然而在不久的时候,它却成了陈总的又一条“罪状”。那当然是张永成与刘晓荫精心搜集整理,经过添油加醋地描写后上报省公司甚至于总公司,震怒了王保中或总公司的头头们而定上的罪状了。他们的理由是,陈总身为****员,又是公司老总,带头搞排场,严重地犯了纪律,等等。仅此一条,足以让陈总倒台了。张永成与刘晓荫**是无所不用其极呵,小人之心,之手段昭然若揭,仅用道德去评判已显得多么苍白与可笑了。

然而,就在陈总之子婚后不久,南水中心支公司又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公司承保的大额医疗保险,尚有一已决或未决的赔款几百万元,没有赔付支出,若支出必然导致公司利润的大幅度减少。这一情况,是刘梅悄悄告诉陈总的,因为她一直负责这项工作的专项核算,对于这笔巨大的赔款之所以到今天才汇报给陈总,不知是她无意还是故意拖延,她觉得不汇报对她自己是不利的了,她毕竟只是一名科长而已,一名也是被刘晓荫、张永成利用的女流之辈,但不论怎样,她是有直接责任的。易昌明一直也依赖于刘梅的数据,对于刘梅在此专项事项上似乎是十分地放心,或也为了取悦于陈总等,一直掩盖了这项支出,其实也是有一定的责任。我对此,由于我从不管这一块事项,身为财务部经理,我只能负间接的责任了。陈总知道大额医疗保险上尚有如此巨大的赔款没有支付,甚为震惊,也大为恼怒。一方面,她对易昌明的信任,有些太过了,易昌明平时报喜不报忧,明显地害人误已;另一方面,刘梅的专项核算是**的如此糊涂,还是故意为之,实令人担忧。倘故意所为,这几乎在南水中心支公司危险的时候,又爆炸了一枚炸弹,刘晓荫不可能不知道了,她一定向总分公司汇报,这将引起老总们对陈总更加的愤怒与不信任了。

四十二、果然,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总公司派出专项稽核小组,对南水中心支公司近三年来的收入利润进行全面的检查。稽核小组由总公司的一名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带队,共有三人组成。那女人年纪虽不大,但显得老成持重,一双阴险冷漠的眼睛,只要盯**看了一眼后,你便觉得浑身触冷难受。我整天陪同那女人审计,随时回答她的提问,若我无法回答的,她便记录下来,等到积累一定的问题时,她便询问陈总。总公司的稽核小组,水平自是很高,把三年多来的所有收支及业务情况作了细查,甚至差一点便触及了张永成留下来的那笔款项,这让我吃惊不小,毕竟我是那笔款项的现在管保者,倘若被查到,那是无法说得清楚的。还好,上天保佑,他们对此并没有深入进行。结果,三年来的收入、利润终于查清,结论是收入与利润基本**实的,除了大额医疗保险的赔付外,尚未发现较大的问题。对此,总公司要求南水中心支公司想办法消化那几百万元的已决未赔的支出,并随时汇报消化的进展情况。

