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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在江湖(3)

小说:雷池果武侠合集 作者:雷池果字数:7048更新时间:2017-06-16 13:47:27

南宫七很奇怪,老四的武功藏得并不深,但为何除他之外没有人能发现,包括舒中天?

老四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能发现,是因为我想让你发现。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他们发现不了。

为何想让我发现?南宫七迷惑不解。

老四盯着他,说,因为你想发现。

南宫七不再言语,当时的确是自己对老四感兴趣在先,大概自己好奇的眼神把自己给出卖了,他低下头看着脚边一棵无名花草,专心数着上面的叶片和花瓣,直到一个瘦长的人影出现在地上,那棵花草正好长在人影的心脏位置,然后他听到了老四的声音,你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没有,家里太闷,我出来走走。回话的声音很轻柔,南宫七扭头往上看,和一双幽黑的眸子对了个正着,眸子的主人是个秀气的女孩子,看上去和舒此情年龄相仿,都是十**岁,皮肤白皙胜雪,娥眉如黛,尤其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幽黑中带着朦胧,好像笼了一层青烟。

哥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七公子?女孩子望着南宫七静静笑道,笑的时候,那层青烟瞬间无影无踪,整个脸上都是阳光一般的灿烂。

没错。老四笑着对南宫七点了点头,老七,这是我的堂妹如樱。

如樱和南宫七寒暄了几句,大概初次相逢,多少有些羞涩,几句话后便离去了,南宫七望着她消失在花径尽头。

是你堂妹?南宫七有些不相信地喃喃道。老四嘿嘿笑了笑,她爹是我的小叔叔,她不是我堂妹是什么?只不过小叔叔虽长我十岁,三十才得女,所以她比我小二十岁,但小得再多,辈分上还是妹妹,对不对?

她爹娘呢?南宫七问。

老四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院墙上的藤蔓,说,都死了。

南宫七沉默了,她和他一样,也是孤儿。

南宫七经常来找老四,在认识如樱后,也总能在老四这里碰到她,两个年轻人一回生二回熟,渐渐话也多了起来。如樱毫不避讳向南宫七谈到去世的父母,看得出,她很怀念他们,也很崇拜他们,她总不由自主对南宫七重复着一句话,我的爹娘是天下最好的爹娘。

如樱这么说是有充足理由的,爹娘人近中年才万般辛苦有了她,家里虽不宽裕,爹娘却把她像大家闺秀那么伺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少教她;衣食住行,也从未亏欠了她,真是地地道道的一颗掌上明珠。难怪南宫七觉得她不太像老四的堂妹,因为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身上没有半点江湖气息。他听过如樱抚琴和唱歌,恍惚觉得琴曲和歌声应是从天外来的。

她说,爹娘经常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我。

她还说,爹娘不求我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只希望我能过得幸福。

南宫七发现如樱很健谈,经常和他说很多事情,过去的,现在的,她的想法很多,有些虽然幼稚,却很有趣,当然谈论最多的还是她过去的生活,比如说到自己学琴棋书画的时候,爹娘经常给她换师傅,有不少师傅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坐在一边听她弹琴,或者和她对弈一局,或者看她龙飞凤舞地挥毫,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因为爹娘觉得他们都不是最好的。

爹娘说要给我最好的,所以他们也是最好的。如樱说。

有一天如樱握着胸前的挂玉,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星,喃喃说,爹娘说,如果他们哪一天先我而去,就一定变成了天上的两颗星星,他们会在那里守望着我,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在看着我们呢。

每次如樱回忆父母的时候,南宫七总想到自己的父母,相比之下油然生出一股羡慕之情。在他的记忆里,父母的印象不怎么清晰,父亲成天在外,难得见上一面,母亲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偶尔把三个姐姐叫进去做女红,和自己最亲近的是二哥,因为二哥自幼身体**弱,须经常在家卧病调理,自己的功夫,就是二哥养病之余指点的,正是这些武功,让南宫七在家破人亡后得以平安闯荡江湖。

南宫七对老四说,如果如樱爹娘尚在人世,她仍旧可以无忧无虑生活着。

老四淡淡一笑,她现在的生活也是无忧无虑,我这个堂兄虽然给不了她掌上明珠般的伺候,至少能让她终日平安。

南宫七感慨了一下,如樱比我幸福。

不见得。老四冷冷地说。有些事实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有那么一对夫妇,他们成亲多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原因很简单,他们并不喜欢小孩,拉扯大一个孩子是苦差使,要断送一直以来的逍遥生活。他们二人的内功都不弱,尤其是那妻子,至少发现了三个避免怀孕的法子,如果不是一次失误,也不会有这第一个孩子。

