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临陌地的她,屡屡被追求者刻意制造的完美表象所迷惑,一时感激于怀,情动于衷,将其视为生命中的真命天子,结果被玩弄于股掌之上,落得伤痕累累。
危情来袭,谁都别奢望会出现救世主,自我救赎才是上上之策。 **让他们走得更近,翁云对他有了刻骨的依赖。她也说不上是否真的爱他,只想每天和他在一起。很多时候,她只需对方温情的一瞥或一声问候,就可以抹去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一
作为小镇工商所的一员,领着一份微薄的薪酬,每天过着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恬淡日子,翁云总有一种辜负青春、对不起那一纸工商管理专业的大专文凭的感觉。对她来说,在老家,值得她留恋的只有清新的空气和暖洋洋的亲情。
表哥李川是她的偶像。他原本在县城以销售、维修电脑兼帮人建设**为生,后经朋友撺掇,跳出山门,到千里之外的南方谋生,成为一家软件公司的工程师,从此风正帆悬,如鱼得水,设计了不少应用软件,多次得奖,屡获殊荣,不到三年时间,又买房子,又买车子,羡煞同行。有一年,他开着车子风风光光地回家过年,轰动全村,至此,他的成功事迹才得以为乡人所熟知,正式奠定他在翁云心目中的偶像**。
有了榜样的力量,翁云不羁的心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2003年3月的一天,翁云跟表哥在电话中聊天时,说很想向他学习,到南方闯荡一番,即使实现不了理想,致不了富,只要能增长见识和阅历,也一百个愿意。表哥表示,如果她愿意出来,他可以帮她找工作,并提供落脚点。
心动不如行动,翁云很快办妥停薪留职手续,坐上开往南方的列车。
凌晨三点多,翁云抵达火车站。拉客住宿、代客搬运和摩托搭客等各怀目的的人竞相登场,把车站出口处围得像铁桶似的。翁云牢记表哥的嘱咐,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奋力冲出重围。
她打电话给表哥,他叫她坐出租车到位于本市西郊的某小区入口处等他,他一会出来接她。待她打完电话,发现装有身份证和一千多元现金的钱包不翼而飞。遭此打击,翁云非常沮丧,差点哭出来,搜遍全身,只找到可怜的五元钱。
几个摩的司机走过来兜揽生意,听说她只有五元钱,马上一哄而散,有一个还嘀咕了一句:“那个地方那么远,没有二十元谁愿意去?区区几元钱,还不够买汽油呢。”
正当翁云茫然无措之际,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摩的司机走过来,微笑着对她说:“小姐,走吧,我载你过去,免费的!”声音虽小,但对翁云来说,却如雷贯耳。
“免费载我过去?”翁云以为听错了。
“对!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对方体恤而大方地说,“我最见不得女孩子落难街头了,就让我做一回活雷锋吧。”
**上,摩的司机自称叫王龙,粤东兴宁市人,高中毕业后在火车站以搭客为生。王龙把车子开得很慢,理由是天气冷,气温低,开得太快会把人冻坏。翁云很感动,心想,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了贵人。
目的地到了,王龙要送给她五十元以备急用。患难见真情,翁云的心再次被触动。不过,她谢绝了他的好意。
表哥还没出来,王龙怕她一个人待在街头不安全,没有马上就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聊天,还把他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写给她,说如果日后她要出去办事,只要跟他说一声,他马上如两肋生翅,随叫随到。
翁云惊奇地发现,王龙的笔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问他是不是练过书法。他说自己是个书法爱好者,自小喜欢书法,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工作,曾经在街头摆摊,现场挥毫,帮人写对联为生。由于城管管得太严,难以维生,只好听从一个老乡的介绍,做摩的司机。王龙的经历让翁云感慨万千。
表哥出来了,他们匆匆话别。表哥警觉地追问翁云跟王龙是什么关系,她不敢撒谎,便说是刚认识的朋友,因为丢了钱包,对方免费载她过来。表哥板起脸孔教训道:“为什么跟一个陌生人交朋友?他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免费载你?你难道不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你涉世未深,千万不要被人家的小恩小惠蒙蔽了眼睛……”
翁云喏喏称是,心里颇不以为然。