由于总公司的这一审核,尽管没有发现什么较大的问题,但对于陈总来说,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年底正是对公司领导成员考核的时候 ,这些考核结果是要上报到省**的,也就是说,如果考核被认为有问题,则被考核者的**生命也就意味着结束。我经此审核,省公司对我也失去了最后的信任,虽然大额医疗保险的赔付与我关系不大,但省公司王保中及林新国均认为我没有起到**作用。我也不想作出申辩,反正我对财务工作感到十分地倦怠了,特别是对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财务经理岗位早就感到厌烦了。于是,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称病在家,一方面想暂时摆脱一下公司诸多的事务,另一方面也想观察一下刘晓荫等到底在公司作何种折腾。但我还没有休息三天,大洋人寿南水中心支公司已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事态,那就是陈总被省公司彻底地免了职。原来总公司的检查小组刚一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刘晓荫便找到刘梅,说南水中心支公司到了今天,完全是陈总一手造成的,大额医疗保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易昌明更要负直接发责任,刘梅只是经办人员,只要把实情说清楚了,她什么事情也没有的,而且南水中心支公司的财务重任就由刘梅来做,但若仍替人瞒着事实或交待不清,当然也有负一定的责任的等等。刘晓荫威胁利诱地对刘梅做了许多工作(自然这是刘晓荫最厉害的,也是最专长的特色方面了),最后刘梅经不住刘晓荫的攻势,便和盘托出地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刘晓荫。刘晓荫如获至宝,立即向省公司王保中等汇报,同时她还给张永成打电话,说陈总如此这般,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情况如此如此。张永成对南水中心支公司的事情本来就熟悉,只是他一直不点破而已,如今刘晓荫说得头头是道,老于世故的他再也不想守住什么底线了,他对刘晓荫说,你光对省公司王总汇报还不行,要把陈总所有“失责”方面整理出书面材料,一份报省公司,一份报总公司,这样才有力量,才能把陈总最后扳倒。刘晓荫自然获得了极大的启发,仿佛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支持,兴奋得两个脸颊红润润的,自己摸一摸竟然有些发烫。那时,早已下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她顾不得吃饭,便立即着手**拟陈总的罪状,一共九条,什么工作失责,造成巨大损失,什么用人不当,什么**员干部带头搞排场,什么内部**混乱等等。整理好后第二天一早便寄出,第三天总分公司便下达了免去陈总大洋人寿一切职务的文件。这次免职文件下达得如此之快,在大洋人寿公司实属罕见,但其实还应是属于省公司王保中的“功劳”。他早就对陈总布好的一切陷阱的局了,只等一个偶发的事件出来,**如他收到刘晓荫的揭发信后,便认为机会已经来临了。他兴奋地叫上小车司机,马不停蹄直接去了上海总公司,而总公司也几乎收到了刘晓荫的信,加之总公司稽查小组前几天回总部对南水中心支公司问题的汇报,总公司一把手虽然对陈莉莉有些好感并同情,但这次毕竟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了,包括总公司的**,副总经理等,他们也对南水中心支公司的问题说了不是,一把手即便有心护犊,也回天无力了。因此,总分公司迅速下发了免去陈莉莉大洋人寿的一切职务的文件。

免职文件是由省公司王保中亲自带人事处长来南水中心支公司宣布的。宣布当**,自然又是招集南水中心支公司所有人员参加大会,王保中郑重其事地,甚至于语重心长对广大员工宣布那个文件。刘晓荫更是兴奋异常,鞍前马后地追随并妩媚地迎合着王保中的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唯恐王保中不严厉地宣布那个文件似的。更可笑的是,那天上午,我正在家准备做中饭时,接到刘晓荫带着胜利者的口吻给我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要我立即来公司参加对陈总宣布免职文件的大会,否则我的位子也将不保等等。我本是一个书生气足的人,耿直的性格使我常常不屑于权威特别是威胁性的言语,更主要的还是,那个大会是宣布陈总免职的大会,我去参加于情、于理、于事与理智上,均是说不过去的。人,要有点感恩心,更不能落井下石,因此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口回绝了刘晓荫的电话,说自己正在外地看病,无法参加大会。王保中听说财务部经理的我也没有来参加大会上(好象易昌明也没有来参加会议),不免有些丢面子,甚至是十分地震怒,这不仅因为我是财务部经理,是陈总的左膀右臂,我还是省公司**派的财务总监,我的参加多少让他有些面子的,也更能满足他的看客与报复心里。然而,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却是那么地愚忠于陈总,令他非常地失望。还有一点,王保中有点不放心,那就是听刘晓荫说我在外地看病,怀疑我说了谎话,怀疑我并不是去外地看病,而是去了总公司。毕竟,我作为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派的财务经理,我若去了总公司,把**实的情况向总公司汇报了,总公司是要考虑王保中的为人的,甚至王保中职位也不一定能保证。总公司一把手虽然下了免去陈莉莉的一切职务文件,但他以前也曾为陈总说过话,而现在情况如此,他多少也没留下什么面子,因此至少也要挽回点什么,因为他是总公司一把手。倘我**的去了总公司,说不定一把手也会找个理由把王保中免职了去的呢。但我哪儿也没有去,我就是自己的家中。可笑的是,王保中的怀疑越来越甚,他竟然要人事处长到我家里看过究竟。但人事处长到了我家的门口时,被早已知道情况的杨兰堵在门口外,不让他来到家里,并对那位人事处长狠狠地讽刺了一通,最后那位人事处长只好狼狈地逃了回来,他作为一处之长,还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羞辱呢。