怎么会?南宫七很愕然,行走江湖多年,在传宗接代方面,没见过哪对夫妇不乐意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起初我也和你一样,老四说,我走过的江湖比你略多一些,后来才明白,原来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儿都有。那对夫妇生的是个女儿,他们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就非常喜爱,因为孩子很漂亮,于是他们倾己所能,让女儿除了武功之外样样精通,举止谈吐更如大家闺秀,因为在孩子出生的第一天,他们就和一户富甲一方的豪门签了婚契,待女儿十五岁时,嫁给那家老爷做小妾,那户人家的老爷当时三十出头,正值英年,于是爽快答应,并送来丰厚的聘礼,我相信那对夫妇纵然走遍江湖,也从未见过那么多金银珠翠,毕竟江湖上的生活,动荡多于安定,窘迫多于富足。

然后呢?南宫七的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可惜得很,那户人家的老爷命不好,之后不久一次出行,路遇匪人,被白白砍掉了脑袋,官府追查无果,至今还是个无头案。那对夫妇吊唁完这个无福之人后,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在当地又将女儿许配给了另一富户,聘礼自然也得了不少……

一样可惜得很,第二家富户的老爷也不慎死于非命,然后这对夫妇把女儿又许配给了第三家。南宫七不等老四说完,就接过话头。

老四苦笑一下,你一定能猜到,谁是这些命案的凶手。这对夫妇的手段干净利落,官府办案昏庸笨拙,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失手过。

被爹娘许配给了这么多家,那个女儿难道一点都没有觉察?南宫七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觉察?她一直专心沉浸在爹娘为她营造的温暖小巢里,修习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

那么她的爹娘是怎么死的?南宫七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已经知道了答案。

老四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再通俗不过的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他们把如樱总共许配给过多少家?沉默很久,南宫七轻轻问道。

老四笑了一下,说,我没数过,真要数,恐怕两个巴掌数不过来。如樱这丫头一定和你说过她爹娘给她换过不少师傅吧?其实那些来一次就走的人根本不是琴棋书画师傅,而是来相亲的富家老爷。

南宫七问,如樱一直都蒙在鼓里?

老四又望着墙上的藤蔓出神,说,她一直蒙在鼓里,而且必须蒙在鼓里。

为什么?南宫七追问。

老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她现在的性格缘自她这么多年走过的路,假象的光明氛围铸成了她阳光般灿烂的心性。虽然现实和她的认知大相径庭,但幸运的是在真相尚未揭开之时,假象的始作俑者就离开了人世,让真相再无机会出现。故去的父母在她心里是不可或缺的支柱,如果有一天这支柱坍塌了,那么她阳光般的心性也不存在了,你明白么?说到后面,老四的声音竟有些生涩。

南宫七艰难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老四笑了,南宫七发现他的笑容也很灿烂,如樱还是有几分像他的,毕竟是堂兄妹。

你明白了,很好。老四说,现在我想和你谈一谈雪里红。

南宫七看着“雪里红”三个字从老四那不厚不薄的嘴唇里吐出,而他依旧面不改色,就在心里想,这老四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七在心里承认,他一直怀疑老四就是雪里红,对谜底的好奇,也是他接近老四的原因之一。他与老四邂逅的场景,那是多么典型的江湖场景呵!再熟悉不过的喝酒的场面,邻桌两个客人的嚼舌头,貌似无意泼出酒来的与众不同的跑堂,此人身份老底究竟如何值得深思,但无论是什么,一定不是个地地道道的跑堂。

老四不会立刻揭开谜底的,任何人都不会,在关键时刻之前,一定要兜很大一个圈子才行,这是江湖规矩。所以老四的第一句话是句问话,老七,你对雪里红知道多少?

南宫七努力回想了一下鞋底脸和招风耳的对话,又在浩渺的记忆里搜寻片刻,说,他应该是个江湖闻名的人物,武功据说深不可测,后来似乎坠崖身亡。

就这些?

就这些。

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南宫七老老实实回答。

唉,也好。老四叹了口气。这让南宫七很惊讶,以他所了解的老四,应该不是那种很在意名气高低的江湖俗人,否则以他的功夫,早就可以出人头地,何必委屈在舒府做花匠?但看着老四意兴索然的模样,南宫七多少有些不忍,便安慰他道,老四,我走江湖时间不长,那些江湖中人,除非名气如雷贯耳到东方无量这等神人的地步,否则我是不会多留意的。南宫七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老四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话过于尖刻,不过他知道扯出东方无量一定是安全的,因为江湖上没有人的名气和修为能大过此人。江湖上一直流传这么一句话,诸葛孔明近乎妖,东方无量近乎神。一般来说,近乎神的人,多半会在某个神圣的时刻神乎其神地从江湖上消失,使得这个神话再也没有被打破的可能。东方无量也一样。

老四没有回话,南宫七沉吟片刻,主动问道,被你这么一问,我倒开始好奇了,雪里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见过他么?