因为一个月之后才能拿到补办的身份证,翁云只能暂时赋闲在家。
表哥每天早出晚归,偌大的房子显得空寂而冷森,翁云心里也空荡荡的。为了排遣孤独,几乎每天都跟王龙通一次电话,天南地北地聊得不亦乐乎。
王龙非常善解人意,翁云的任何心事,哪怕是挥之不去、困扰已久的烦恼,被他开解后,都变得云淡风轻,无论媒体发布的新闻,还是道听途说的市井见闻,被他加工后,都变得趣味十足,发人深思。
慰人肺腑的语言堆积,慢慢变成友情的认可和信任,翁云巴望着有一天能跟王龙面对面地畅聊。
二
有一天,王龙提出带翁云出去逛街,她稍为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当天,王龙载她兜风,陪她逛街,请她吃饭……
此后,王龙经常带翁云出去玩。
一天下午,王龙带翁云到公园游玩。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暗下来,**灯次第亮起,游人越来越少。在一处茂密的丛林里,王龙把翁云拥入怀中,将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翁云的原始冲动被唤醒,**吁吁,不能自己。王龙仿佛受到鼓励,一如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的外科医生,对她上下其手,极尽轻薄之能事,──多情的双手先**她的耳廓片刻,接着像饥饿的猛禽,扑向她的脖颈、锁骨、纤腰、肥臀……翁云感到一阵阵眩晕,不停地战栗。冷不丁地,她想起表哥警告过她的话,如被浇了一瓢冷水,浑身打了个激灵,迅速站起来,要他马上送她回去。
隔天,王龙带翁云爬山,专挑人迹罕至的小**向上攀登。在一处浓荫覆地的树丛里,王龙利用坐下歇息的间隙,先强行亲吻了翁云一番,继而得寸进尺,把她按倒在地,求欢的意图十分明显。翁云奋力挣扎着,说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让他放尊重点。王龙不敢造次,讪讪地放开她,嘿嘿地傻笑着说,他真的很喜欢她,才进一步作出亲昵之举,请她见谅。
王龙在火车站附近租有一个单间,偶尔带翁云回去一起做饭吃,翁云每次都把他乱得像狗窝一样的房子拾掇得整整齐齐。
4月18日中午,王龙买了菜,带翁云回家,一起下厨做饭。他要她陪他喝一点白酒,她经不住劝,喝了一小杯,很快醉得不辨东西。王龙趁着酒兴,要跟她强行鱼水之欢,翁云浑身**,无力抗拒。
**让他们走得更近,翁云对他有了刻骨的依赖。她也说不上是否真的爱他,只想每天和他在一起。很多时候,她只需对方温情的一瞥或一声问候,就可以抹去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劳动节那天,表哥在家陪翁云看电视。上午十点,楼下传来王龙与翁云的接头暗号──三长一短的喇叭声,翁云顿时魂不守舍,对表哥说想出去逛逛街,散散心。表哥见她神色慌张,目光闪烁,于是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待他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果然看见她坐上王龙的摩托车绝尘而去。
直到晚上九点,翁云才回到家。表哥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跟王龙出去,万一他是个骗子,怎么办?
翁云沉默以对,不作徒劳的辩解。
尽管表哥的训言犹然在耳,可是,翁云再也刹不住爱的列车,依然跟王龙频频幽会。为了避免被表哥抓现行,她要求王龙不要主动找她,约会的时间和地点由她定,约会完了,务必赶在表哥下班前回来。
然而百密总有一疏,一天下午,翁云和王龙回来时,被提前下班的表哥撞见,王龙发现“敌情”后,及时“胜利大逃亡”。表哥非常恼火,口不择言,骂翁云是不是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想做千夫所指的**女,叫王龙为她“拉**”。见表哥骂得粗鄙难听,翁云忍不住顶撞道:“交友是我的自由,别人管不着!”表哥怒不可遏,立刻打电话预订火车票,准备“遣送”她回老家。
一个小时后,火车票送来了,表哥不顾翁云还在情绪化地呜咽,把她的行李收拾好,塞给她五百元,把她“押”到马**边,推进出租车。
眼看大都市的夜景潮水般向后退去,翁云万分伤感和不甘:就这样一事无成、颜面扫地地回去,怎么向家人交代?
到了火车站,翁云把火车票退了,叫王龙过来接她,从当晚起和他住在一起。为了跟表哥冰释前嫌,四天后,翁云打电话给他,说她没有回老家,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做文员的工作,公司包食宿。表哥深信不疑,要她原谅他当晚的粗暴之举,鼓励她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随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