四十三、当然,由于我的强硬态度及那位人事处长所受到的羞辱后的报复,我很快地被王保中免去了南水中心支公司财务部经理之职,也不再是省公司**派的经理。这样,我几乎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毫无准备时被剥夺了一切职务,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会计了。但情况还没有那么简单,省公司又立即指派了稽核小组驻进南水中心支公司,对陈总及我的离职进行全面的稽查。

稽查小组是由原财务处的那位杨处长带队(她已经调入省公司稽核处了,原处长调入省公司纪**,于科长说那也是被女处长排挤走的),于宙只是成员,另外还有一位小伙子,共有三人组成。我虽然被免去了南水中心支公司财务经理之职,但却要我全面配合这次离职稽查事项。我本打算一走了之,还管他什么稽查不稽查的,但转而想到,因暂时也没有好的去处,况且有些事项还必须在我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之交个清楚明白,这是我的职业道德所在,也是我为人处事的原则。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因此我隐着痛苦,全程陪同了全部稽查事项。于科长十分地同情我,也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我自是十分地感激,但于科长此时也无能为力了。稽查最后的结果,清清楚楚列示了陈总与我在南水中心支公司这几年来的所有事项,没有任何问题。同时,我还结合稽查报告,把有些情况写了一份说明,全部解释到位,并乘机把南水中心支公司的一些稽查不太清楚的情况作了进一步地陈述。陈述报告由于科长一并带到省公司,呈交了王保中。王保中大约看到了那份报告,也许认为免去我的职务有些过分,因为我这几年的工作是尽心尽职了,但他是一个同所有的上层人物一样,对于自己的决定,会坚持到底的,不管那个决定是否正确。但王保中此时心里也十分清楚,南水中心支公司完全由刘晓荫与刘梅掌管,是有些困难的。最后,刘梅并没有立即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省公司**派的财务经理之职,而被调往另一中心支公司做了一名临时负责人,另一中心支公司的财务经理调入南水中心支公司了。刘梅是大年初五被调走的,她的老公十分地不满,大约她本人也有几许感伤吧。她其实也被刘晓荫充分地利用了一把,她并没有得到她立即想得到的东西,却落得个背后损人的口碑,一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南水中心支公司所有员工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本人也会受到良心的自责的,如果她还有点良心的话。