我是不是见过他,已经不重要了。老四说,雪里红的武功不弱,但究竟是不是深不可测,则很难说,并非江湖传闻言过其实,而是很可能传话的人的确不知道他的武功深浅,他出手不多,每次都能震惊江湖,掀起一阵巨浪狂澜,在江湖渐渐平息时,他又卷土重来,如此这般有四次,从他出现到消失,也只有四年。

南宫七见老四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说得仿佛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暗自好笑间正在犹豫是否继续追问,却看见舒此情向他奔过来,不管不顾拽住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说,七哥哥,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舒此情一口气把南宫七拉到平素练剑的地方,丢开他的袖子,背朝着他开始抽泣,弄得南宫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反复询问,小姐,出什么事了?

我说过不要你叫我小姐的!舒此情抽抽嗒嗒地说,叫我小情!

南宫七觉得好笑,你心急火燎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爹要把我嫁人了。她说。当一个女孩家流着泪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对这门亲事的抵触态度已经一目了然。南宫七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静静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舒此情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抽泣不已,大概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南宫七等了许久,只好轻叹一声,打算用这声叹息引出她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的话。他叹道,姑娘大了,总要出嫁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嫁给爹爹让我嫁的人,那个人我压根没有见过,我不喜欢!舒此情恨恨地说,不管他爹什么尚书什么侍郎,我就是不喜欢官宦人家!

南宫七笑道,你爹是为你好,我们这等江湖中人,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打打杀杀,总也不能安稳,你一个女孩儿家,后半辈子还是安定些好。

舒此情抹了一把泪水,说,官宦人家就安定了么?伴君如伴虎,哪天圣上一发脾气,说不定就来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等收梢,哪里比得上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我既然生在江湖,便注定要长在江湖,往后的日子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我爹见过的世面虽然不少,你若问他能否肯定地看出我的归宿,他一定不敢说能。横竖都是茫然不知途,为何不让我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就算哪天死于非命,至少也曾快乐开心过!

舒此情这番话句句在理,南宫七怔了一怔,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劝她,只好问,那么你想怎样?

舒此情转过身抬起头,直直望着南宫七,问道,七哥哥,你愿意带我走么?不等南宫七回答,她又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脸,声音细小如蚊蝇,七哥哥,在你送我剑的那一刻起,不管多远的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走,你……可愿意么?

南宫七仿佛被点了穴,被定身在原地有一盏茶时分,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在家破人亡之后,再也不奢望能从江湖上收获什么温情。既然不奢望,便从未想过,既然从未想过,舒此情的这番表白就好像突如其来的一记猛锤,砸得他眼冒金星不知所措。

舒此情依旧背朝着他,玲珑的肩背微微颤抖着,线条渐渐变得僵硬,南宫七的沉默,似乎已经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或者结果。七哥哥,我知道你很为难,刚才我的话,你就当从未听到过罢。舒此情低声说,声音冷静了很多,不再带着哭音。她说完拔腿就走,南宫七拉住了她,大概拉得力道有些猛,舒此情踉跄后退了几步,南宫七就势把她揽进怀里,嘴唇贴着她的发鬓,她的头发很香很软,沁人心脾的芬芳让南宫七心醉不已。

你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别以为我能当它们不存在。南宫七的声音也很低,低得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小情,我没有为难,只是从未奢望过真会有仙女下凡来眷顾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

舒此情破涕为笑,回身攀住南宫七的脖子,说,我不怕穷,也不怕苦,七哥哥,那我们今晚就走好不好?今晚,我跟你走!

南宫七用强有力的拥抱做了回答,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今晚,就在今晚,开始好好爱她。

南宫七负伤了,就在和舒此情返回舒府的路上。

江湖上经常能碰到不速之客的挑衅,有些南宫七认识,而有些不认识,对于不认识的一般都好对付,因为之前无冤无仇,双方都容易互给台阶下,对于认识的则需要加倍小心,对方多半来寻仇的,既然是寻仇,则不会那么轻易铩羽而归。这次不巧,对方显然是认识南宫七的,可南宫七偏偏忘了他们是谁。

你们是谁?南宫七把舒此情护在身后,冷冷审视着面前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大哥,他装傻。左边那个人说,此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斜贯鼻梁,把鼻子弄成了卷心菜一般模样,在整个脸上显得很突兀。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中间的那个人冷冷地说,把搭在额前的长发拨到后面,南宫七认出了他,他就是那日在舒府吃酒的邻桌的鞋底脸。

