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她换着法子频密地向男友要钱,一旦榨光对方的钱包,拜金者的真实嘴脸便裸露无遗,一艘扬波起航不久的爱之舟就此抛锚。
风水轮流转,祸福谁能定?黄金有价情无价,真爱如歌得永生。
走在迷离的夜色下,一盏盏**灯像一双双讥诮的眼睛,瞅得李汝南步履踉跄,风中传来他醉酒般的胡言乱语:“哼,**才去跳舞呢,阴谋,肯定又是一个阴谋!”
一
一个燥热无比的仲夏之夜,李汝南在几个朋友的撺掇下,到一家歌舞厅跳舞。初涉舞场,他一脸茫然地站在舞池边,看着一对对红男绿女翩翩起舞,一时又羡又妒。
这时,有个清脆而不失妩媚的声音透过震耳的舞曲,飘进他的耳朵:“你好!”扭头一看,一个身穿蓝色滚花边连衣裙的女孩,双手做出邀请的手势,热情地看看他。
被邀请的惊喜转瞬即逝,为不会跳舞的尴尬和遗憾所替代,李汝南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是舞盲!”
“没关系,我教你,包教包会!”女孩抿嘴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诚意。
李汝南还在犹豫,对方已落落大方地拉起他的双手,一边示范基本的跳舞动作,一边讲解要点。她的舞技不错,舞步轻盈得好像要飞上天去,李汝南不由自主地跟着学起来。刚开始,他常常踩到她的脚,她总是宽容一笑,毫不介意。
女孩自我介绍说,她叫胡梦芸,在一家制衣公司从事服装设计工作,每晚都和一个叫汤娜的同事过来跳舞消遣。李汝南也告诉她,自己是一家建筑公司的施工员。她听了,拿他白白胖胖的身躯打趣道:“我看你长得有些富态,还以为哪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呢!”
妙曼的舞曲一首接着一首,轻搂对方的小蛮腰,零距离地接触这个青春逼人的女孩,李汝南感到有种难以言喻的快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越跳越默契,越谈越投机,两颗心越贴越近。
舞厅即将打烊,朋友们相继回去了,李汝南请胡梦芸和汤娜到舞厅附近的酒楼吃宵夜,完了开着那辆半新不旧的桑塔纳送她们回去。
这一晚,李汝南失眠了,脑海中总萦绕着胡梦芸的甜美笑容、纤纤玉手和**腰肢,仿佛看见一段恋情在轻歌曼舞中莅临他的世界……
第二天晚上,鬼使神差般地,李汝南独自前往舞厅,又见到胡梦芸和汤娜,胡梦芸又主动提出教他跳舞。汤娜见胡梦芸整晚都跟李汝南黏在一起,几乎忽略了她的存在,于是知趣地找个借口先回去了。
每晚相约到老地方跳舞,成为他们晚上唯一可消遣的节目。每次跳舞,胡梦芸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恨不得将多情的眸子幻变成温柔的魔绳,牢牢地缠住他的心。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李汝南约胡梦芸到一个大型的游乐园玩耍。转眼间天色向晚,华灯初上,胡梦芸玩兴正浓,乐而忘返,李汝南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接着玩,好不好?”胡梦芸同意了。
他们就近找了家酒店,订了两间房。饭后,李汝南到胡梦芸的房间陪她看电视、聊天。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李汝南站起来,准备回房休息。
胡梦芸把他送到门口,道了声“晚安”,声音轻得像喘息。
洗完澡,李汝南正准备睡觉,胡梦芸打来电话:“汝南,我睡不着,你过来再陪我聊聊天好吗?”