我待省公司稽查小组离开南水中心支公司后,我便与另一个中心支公司的财务经理进行了移交。移交工作很顺利,因为那位接收的财务经理与我本是认识的,我们常常在省公司开会碰面,有时还住在宾馆的一个房间里,彼此有着共同的看法,因此我们的移交在客客气气之中办好的。刘晓荫因陈总的免职,她成了南水中心支公司临时总经理,自然成了临时的监交人,但她唯恐我有什么没有交出来,两个眼球象灯泡一样地盯着交接表,然而什么也没发现。我交接后,在那一刻,我反而有些轻松了,我终于摆脱那些让我困窘的巨大压力,我终于从那些繁琐细屑的事务中解放出来了。但轻松只是暂时一瞬,因为下一步我即将面临着何处去的问题。我是继续留在南水中心支公司,还是去省公司其它机构,抑或离开大洋人寿公司,另辟新路,从头再来?继续留在南水中心支公司,显然不合适了,因为失去职位后的我不能再失去人的自尊心,况且刘晓荫或张永成也不会让我留在南水中心支公司的,此二人想挤走陈莉莉及我已非一**了;去省公司所属其它机构,则取决于王保中的态度了,倘他不愿,那么我只有离开大洋人寿了这最后一条路了。因此,我决定立即来到省公司王保中那儿,准备作最后的陈述并请求继续为大洋人寿工作。那天,我带了一个红色的背包,放了点随身物品,乘了一辆长途公交车来到省城。路上,我无限地感慨,倘若我还是南水中心支公司财务部经理的话,我根本不用挤长途公交车的,公司会派一辆小车来回接送,而现在只好一个人挤在杂乱无章的车内,花了几个小时才来到省公司。到公司后,我径直来到王保中办公室,我把事先想好的话全部向王保中说了,王保中还算客气,毕竟场面上的东西他会做一些的,但王保中态度暧昧,不置可否,其实已不可能为我再安排职位了。因此,我已意识到,再与王保中多说,已毫无意义了,我随也下了最后的决定,那就是离开大洋人寿公司了。

我是快到中午时才到省公司的,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我感到是必需离开大洋人寿公司的时候了。我走出王保中的办公室,来到了楼下。当我走下出省公司的大门时,感觉自己的灵魂已不属于我的了,我暗然伤神!毕竟我在大洋人寿公司工作了三个多年头,我已经把我最丰富的工作经历与精力全部倾注在大洋人寿公司了,我把自己全部智慧与心血全部贡献在大洋人寿南水中心支公司公司,现在突然离开,我无论在心里,还是在感情上均是有说不出的痛苦。想我三年前好不容易加盟到大洋人寿时,我才三十七岁,经过那些令人难忘的加班加点的****夜夜,经过对那些奋力拼搏的每一个难题的化解,经过那些**自一人在办公室苦苦地想着如何克服费用超支时,我洒下了辛勤的汗水,我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功,我耗尽了所有心血,我是多么地难忘与眷恋于大洋人寿公司,而我今年刚好是四十,正值中年呵。然而,在大洋人寿的这个大海洋里,我困倦了,我被一个接一个的恶浪打得遍体鳞伤,我事业顿然中止,由三年前的起点重新回到那个起点,这怎么不让人有无限的感叹与伤神呢?我最后看了一眼省公司大门的招牌,不禁潸然泪下。我在大洋人寿的**子结束了,三年多的历程,我象一只孤零零的鸟儿,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只留下一丝儿足迹,但这已经够了。生活仍将有新的开始,不过,我自离开大洋人寿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大洋人寿呵,那是我曾刻骨铭心的地方,我虽然一直没有回去看它,但它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它似一片大洋,给了我畅游之洋,但也是我断魂的大洋呀!

尾语

然而,梦断大洋的还不止我一人。后来,就在我离开大洋人寿南水中心支公司的一个月不到时,易昌明也被就地免职了;刘晓荫正式接手南水中心支公司,但在她接手后的一个多星期之后,除了财务部新进的经理外,所有的中层干部也纷纷辞职,离开了大洋人寿南水中心支公司,她最终悟出,她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场空。一年后,她终因南水中心支公司保费上不去,也被省公司免职而去了省公司的一个养老性的部门,有人看到她每星期挤火车来回于省城与南水市,神形疲惫,脸色灰暗;至于张永成,当他仍在省内的一家支公司做总经理半年后,原想去承接他哥哥在北方的家产时,因他哥哥贪污被**而他自己不得不流落外地,境况十分凄惨;王保中因大洋人寿省公司业务迅速下滑,总公司勒令其提前办理退休手续,林新国在几年后也被后来的总经理所排挤而得了忧郁症,也离开了大洋人寿;省公司那位人事处长因参与当地黑势力控制下的一次豪赌,人最后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

  秋天的风说:

        本长篇完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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