是啊,这位仁兄,上次吃酒的时候在下未曾与您搭讪,罪过罪过。南宫七笑着说。

大哥,他还在装傻。右边那个人说。之前认出了鞋底脸,所以这个人只要南宫七瞟一瞟就能知道是谁,正是那个招风耳。

我看他没有装。鞋底脸阴森森地说,是吹雪剑的力道还在。

吹雪剑?南宫七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冷颤,还未打完,那三人已经扑了上来,他们认得舒此情,自然不敢为难她,只将南宫七围在当中。

你们要干什么?舒此情抽出九月酒,厉声质问。

舒小姐,冤有头债有主,这小子杀了我们的师父和同门,我们自然要找他报仇。

你们不许碰他!舒此情试图冲进去和南宫七在一起,却被鞋底脸挡住,鞋底脸皮笑肉不笑地说,舒小姐,你也是江湖中人,该知道江湖规矩,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爹,看他可乐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天蟾派结梁子?

小情,九月酒暂借我片刻,你在一边等我。南宫七平静地说,如果是我自己造的事,自然须得我来了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舒此情望了望那三人,又看了看南宫七,噙着泪咬牙把九月酒抛过去。南宫七看她的两袖略微下垂遮住了双手,知道她一定暗扣了满满两手的暗器,一旦见他失利,则立刻出手相救。

九月酒舞了起来,四个人厮打成一团,尘沙满天飞扬,让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南宫七的出手很快,那三个人也不弱,天蟾派向来以快闻名,所以虽然打得热闹,却看不出谁占上风,或许一定得等有人被摔出圈外或者发出惨叫才能判断。

刀疤鼻忽然跳出圈外,舒此情有些纳闷,看他的身法,真不像被摔出来的,接着见他冲自己而来,心里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右手一扬,一把暗器劈头盖脸向他而去,刀疤鼻早有防备,上窜下跳躲过,舞着双刀径扑舒此情,舒此情有些慌,因为除了另一只手的暗器,她没有其他的兵器,只好勉力与其周旋。

刀疤鼻扯起喉咙吼道,那小子,你的情儿在我手里,你听到了没有?我大哥二哥吃过她爹的酒,我可没有,看这小妮子粉嫩得很,不如先让我享用一回!喂!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你这情儿倒真有几把刷子,但我也保证十招以内将她拿下,拿下之后么……刀疤鼻后面的话故意说得含混不清,但猜也能猜出是什么,瞎子都能看出他是在故意干扰南宫七的打斗,好让他大哥和二哥占上风,为了显示并非装腔作势,他认认真真地攻击着舒此情,舒此情几次险些被他近身,忍不住尖叫了几声。

舒此情的尖叫比刀疤鼻的吼声更有效,南宫七稍一分神,九月酒脱手飞出圈外,令他赤手空拳,刀疤鼻欢呼一声,丢下舒此情,返身加入刚才的三对一的打斗中,他们三人都坚信不疑,胜利就在前方,手刃仇人,只在俯仰之间。

你们想错了。南宫七说。他的声音不大,丝毫没有落了下风的气急,接下去所有扬起的白花花的沙尘仿佛凝滞在半空,这张尘网笼罩下的战场平白无故出现了一阵极其诡异的刀光剑影,三声异口同声的惨叫之后,那三个人齐刷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插着的都不是自己的兵器,鲜血泉涌,染红了地面,那层尘网这才簌簌落下,飘雪一样覆盖上那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旁的舒此情看呆了,直到南宫七拉着她往回走了一里多路,她才说出第一句话,七哥哥,你的手……流血啦!

南宫七瞅了一眼自己的手,血痕很醒目,但伤口不大,血在一点点往外渗。没事的,刚才夺兵器的时候划破了皮而已。南宫七说。

又往前走了一段,远远能望见舒府巍峨的大门,舒此情已经缓过来神,问南宫七道,七哥哥,刚才你用的那是什么招数?我以为舞九月酒就是你最厉害的武功,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

南宫七望着她,眼神仿佛在梦游,你问我我刚才用的什么武功?他讷讷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一个赤手空拳的被围攻的人,除了抢对方的兵器,还有其他选择么?

舒此情深情并且崇拜地凝视着南宫七,七哥哥,你真的很了不起!

南宫七笑了,笑容清澈得像一汪深潭,让舒此情毫不犹豫地跌了下去,任由自己在迷醉中坠到潭底,永远不要浮出水面。

而南宫七却没有多在意身畔佳人那勾魂摄魄的凝视,他一直在执拗地想着一个问题,就是由鞋底脸那句阴森森的话而引发的一个问题:江湖上和九月酒齐名的吹雪剑,到底把我给怎么了?

  雷池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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