敲门,开门,胡梦芸站在廊灯下,身披浴巾,浅笑盈盈,含羞带怯,明眸盛满娇柔,**如蚌张开,美得如芙蓉出水。瞬间,李汝南变得呼吸急促,血脉贲张,轻轻地,伸出双手,将花一般的人儿温存地拥入怀中,**的唇飞快地掠过她的耳际,落在她的粉腮和**上,落在她如岩浆般沸腾的心里……
这是个值得李汝南永铭一生的**之夜,胡梦芸**吁吁,香汗涔涔,瞬间点燃他的原始冲动,他像个经验老到的船夫,驾驭着这艘华丽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疾速前行。
就这样,李汝南拜倒在胡梦芸的石榴裙下,一有空就跟她腻在一起。
二
两个月后,胡梦芸搬出公司宿舍,跟李汝南同居。
同居伊始,胡梦芸对李汝南的爱从不敢怠慢,将女人特有的温柔和体贴发挥得淋漓尽致,像个勤劳的花农小心侍弄着刚刚破土的幼苗,每天把小屋收拾得一尘不染、**舒适,每天按菜谱为他烹调出可口的菜肴。李汝南觉得,一天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下班回来,尽情享受二人世界,──就着橘黄的灯光,相对而坐,一边享用晚餐,一边交流本日见闻,饭后相拥而坐,一边优雅地品茶,一边欣赏电视剧,看到精彩处,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炽爱如火,挚情如诗,有了爱的滋润,李汝南的工作热情空前迸发,决心做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的男人,不让爱情出现任何瑕疵或硬伤。
不久,他们谈到结婚的话题,胡梦芸提出先买房,再结婚,并问他有多少存款,有无买房的打算。李汝南不肯透露家底,只说他也想买房,但鉴于目前房价太高,只能先抱观望态度。胡梦芸窃喜:他既这样说,自然买得起房,这种男人属于稀缺资源,值得一嫁,只要有了房子,风雨人生就有了永恒的落脚点。
后来,她好几次催他买房,他都说缓一缓,再缓一缓。慢慢地,胡梦芸有了挥之不去的危机感,怀疑他怀有异心,为了预防将来分手时纠纷不清,才暂时不肯买房。毕竟,她所耳闻目睹的,男人有钱就变坏,换女友像换衣服的例子太多了。如何让李汝南爱她的心像钻石那样恒久远呢?她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一天,李汝南下班回来,骇然看见胡梦芸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几经追问,她才说:“刚才家里打来电话说,爷爷因病不幸辞世了,要我寄一万元回去作殡葬费,可是,我每个月的工资都寄回去了,怎么办?”
李汝南沉吟片刻,安慰道:“既然老人家已驾鹤西去,你不妨节哀顺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钱不是问题,我帮你解决!”说完打开门出去了,半个小时后,他把厚厚的一叠钱放到胡梦芸的手心。她感动地扑进他的怀里:“亲爱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代表我的爷爷谢谢你!”李汝南轻**她的秀发说:“我们将来要同甘共苦一辈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必客气?”
一个星期后,胡梦芸说家里又传噩耗:爷爷的辞世,击垮了奶奶的生存信心,她也撒手人寰了,家里又要她寄钱回去作殡葬费。李汝南再次慷慨解囊。
时光匆匆,胡梦芸面临的“困难”接踵而至,──姐姐要嫁人,要寄钱回去置办嫁妆;父亲染上贵恙,要寄钱回去治病;年届古稀的外婆过生日,要寄钱回去买贺礼……胡梦芸向李汝南要钱的方式,也由当初的暗示,变成理直气壮的索取,如果他装聋作哑,她就祭出屡试不爽的杀手锏──性惩罚,连续几天不许他碰她,他只得一次次缴械投降。
平时,胡梦芸和李汝南逛街,一见到心仪的商品,都非缠着李汝南买下不可,绝不落下遗珠之憾,每次都是满载而归,他仿佛成了她的提款机、摇钱树。而她所心仪的商品,大多是一般工薪阶层可望而不可即的贵重商品,如首饰、名牌化妆品和高级时装等。后来,他一听她提到逛街两字,就觉得头痛。
眼见存折上的数字一天天地“瘦”下去,胡梦芸的欲望却永无餍足的迹象,李汝南忧心忡忡,暗暗埋怨她贪婪、不懂事,可是,每回见她获得物欲的满足后,对他热情有加的样子,又释然了,暗暗安慰自己:“财尽犹可赚,爱逝不可追,黄金有价爱无价,就当千金买一笑吧。”
中秋节快到了,胡梦芸说想买一些衣服和月饼等寄回去孝敬父母亲,要李汝南赞助三千元,他只愿给一千,理由是上个月已经给她两千寄回家买衣服,胡梦芸一脸不悦:“买衣服就像吃饭,难道昨天吃了,今天就不用吃了吗?”
李汝南被驳倒,只得乖乖掏钱,胡梦芸眉开眼笑地亲了李汝南一口,一下子“吸”走他所有的不快。